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28号那天,我爸爸在洗手间摔了,就在同一天,二姑也摔跤了。
不同的是,二姑住进了医院。我爸索性没大碍,修养了几天,渐渐好转。
二姑生活在东北的一个小县城,那里冬天很冷,疫情让全国人民认识了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望奎县。
二姑共生养了五个儿女,其中两个女儿,三个儿子,如今早已经是四世同堂的幸福老人了。
打我记事时候起,二姑就是地道一个城里老太太,因为二姑住城里,我们住农村,而且离的很远,所以,一年也见不上一面。
印象中第一次坐火车就是去二姑家,二姑的儿子结婚,我们农村去了一大帮亲戚,那一年是83年,我5岁,平生第一次坐火车,第一次穿上二姑的大儿媳买的一件蓝色外套,大嫂子人贤惠,长的也好看,只是,她很多年以前就去世了,如今对那件衣服的印象,依旧记忆犹新。
二姑年轻的时候在毛纺厂上班,家里花花绿绿的边角布头多的很,那一年从二姑家回来,妈妈忙活把布头拼好,做出漂亮的枕头,褥子。
在哪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对于农村人来说,边角布料都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印象中二姑是个个子不高胖胖的,厉害的女人,二姑父也是倔强固执的老头,她们一生估计也是吵吵嚷嚷过日子吧。二姑父多年以前就去世了。
自从有了互联网,二姑也有微信,我们共同在一个家人群里,二姑最活跃,抽空就呜哩哇啦说一通,我很少听,一直觉得二姑是个乐天派,吃饱不饿的老太太。
2010年我弟弟结婚,二姑从遥远的东北奔赴而来,那时的二姑已是七十有余,身体看上去很好,气色不错,也见证了最小的侄儿大喜的日子,那是我见二姑的最后一次。
十年眨眼间,常常听到二姑群里吆喝,二姑侄男侄女共二十个,有的和她亲,没事不忙的时候和她聊天,我从来不和她聊,最多就是闲下来听听。
就在姐弟同一天摔跤后的某一天,二姑和我姐姐微信上说话,说自己住进了医院,二姑要我姐打开视频看看我爸爸,我姐打开了视频,二姑看了我爸爸一眼,啥也没说,让我姐关了视频。
那是她们姐弟最后一次彼此看见。
二姑于昨日上午去世,享年87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