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戏

今天上午我在公交上坐了半个多小时,其间发生的对话让我感慨人生比戏剧还精彩。

上车我找了个临窗无太阳晒的位置坐,旁边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同志笑着说,“等我拿开东西”,我说“没事”。他理解地说“这里没太阳哈”。看见我吃肉包,他又说“猪肉最近很贵”,我们从食品价格一来二去就聊开了。这位老同志是浙江杭州人,年轻时当兵退伍来这里,老婆是本市人,被我称作“**市的女婿”,为当地奉献了青春,做出了贡献。他说自己住在省委,现在搬象湖新房已经住五年了。原来还是省委机关干部,我说以后说不定我们还可能会见面的。他下车还跟我打招呼告别。

听到这里,你会觉得这很一般呐,戏剧性在哪里啊,别急,还有三段:

在我和省委老干部在聊猪肉价格时,隔着过道同排坐得笔直的一位卷发、大个子、胖中年女人大声朝我们这边说“你是猪”,我没听清“啊?”了一声,她又大声重复了好几遍,然后我俩都无法言语了,老干部在旁小声提醒我,别做声。这位大个子中年女人看起来很有街道味、生活气息,她的嘴开始像开了闸的洪水,说个不停了,语速又快。我隐约听到“把你的心脏拿来,把你的眼睛拿来,......”。周围一片安静,后来终于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可是她准备下车时却又能非常一本正经地问前面的人“你要下吗,不下的话让一下”,我都没有缓过来,她又眼睛回过来看着我,又接着念起来“把你的心脏拿过来”巴拉巴拉。惊叹她调频真是快啊!这次我终于敢拿眼睛看着她,恐怕大家也都在目送她下车。我想哪里说坏了啊,恐怕是我俩的对话里“猪”字让她特别敏感吧。

后排有个中年男子在老干部下车后,对老干部很感兴趣,问我“他是上海人吧,这口音啊一辈子也改不掉的”,我回应了一句“他是杭州人”,他也开始巴拉巴拉说起来,感叹公交车走的这一路原来很荒凉的,都是鹅卵石铺地,没有几个人的,自己常骑自行车经过。我问,“那是什么时候啊”,“70年代”。我感叹这位大哥在70年代能买上自行车,那条件是相当好了。

我无意中看到后排有个空座位,而一位僧人却选择站在过道上。我轻声说了句“师傅有位子不坐,站着是为了修行吗”,僧人柔声回应我,“我快到了”。后排中年男子说“和尚是讲究站如松,坐如钟的”,僧人回应到,他一下午可以坐四个小时,大家肃然起敬,他又神补刀“我也经常被手机和微信讨扰”。大家都释怀了,好吧,刷手机坐四个小时那大家都可以啊,师傅又很权威地说“坐着对身体好,低头对身体好,我有次头不舒服 ,后因为低头玩手机头痛就好了”。我和僧人在同一站下车,然后各奔东西。

下车后回味公交车上发生的事,我有恍如隔世的感受。忍不住分享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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