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七日分班考,基本就是把两个保送班再分出高低来,一个搞竞赛,一个理论上只负责高考。也有个别普通班的一起考。班主任说班级都成立那么久了,忽然拆散不利于团结。他腹诽,大家都是来谋自己的前程的,要什么团结,老师不满是不是因为自己要带的不是竞赛班。
九月一日开学就是去另一个班级报道了。他这才有一种“啊,我是高中生”的仪式感,傻傻的。
到得早,先在校园里逛逛,学校倚山而建,教学楼,实验楼等等还在平地上,宿舍就在半山腰了。从山上引了一脉流水,萦回缭绕,匆匆而过。围墙边都种着夹竹桃,红白相间,枝繁叶茂,隔断了外面的视线和声音。有个花坛按时节换花,这时候开满了秋英,他很喜欢那种纤弱的样子,看了一回儿,才去教室。
爬上二楼,进教室时里面已有二三十人。他一眼看到晓晴和那个考试睡觉的女孩子并坐在靠窗倒数第二桌,也没多想,就走去坐在他们身后。虽然公认是乖孩子,他还是喜欢天高皇帝远。晓晴和他并不熟,这会儿却有个他乡遇故知的热情,介绍说,她就是林妙。但林妙并没有转过头来看他。他带着点嘲弄地笑说,久仰久仰。
下午都被拉去听训话,看学长学姐领奖学金,他心里郁闷,知道了秋葛成绩还是很好,算是一点安慰。一天下来几乎没说过话,除了晓晴这种人来疯的类型,大家好像都不怎么说话,他几乎要怀疑自己会不会到毕业还没把这些人认全。
班主任说下礼拜选班干部。晓晴问他去不去。盯着他的眼睛,防他撒谎似的。他本来也没有打定主意不去,被她一问就决定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