孩子在外读书,周末经常与三五朋友到户外运动。
我们这儿有走不完的古道,看不完的风景。即使大山深处也经常遇见村落,房屋三三、两两地坐落着,青砖、黛瓦、马头墙,典型的徽派建筑。房屋几乎是多层建筑,两到四层不等,偶有五层。外墙面贴有面砖,煞是气派。周围翠竹、绿树环抱,小溪或穿村而过,或绕村流淌,给山村平添了几分灵性。任何角度举起相机都是一幅美图。
然而就是在如此美丽的村庄、如此气派的房舍里,大多住着年迈的老人和幼小的孩童。山里人一年忙到头,就只有点茶叶、木材的收入,想住上新房、过上好点的生活、供孩子念书、赡养老人,青壮年人就只能外出打工,挣了足够的钱首先便是回家乡盖房子。留守的孩子和老人住在偌大的房子里,常年与清冷、寂寞为伴。
我曾与一位老人搭讪闲聊,老人说现在孙子还小,等到了上学的年龄,儿子就要把他接走,到时就只有和老伴两人住在四层的新房里,说着、说着老人面显愁容,目光越发寂寞……过了一阵,老人又说许多人家在孩子入学前就带走了,学龄儿童少,几个村才有一个学校,孩子要翻山越岭才能到校,太可怜,出去读书也好,能和父母在一起生活,条件好、又能见世面。语气中充满着不舍与无奈。最后,老人悠悠地告诉我,隔壁村一个老人过世,村里连抬棺材上山的劳动力都没有,这是怎样的惨状……
我已不忍再听,打量老人身边,见晒了一些霉干菜和竹笋,便请求老人出售给我,顺便把干粮送给了孩子后快步离去……
从此进山,我 的背包里常常带些闲置的衣物,送给村民,出来时买点山货,送亲朋好友。
这就是农村人口的迁徙,迁走了儿孙,带走了无数老人的天伦之乐。不夸张地预测,若干年后,山里的村庄将逐渐消失,群山中再也难见那缕缕炊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