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再见:玉萧吟

一 前言

天下第一楼,名曰琅玕。它是天下最公平的地方,同时也是天下最无情的地方。

凡是江湖中人,都知道琅玕有个亘古不变的规矩,凡是你出得了钱,你的问题琅玕楼自是有人帮你解决。当然,这也不是绝对,比如这帝国江山,琅玕亦是无力。

琅玕楼主,人皆知道他的大名玉楼春,但是无人知道其性别,年龄,长相,武功,人们亦不知道琅玕楼是如何运作的。只知道其座下的四大美人,青芜,鸾凤端是生的绝色美貌,青芜清冷如霜,傲骨嶙峋,鸾凤狂放而颠,率性至极,此二人皆是不守礼法,任性妄为之人。而亦书,亦礼,双生姐妹,生得道与一般的清秀佳人无甚差别,但何谓美人?美人之惑,一则以色,一则以韵,这亦书,亦礼二人,韵致芳远,且不说琴棋书画,这江山谋略,道也是通晓一二。琅玕楼主事,多为这四人,一年四季,一季一换,而楼主从未现身。而世人皆知,琅玕不仅富可敌国,貌亦可祸国。

而与琅玕其名的便是那离恨宫了,琅玕干的是与江湖人打交道的事,自是众人知晓,可那离恨宫,只有不时几年几个离恨宫人入朝为官,且风生水起,政绩卓越,其余离恨宫事世人也不知晓了。而此时,天下三分,北为北越国,西有霍兰小国,中有东喜国。而这中原东喜帝国积贫积弱,王室堪微。尤以王室几位嫡出亲王,坐镇四方,据地为王,北有宁王,拥兵甚多,在北方边境抵御着北越的侵扰。西有庄王,领兵与霍兰小国对峙。而如今天子萧延上位不过几年余,得离恨宫人协助,整顿朝纲,重练兵马,王室重盛,只是这两位拥兵自重的亲王道是天子一大痛事。

自帝国创立,天下便有一个传言:凤家人,可兴天下,可亡天下。由是几百年来,多个帝王将相皆想邀请凤家人入朝辅佐,但凤家人无一入朝为官。这个传言,也不知是真是假了。

而江湖最近一两年出现了这样一个名字,凤萧吟,横空出世,游走江湖,可坏的竟总是琅玕楼的生意,而此时,凤家人可兴天下,亡天下的传言又兴盛了。

二 琅玕楼

琅玕楼中,流水袭绕,古树小林,秀女灵仆,芳香绕远。而主楼中的四位主事到是头一回聚齐了。只见一女子身穿天青多褶长裙,乌发轻挽,一双眸秋水低横,两道眉青山长画,这正是青芜了,只听她道:“只是怕这江湖又生事端了。”而此时她旁边一个身穿绛红罗地金绣,身姿秀雅,风韵成熟的女子道:“我说,青芜妹妹,这江湖,要是乱,我便要把它搅的更乱,这样才好玩。”此时一声笑声传来: ‘鸾凤姐姐,你这要叫公子听见了,定要拔了你的舌头。”鸾凤笑骂道,“亦书,管好你的妹妹,这还来恐吓我。”亦书笑了笑,不置可否。

而就在这接话当头,只见一人凌空飞出,此人素衣玉笛,青丝高挽,乍看一张脸平淡无奇,可细看那一双眸子仿佛敛尽天地间精华,碧波映其中,双目玉生辉,分明女儿身,却作风流男儿状,灵气天成。四位姑娘敛神齐声道:“公子好。”此人便是琅玕楼主玉楼春。

她缓缓走过去,玉笛轻挑起青芜的下巴,道:“青芜,几月不见,可越发漂亮了。”青芜也罕见的一笑道:“公子说笑了。”鸾凤一听,声音提高了几度:“公子可偏心了,鸾凤难道差得了。”说罢,她一转身,道:“刚才还莫说你,说的什么话,道应该跟着亦书学学,这才是贤妻良母,才能深得我心。”亦书这才轻笑道:“公子的嘴可越来越甜了,这应该告诉无柳,他还在林子里练剑,要是知道公子来了,指不定多高兴。”她摸了摸玉笛上的玉佩,点头道:“亦礼,去把阿弟给我叫来。”

这时,玉楼春才对三人道:“这几月,可发生了什么事?”鸾凤道:“我们楼里,尽几月可丢了几桩大买卖,先是云州梁家,我们本来应新娘的托,让玉面罗刹秋洛男扮女装先拜堂后装作新婚之夜暴毙,从而金蝉脱壳,可大婚当日,新娘男扮女装被认出来了;再则是应沧州张笋天的嘱托,把他家传金药紫灵散送到宫中,可半路被劫了;最后一件更气,本来是我和亦书受右相的嘱咐,陪悠岚公主游遍兰江,可就在要回宫的几日,说爱上一个什么大侠,总之是不回皇宫了,后来还给我们下迷药跑了,我们找了几天才找着,最后把她绑回去了。坏我们这几事的可是一个近几年出来的凤萧吟。丢了钱也是小事,可是这信誉。”听到最后她才皱了皱眉:“可是那凤家人?”亦书道:“应该是那个传言中的凤家人,可是那传言,可信度也忒低。”她点了点头,冷笑道:“那我可是对他有点兴趣了,打着兴亡天下的旗号坏我们琅玕的生意,到是号人物。”

此时,一道快如闪电,形如鬼魅的身影闪到了玉楼春的面前,只见一红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龄,面如冠玉,眉似朗星,可此时他眼中却含满了泪水:“阿姐,你怎么隔了这么久才来看无柳啊,你一点也不疼我,啊。”他一边哭一边瞪着她,其余四人都好笑的把他们盯着,她头痛道:“无柳,你怎么每次见着我就哭啊,你再这样,阿姐再也不来看你了。”他立马止住了哭声,可是却眼角发红的忘着她,说不清的可怜。她心软道:“好了,阿姐最近要出外去会个人,跟着阿姐去,鸾凤,亦书,你们也跟着。”他立马大喜。

三 初会

初春时节,万物新盛,而这东喜帝国也四处一派繁荣新生景象。一官道上,玉楼春四人在一精致马车内,只听她道:“这新皇到把这天下治理的挺不错的。鸾凤,你确定人在诸州?”鸾凤答道:“公子,暗探报这几日确在诸州。”她点了点头,复又望向窗外。一旁无柳到不耐烦了:“阿姐,好无聊阿,我好不容易才出来一次。”她斜睨了过去,无柳立马止住了抱怨声。

诸州,正值入夜时分,恰逢当地元宵佳节,欢歌入乐,彩灯起舞,人声鼎沸。四人身入其中,自是夺目,不时引来游人的一阵惊叹。远处一片喧闹,四人也被引了过去。人群中即时传来抽气的声音,打听方知:“今日,城主以棋会友,而这位高台上的公子连挑几十位诸州才俊,哎,后生可畏。”这时四人视线所及,高台之处,一人含笑危坐,龙章凤姿,不自藻饰,举手投足间说不尽的意态缠绵,此等人物,琅玕之客中亦是少见。只见一人又落败,玉楼春心生好胜之心,转身对几人道,“你们先去别处逛逛,等会再来寻我。”忽一跃而上,翩然入座,道:“我便来会会这位公子。”说罢,两人视线所触,两人均是一惊,电光火石之间,硝烟四起,那是遇见对手心生的血腥感。

他黑眸深邃,忽而一笑,道:“先请。”玉楼春执白先行,落子声极低,如闲花落地,两人小心翼翼的先行试探,渐渐激起好胜之心,两人自是放手厮杀,只听她轻声道:“公子之资,平生敌手所遇,也寥寥无几,敢问公子高名?”黑子落定,抬头道:“凤萧吟。”这般资质,料想是那天人之姿的凤家人,果然。素手轻拈白玉子,起落定乾坤,道:“阁下道是坦率,我也不愿以假名欺你,在下玉楼春。”黑眸间笑意更甚:“噢,没想到琅玕楼主竟是一介女儿身。”小小棋盘里,关山万里浮现,她冷笑道:“女儿身,又有何妨?”他步步进攻,道:“女子之身所拥之才略,纵使多少男儿也不敌。”她听罢,骤惊,多年江湖路,不肯言明真身,只恐别人轻视琅玕半分,而如今有人如此赞她敬她,视她为对手,绝不肯让半分于她,顿生知己之感。两人抬眸相遇,此等对手,生平某遇,如不能成为知己,便是劲敌。她以退为进,缓缓道:“阁下即是凤家人,敢问一句,那传言何来?”他步步紧逼,轻笑道:“你既然不信,何苦追问?哼,胸中谋略,腹中兵法,传世武功,以此可兴天下,王室机密,江山之图,便可亡天下。”她暗惊,此等妄言,只是他口中说出便不觉为奇,那便是藐视天下,豪迈无谓之言,那才是凤家人应有的风度。她棋锋骤转,凶狠紧逼,道:“那以凤家多年不过问江湖事,为何独坏我琅玕生意。”他针锋相对,道:“我出江湖所干之事可多了,不知你所谓的琅玕之事所谓何事?”她遂冷道,围住他中心旗子:“云州梁家新婚之错,沧州紫灵散之劫,还有那风流帐悠岚公主之事?”他点了点头,舍中求远:“前两件我认了,不过怪你琅玕之事太多,可这悠岚之事,我到糊涂了。”“风流公子糊涂帐,那敢问,坏我琅玕之事如何解决。”他看着棋子落下,俊眉一挑:“自是好办,以后凡是我在的地方,你琅玕之人定绕道而走便成。”她一听,怒极反笑,道:“久闻凤家武功绝世,今日便想请阁下赐教一二。”说罢,拈棋再进,他右手相隔,黑白光芒在二人指点微闪,瞬间已于方寸之间过了数招。移动间,她尾指微翘,抹向他腕间,他看得清楚,顺势一转,再微沉几分,挡住她落子之势。两人自负平生所遇之人未有敌手,遂出招更是狠戾,真气所激,棋子一震,棋子落定之时,二人皆是一稳。大半个时辰在方寸硝烟中淡去,棋局如沧海浪起,而又归于桑田,到最后,两人棋技不分伯仲,至为和棋。

她拂衣站立,道:“阁下武功高强,料想今日再战也分不出个高下,有缘再会。”他霎时看见她玉笛之上所携的玉佩,不由一惊,遂拦住了她的去路,她一怒:“阁下是不肯让我走了。”他看着她的玉佩,慌神道:“你这玉佩何来?”她看着他的神色,怒气稍敛,不由好奇“噢,难不成要向你汇报?要是你肯答应我几个条件,我可以考虑告诉你。”“好”她不过想拂拂他的面子,没想到他竟答应了。她更是好奇了,盘量些许,道:“第一,凡我琅玕人之处,你皆退避三舍。第二,他日若我有事想求,你定相允。要是应了,我便告诉你。”他黑眸中隐现怒气,酌量一二,道:“应了你便是。”

三 凤家人会

后,他随她飞下高台,四周看客均是赞叹不已。只见她提步向前,丝毫没有看顾他之意,他不由有些恼,紧随其后,声音有些许不淡定,“你还未告诉我你这玉佩何来?”她也不着急回答她,只是含笑看着他,道:“你心想之事,等会我定会给你个交代。只是这良辰美景,风箫声动,鱼龙起舞,何不沉醉其中,暂且望却那凡尘俗事。”他冷笑道:“与你之争,已丢我凤家脸面,此举又是为何?”她不恼,定定望着他:“聊我万千心计,你凤家人难道还怕了不成?我只是一问,这天下局势,你是如何看待。”他黑眸里闪过一丝玩味,一丝思量,道:“莫非琅玕也想争这乱世一瓢?”他们虽未是知己,但相遇今许,今日所为,却含一丝知己相惜之感,遂打开心扉“乱世?我不过是想在这世道中护我琅玕之安,保我家人之命。如今天下看似繁荣新生,不过少许,不乏回到江山屠戮之代,北有北越重兵压境,西有霍兰小国蠢蠢欲动,宁王,庄王拥兵自重,王室猜忌,离恨宫是何底细尚不知,只是这些力量目前尚保持平衡,但其中若一柱坍圮,这天下必将大乱,而我琅玕又如何在这乱世中谋得保全?”他看着她,笑意甚浓,语带赞赏:“以你之谋,如若想在天下大乱之后分的一瓢,也未尝没有可能。“她苦笑道:“我多年所为,不过是想保护我的家罢了,往后,亦是如此。”他暗自赞叹,此等谋略,虽为女子,但武功人物均是一流,况有能人相辅,但是对这世间所趋之名利却不强求,倒是另一番天真明媚,到值得他另眼相待。遂语气中敛去了几分争锋相对,对了几分敬意,道:“城门失火,亦殃及池鱼,这天下若是烽火四起,谁都不能得以全身而退,只有一法,那便是连盟。若你有识人之才,连强盟而退恶敌,并得以在此后保琅玕之业,但你需把全副身家放上,成则兴败则亡。”她暗自考量,眉头轻蹙,道让他看出一丝女儿的情态,他心神恍惚之际,只听她道:“没有其他的法子了?”“置之死地而后生,方为上上策。”正当她考量这句话时,其余三人已寻得了她,无柳忙上前牵着她的手,道:“阿姐,今日可真好玩,走,我们去那边看烟火。”她已回神,想到刚才应他之言,转身对凤箫吟道:“这便是赠我玉佩之人,我阿弟玉无柳。”无柳早就看到了此人,便是刚才棋局上的男人,这人此时只把他望着,道:“你这玉佩,可从何而来?”他不想答会,可看着阿姐的眼神,不情愿答道:“当然自我记事起,便在我身上了,想是很重要的,便送给了阿姐。怎么,你想要?”他哼了一声,此时凤箫吟眸中忽明忽灭,没有回答,但却对着玉楼春说道:“今日之言,你且掂量,只不过可否叨扰几日。”无柳一脸莫名其妙,其余二人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玉楼春点头转向亦书:“客栈可找着了。”亦书颔首道:“公子,姚天楼,红风姐姐等待多时了。”

四 入庙堂

不时,几人便各自歇息了,玉楼春推门而入,只见一白衣女子掌风凌厉而来,她玉笛横扫,挡去了此等凌厉之势。几步落在座椅之上,倒茶轻笑道:“红风,你可越来越无聊了。”白衣女子也顺势而坐,撅嘴道:“谁叫我每天面对的都是暗器心计朝臣江湖秘闻之类的,想有趣也乐不起来,刚刚那个男人,怎么,新欢?”她斜睨道:“我曾有过旧爱?他便是那凤家人,指不定我们琅玕有求他的时候。你怎么无聊了,有右相沈数相伴?”白衣女子一听,脸上便红了半分,恼道:“哼,他比我还狠,我不过喜欢的是下下毒放放暗器什么的,他竟把我关了一个月,每天都对着他,他批公务我处理楼中要事,真无聊,这我好不容易才跑了出来。”她笑道:“这能治了你的男人,我到要看看。”白衣女子敛色道:“刚刚只顾与你嬉笑了,我在他府中得知,皇上可能要对宁王行动了。而近几日,听各地暗探报,琅玕几处暗哨据点被毁,所履差事竞相被毁,我差人查了查,手脚干净,没有丝毫蛛丝马迹。”玉楼春暗惊,她所担心了终于要发生了,敌人尚不清楚,而那人所言连盟也无计可施。她神色肃然,道:“红风,我们琅玕也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了,成则琅玕永存,败了我们连家就都没有了。” 红风亦动情:“阿玉,以前姑姑收留我,我便把你当妹妹,后又有了鸾凤无柳等人,琅玕便也是我的家。之后你主琅玕,我负责收集情报等事,这些年来,我们所领之孤儿也不计其数,这些琅玕人都是我们的家人。而如今,琅玕面临此事,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赢。”说完,姐妹的手握住,两人不再言语,十几年来风雨同舟,虽不是血液同宗,但是其中情谊又其实血液可维持的,无论过程如何,无论流多少血,她们也要保全琅玕。

翌日,玉楼春思量几时,遂终决定留亦书回琅玕楼阐明琅玕之危,主持大局,彻查暗哨差事被毁之事,潜青芜北去帝都助她。而她们下一站——东喜帝都皇朝。

官道上,鸾凤,无柳骑马在前,车内只余玉楼春,红风,凤箫吟三人。玉楼春道:“凤公子,而今我琅玕有难,如若我有事相求,可别忘了我们的诺言。”他把玩着她玉笛上的玉佩,道:“那是自然,如今我上了你的车”眼眸一转“那自是你的人了”红风在旁笑出了声,她一瞪,冷冷道:“你上我的车还不是为了你的玉佩。你好歹吃了我几天的饭,何不据实相告。”他也收起挑弄的语气,道:“凤家人,我想你阿弟也算一个。”此言一出,两人皆是一惊。“我阿父本有个弟弟,不顾凤家祖训不进朝堂,想立志天下。遂走出山外,进入庙堂之间,而后,在帝位易主之争时,性命不保,只留下一个儿子,而我阿父出来寻却怎么也寻不到了,此事时他心中一大痛时,他临终之前,嘱咐我一定要找到他带他回凤家祠堂,他道他身上也应该有一块一样的玉佩。我出山也是为了此事。”玉楼春想起他收留无柳时,她出来游历,是一孱弱的老仆求她收养这个孩子,他当时对她一直笑,于是她把他带回来琅玕,他也一直喜欢粘着她。没想到其后还有这一层面纱。她收神之际,他道:“无论如何,多谢,待我助你平琅玕之危后,我自带他会凤家。”她听完,不觉有些不适,一时也无话可说,遂转向了窗外。

后一日,玉楼春寻得机会告诉了无柳,听时,无柳先由最初的不可思议到后来的沉默不语,只是后来几日,任凤箫吟怎的寻他说话,他都视而不见。

五 江湖远

几日过后,几人便到了这东喜帝国的绝对中心——帝都皇朝。几人稍事在阳明山庄歇息后,便有人报道:“公子,沈相来访。”她饶有趣味的望着红风,遂迎了出去,只见一人身着浅紫色丝质秋衫,外罩乌色纱衣,腰系青丝碧玉绦,浑身的风流文雅,满脸的清俊出尘,这便是那明动帝京的少年宰相沈数。她朗声到:“沈相风华果然出尘。”他亦回礼道:“琅玕楼主风华才是无双。”

“沈相今日来得这么急,想必不是为了看我何样?”她戏谑的说道。他亦直言:“想是玉姑娘知道我来的由头吧,前段时日,她偷跑了出去,今日探子才寻得,我便来取我所有了。”“想她红风好歹也是我琅玕之人,沈相至少要给我个由头吧。”他道:“想来玉姑娘也不做亏本生意,那我今日便应姑娘一句,如何姑娘有事,沈数自尽绵薄之力。”玉楼春笑道:“沈相果然耿直,红风托付于你,我亦放心。”说罢她进了内堂,红风初听时十分恼,只听她轻声道:“我琅玕之事,沈数自有帮上大忙的时候,况且,你对沈数,并不是无心吧。”红风听完,红着脸思量一会,还是随着沈数走了。

入夜,清风鹤唳,屋顶之上,玉楼春白衣披发,身旁摆着几坛酒,月光铺下,竟有点萧索之味。她想起年少时,自己和红风去偷姑姑的酒,便也是这般,而如今,红风也有了她的良人,她想起了曾经她瞒着姑姑带着无柳去市镇里玩,而如今,无柳却为他人之弟了,她又想起了很多很多以前的事,她还想到了以后,她要守护的琅玕,守护的家人。苦酒入喉,竟有种快意。耳边传来了一阵笑声,凤萧吟的声音便传了来:“平日里翩翩女儿,风流无比,想是其他人瞥见你这模样,定要嫌弃你了。”她第一次没有争锋相对,只淡淡的说:“你不懂。”他拿起一坛酒,饮罢,道:“是不是觉得这天下之大,竟无知自己心意之人?是不是这茫茫大地,到最后只余自己形单影只?是不是天生的使命背后却是更寂寞的守护?”她望着他,心中一动,他竟言明她心中所想,心口好像被撕裂了个洞,风呼呼的吹,空荡荡的疼,想起小时候姑姑告诉她,每个人在这世间,都有与之魂魄想通的另一人,如影子般存在。有的终将相遇,有的一世错身,相遇的两人便会得到世间极乐。而今日,她始知姑姑的话不假,原来有一人竟与她心灵想通,灵犀相应,共有一个凶猛华美的灵魂。良久,她轻轻道:“所幸,今日有人与我对酒相应,且让我来当歌以慰今夜。”她站立起来,轻启薄唇,“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缠绵思尽抽残茧,宛转心伤剥后蕉。三五年时三五月,可怜杯酒不曾消。”他仰望着她,月光倾泻之下,她灵动自得,退去了平日里的累累包袱,竟似天外飞仙般,耳边传来她清丽的歌声,他恍惚到了梦境之中,只觉得下一秒她便要羽化为仙,而长夜漫漫。

六 联盟之约

第二日,青芜便到了此处,向公子禀报了最新进展,玉楼春才知对她琅玕动手之人竟是北越国人,而那位被抓着的北越武士竟是北越太子麾下之人,她眉尖轻蹙,叹道,没想到北越国也牵扯起来了。

几时,她便寻了凤箫吟,向他道明了形势,他眼中郁色越来越深,道:“北越虽国力雄厚,但王位之争也是其一大隐患,北越太子宇文夐幕僚众多,但性猜忌残忍。而北越魏王宇文隆胥其性贤德舒让,手握总兵,其母后荣宠六宫,北越王怕也动了这易储的心思。而宇文夐此举深意甚重,怕是与人达成了某种协议。”她也想到了其中深意,但这宇文夐所助之人又是谁呢?思考良久,凤箫吟道:“你那日不是说皇上准备对宁王动手了,这其中怕是有什么缘由?”

她点头:“红风查的是宁王世子萧非在微服帝都之行中看上了悠兰公主,遂宁王进帝都向皇上求亲,这悠兰可是皇上血脉同宗的妹妹,性子也暴烈,皇上自是不允了,宁王竟在朝堂之上威胁皇上。”他沉思道:“那宁王会不会先动手呢,拥兵北镇,本就是一方之王了,如今皇上如此拂他的脸面,他怕是忍不住了。”

她一惊,没想到连宁王也牵扯进来了,思虑道:“宁王虽未皇室之人,但武功人物,自是一流,不然也不会镇守北方多年,阻北越铁骑以阴山以北,至其无法南下。如果此举是宁王之意,借宇文夐之手,怕是双方已联盟了吧。而最近,不止是我琅玕收到威胁,整个东喜武林也在一片动荡之中,一旦战事兴起,武林中人自是支持皇上,宁王怕不想看到这局面,想先除武林再灭朝堂?”“这事到有可能,宁王麾下武将甚多,而江湖中人很少,而宇文夐麾下高手甚多,而宇文夐进几年也被他弟弟逼的狠,连宁王不乏一条好计,不过你行事也需更为谨慎,稍微不慎,便是两国举兵,生灵涂炭。”

第二日,她潜鸾凤北上会北越魏王宇文隆胥,携她琅玕之主之牌与书信。并潜青芜于亦书,叫她暂停楼内事物,养精蓄锐,举全楼之力,听她后令。至此,这楼主除了些仆人,便只剩她,无柳,凤箫吟三人了。而近几日,凤箫吟对无柳越发殷勤了,而无柳依旧冷冷冰冰。她都看不下去了,饶是天下人看见传闻中天人之资的凤家人此等模样,定要说那传言简直是胡说八道。

待凤箫吟又出去为无柳寻什么珍奇宝贝,她才拉着无柳开解道,“阿弟,他怎么也是你血脉相连的哥哥,你这般态度又是为何。”无柳一听眼睛便红了:“阿姐,你莫非不想要阿弟了。”她连忙抱着他劝慰。无柳道:“阿姐,自我记事起,在我身边的便一直是你,我早就把你,把你当我最亲之人了,纵使血脉至亲又奈何。我原想陪姐姐一世的,可他如今一出现,便想把我带回那凤家,想我离开阿姐。”他语气发狠道:“那是怎么也不可能的。何况,阿姐一看到便只顾理他,都不看顾阿弟了。”她心蓦的一酸,她亦把他当做亲生弟弟,只是又不觉好笑,他竟有些吃醋了。她又劝慰说她一直是他的阿姐,谁也抢不走,可血脉至亲到底应该看顾云云,说的她到有点头痛了。

近几日,无柳对他的态度到转变了些,他料想便是玉楼春的功劳,不由,心底又对她多了一丝道不明的感觉。自诸州棋会,琅玕之变,月夜对酒,他看到了各种的她,心计满腹,谋略得当,心思缜密,武功一流,而月夜下不似凡人的她更震颤了他的心神,能让他赞叹的女人本就少,而能震颤他的他所遇不过一个玉楼春。

而在阳明山庄的这段时日,却是玉楼春生平最为自得之日。平日与凤箫吟同谋天下之事,时而以棋会友,输赢皆有,时而教点无柳武功,二人皆把生平所学尽数奉上,时而言语不和,便切磋一二,不知毁坏了阳明山庄多少物件,到最后,还要无柳出面才能让他们都收手。

几天清闲的日子过下来,沈风却携红风来到了阳明山庄。红风一见玉楼春,便扑了上来,又是拳脚相向,又是暗器飞来,把她弄得头痛,便叫无柳把她绑了带到一边去。沈数在一边兀自笑着,也不多言,红风红着脸狠狠的把他瞪着。

还是玉楼春先发话:“劳沈相照看我这个姐姐了,每次一见面,从没来正常姐妹的礼数,倒是让沈相见笑了。”沈数亦含笑道:“红风在府内经常念叨着楼主,这次便把她一起带来了。她这神经的模样,我倒是天天见,要是正常了起来,到不习惯了。”

“想必沈相今日来不是以慰红风思妹之情?”她道。沈数亦开门见山:“当初沈数言道若琅玕有危必鼎力相助,今日所来,为的便是践我当日之诺。”玉楼春饶有兴趣的说道:“噢,沈相想如何帮我?”“皇上所想伐除宁王,北御庄王,而皇上所知宁庄二王达成了联盟。而帝都护卫玉麟骑不过十万人,若我帝都中心左右被携,局势危矣,琅玕亦危矣。那你我何不携手,共御外敌。”玉楼春听出深意,道:“ 沈相不过是为帝王卖命,何谈助我琅玕,况天子之眼,为何独睐江湖琅玕?”沈数亦含笑道:“目的既已相同,那动机是何又有什么差别?而我所允楼主之诺,并当竭力保琅玕安全。功成之日,皇上愿保琅玕百年平安。何况楼主府中不是有那凤家人吗?” “凤箫吟?” “凤家传言,当真可信。东喜建国之初,王室便有一个世代帝王相传的秘密。当时太傅凤久便有天人之眼,他曾做一幅江山万宇图,此图囊括各地山势,矿藏,此图只有凤家传人才具。何况我离恨宫与琅玕相连,江湖与朝堂所结,胜势不过是大势所趋。”她没想到朝堂之上的离恨宫人便是那沈数,更没想到凤家与朝廷还有此等渊源。遂允了沈数,此时,她才稍微放下心来。

红风吵闹着要住在阳明几日,沈数没给她松绑,直接给拖了回来。来往的人看着皆不觉好笑。待送别二人。阳明山庄便有来了位新客,此人便是北越魏王遣使。

此人言明身份,姓萧孢,是魏王随身侍卫。他还携了那琅玕之主令牌前来,但玉楼春却还有一丝犹豫,道:“为何鸾凤不随你同归?”萧孢随即变了脸色,不好意思道:“王爷把鸾姑娘锁在了王府里,任凭鸾姑娘怎么打闹都不放出来。”她想了想,深深的看了萧孢一眼,便转移了话题:“你家王爷对于我谈之事的意思如何?”萧孢垂首道:“王爷书信在此,个中缘由,自会说明。”遂萧孢告辞。

随后。她和凤箫吟看完书信,他道:“这个宇文隆胥道是心思缜密,谋略一流。”他们得知宇文隆胥决定派自己亲系士兵和宁王士兵在边界发生点小冲突,自是免不了要流血的,他魏王就借此大做文章,领兵南下,困住宁王几十万军队。而这时,玉楼春自是组织亲信从内部瓦解宁王大军,暗杀宁王。事成,琅玕之人也要鼎力助他夺位。

翌日,凤箫吟,玉楼春,沈数三人相聚相府。沈数听罢,三人合议,由沈数等离恨宫人携皇帝密诏西至庄王军中,宣布密诏,庄王大军易主,由沈数暂时担任主帅,若庄王想反抗,立斩无赦。接手庄军,抵御霍兰小国的乘势东进。而凤箫吟以凤家传人之身暂代沈数入主朝堂,平定局势,待功成之日,他便远离朝堂。而他手上的江山万宇图,如若局势失控,便是退敌制胜,兵家必争之法宝。

七 风波起

近几日帝都豪门之人人心不安,北部边境大变,北越魏王领兵南下,与宁王斗于阴山,目前处于胶着状态。而朝廷上凤家人入主,这沈相离奇隐退。而凤箫吟入主朝堂之后,手段狠戾,整饬了与宁庄二王有染的官员,自此帝都人心合一。

而入主朝堂之后,他竟还是歇在阳明山庄。玉楼春心底也觉得几人这般相处也是挺好的,甚至有种莫名其妙的喜悦。而嘴里曾讽刺道:“我说,凤公子,你老倒是身体好,不怕每日的几十里路程。”而凤箫吟也不理会她。而红风也从沈数走了之后,便回到了阳明山庄。前几日兴高采烈,后来便有时独自发呆。

而青芜也潜人传来好消息,虽然暗杀宁王失败,但阴山南部红河谷一战中,宁王主力尽歼,而宁王也身负流矢身亡,宁王世子隐遁不知去向。随即魏王收兵回国。而玉楼春嘱咐琅玕众人北上助魏王宇文隆胥。

倒是凤箫吟近几日脸色越来越不好了,打听她才知原来悠兰公主对这个凤箫吟还未忘旧情,不时向他皇兄示意对他有意。她听到这个消息,竟有些怒从心起,一日都未与他说话,一旦他发言,她便不语,无柳莫名其妙,而红风到看出了端倪。而第二日他回来便告诉了他们一件事:“今日朝堂之上皇上指明要招我为驸马。”无柳经过多日的相处,对他这位哥哥到多了几分亲近,言语间也颇有弟弟的自觉,急问道:“那阿哥你可同意?”而玉楼春一反昨日不理他之态,道:“美人唾手可得,以凤公子之风流习性,怕还怕公主跑了。”而凤箫吟眸子里笑意越来越明,眼神越来越亮,道:“玉楼主可是吃味了?”玉楼春一听,拍桌立起,大怒道:“你,昨日我们切磋还未分出胜负,到留的今日再战。”凤箫吟第一次认输:“我认输了,玉楼主武功绝世,料想我也及其万一。”无柳忙道:“阿哥还没回答无柳?”“我告诉皇上,我已有了至亲至爱之人,今生无奈只要这一人。”红风听得一笑:“莫非就在其中?”他黑眸一转,道:“琅玕楼主玉楼春。”无柳惊讶的张开了双嘴。而玉楼春心突突跳,嘴上亦冷笑道:“这托词可是个好办法。”他一笑:“这确实可很好的托词,可玉楼主能肯定我这不是真心之言。”而此时她无言,仿佛口谈橄榄,若苦若甜,随即,拂袖离去。

而沈数近几日也潜人带了书信而来,一封给玉楼春,一封给红风。她始知原来霍兰小国早与庄王达成协议,待宁庄二王取江山而替之,遂割地求和,此去他们杀庄王于大军之前,而霍兰小国遂举兵攻城。虽大败霍兰小国,但伤亡亦不计其数。西部边陲已稳。

八  定风波

而如今北部宁王,西部庄王两股势力被瓦解,朝政稳定,皇上潜人替换沈数归朝,凤箫吟退隐,皇上强留,而他执意要去,只留下十六字给皇上:“情深不寿,强极则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而此时,心系鸾凤青芜等人的玉楼春决意北上,而此时,琅玕之危以除,玉凤二人却谁也没提携无柳回凤家之事。红风自沈数会朝后,也早已随了过去。而三人即日启程北上。

但这光景却不复出来帝都之日,玉凤二人当日所言皆是争锋相对,从没有谦让涵养之说。而这段时日,无论玉楼春说的多么挑衅,凤箫吟皆是笑吟吟看着她。她甚至觉得他笑里藏刀,已让她满身的气泄在了棉花上。而无柳由以前的粘玉楼春,此时却去沾着凤箫吟,看的玉楼春眼红不已。

十几日过后,几人便越过边境,快马到了魏王府邸。而魏王听闻几人,也连忙亲自迎接。

玉楼春寒暄几句,便问:“鸾凤青芜等人可好?”魏王脸色几变,道:“青芜等姑娘住在西苑,也帮我些许忙,可鸾凤,我把她安在东苑,平日我也住那儿,她那性子,平日里是不许出来的。”玉楼春沉思道:“那王爷可否让我看看她。”“那是自然,玉姑娘来了,鸾凤性子怕要收些。”遂领了玉楼春几人到了东苑,鸾凤一看公子来了,竟有点泫泫欲泣,拉着公子道:“公子,近日可好,琅玕可好。”玉楼春安抚道:“一切都好,只是你们几人尚在北国,我不放心,便来找你们来了。”鸾凤遂喜笑颜开:“那公子,我们何日回琅玕。”一旁的宇文隆胥这时冷冷插声道:“你怕是回不去了。”鸾凤一听,便怒了,开口大骂,一旁的侍卫听了也忍俊不禁,从没听过这样骂王爷的。宇文隆胥脸色几变,遂把目光转向玉楼春,薄唇道:“玉姑娘,你管管她。”玉楼春忙安抚了鸾凤,鸾凤才停了下去,依旧狠看着宇文隆胥。一会青芜等人也到了,琅玕众人想到这几月奔波之苦,琅玕之危,便不由有些黯然,可又见众人皆是平安,便也觉得喜上心头。

入夜,酒醉微醺时,魏王来到了玉楼春身边,一脸尴尬,道:“玉姑娘,听闻东喜求亲,是要女方娘家相允的,在下恳求玉姑娘把鸾凤下嫁于我。”“你们北越的王室,这天家可不是好生存的,依她之性,怕是不应的。”“有我一日,便护她一日。而有朝一日我若为王,定迎她为后。”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她苦笑道:“那我是允了,不过最重要的,还是鸾凤之意,谁也强求不得。”

“只要鸾凤多待些时日,我定要她心甘情愿嫁与我。”

在魏王府内待了几日,玉楼春看见她们都安好,便要启程回琅玕了。鸾凤本想同行,玉楼春却道:“你就和青芜留在这里,助魏王一臂之力。”鸾凤本是不愿,但还是从了公子的吩咐。

凤萧吟却道:“离此间不远,便是凤家地界了。”玉楼春一听,心却咯噔一沉,语气也有稍许低落:“你便可以回家了。”没想到他竟云淡风轻的说:“是啊,终于可以回家了。“脸上竟有掩不住的喜悦。她的心更是惆怅,什么话也没说了。

这几日天竟下起了小雨,而凤箫吟也要携带无柳回家了。一管道上,柳树低迷,骑着轻璁的两人说不出的俊雅飞流。而告别之际,无柳抱着玉楼春哭的稀里哗啦的,而凤箫吟却什么话也没说,只在离别之际,深深的看了一眼。

她不由生气,这算什么,随即又苦笑道,本就没什么。她心烦意乱,一锤胸口,竟发现有种薄薄的触感,遂摸了出来,是一封信。龙飞凤舞的大字:“玉楼春轻启”

她的心跳的更快了,就像吃到冬日里解渴的水果,又怕严寒,却又心喜这水果清冽的香气。她微抖着手,撕开了信,“那日,我对皇上的托词,本就是我心之言。今生若只能与一人同穴同衾,那人便只能是你。我带无柳回玩凤家拜祭先祖后,便来琅玕寻你,在琅玕等着我。”外面是小雨淅淅沥沥,而她的心,却有种百转千回的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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