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大致就是这样。”
“你说的那女孩,就是赵花玖吗?”
“这只是一个故事。”
“……”
“说不定是我瞎编的,何故那么紧张。”她有些不自然的捋了一下头发,又低头饮了口杯中早已只剩下冰块的“酒”。
“紧张的人,好像是你吧?”
秦麒并不傻,也大抵猜到了那故事里的女人正是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赵花玖。那男人呢?莫非是自己不成。
见他默不作声,她又补了这么一句——
“别胡思乱想啊,他们最后都死了。”他却仍不抬头,还在思考着些什么。然后幽幽的吐出七个字。
“赵花玖,她喜欢我。”
而且这语气还是一个十足的肯定句??让赵小尹一瞬间有种想还原一下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场景。
半天这故事,他就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啊?也不知是怎么歪打正着碰上的。真是醉了……哪怕是换了身份,换了时代,照样吃的她死死的……
冷静了片刻,立马换上一副仔细分析的语气。“怎么说?”
“你不喜欢一个人,会拼了命的入别人的梦?”
“一派胡言”她愤愤将这四个字咬牙切齿堵在喉咙。
"没想着这堂堂秦氏的大董也挺自恋的。"
"不过一句玩笑罢了。"他似是在自言自语,却将目光停在了赵小尹那双眼神上。
他神色突然变得认真起来,看的她心里心里有点毛毛的。
半晌,竟有些尴尬。她清了清嗓子,"你望着我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和别的女孩有点不太一样。"说着顺势从风衣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点了只烟,吸了一口。
"怎么,觉得我多长了一只眼睛还是一张嘴啊?"
"大概,你还真是第一个能和我一动不动对视这么久而且没有眼神半点闪躲或者说害羞的女人。"他心里是这么想的。
"你的眼睛很好看。"
"那我可得谢谢你,以前——也有人这么说过。"
"你瞧瞧你,浑身上下没一点肉,平日上街也不打扮打扮,本王真生怕哪天被人嚼舌根说这堂堂溯闵王妃吃穿尚且不如王府掌事丫鬟。"
"怎的,现在瞧着我稀松平常的,后悔娶我了?呦,要后悔你趁早说,小女子好给人家新夫人趁早让位不是。"
"本王真是怕了你了,可偏偏就喜欢看你那眼睛溜溜的转,净想那些个鬼主意。"
"……"
"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唔,没什么。"赵小尹只觉得眼前有什么热热的东西,熏的自己有些头痛,似乎什么都看不清了……
秦麒发觉自夸了句她眼睛好看,她就开始不停的走神,直到二人的谈话彻底结束。
"你的手还是去看看医生吧,别回头再感染了。"
"谢谢。"
"好"
"……"
他走了,偌大的酒吧继续人来人往,就好像不接茬的轮换一般,来了去了,不为谁而停驻。有刚刚在一起不久的恋人,也有一人买醉的逆旅之人,还有些瞧机会预备搭讪的青年男女,若是发展的好怕是一晚上又会多出几对情侣或是兄妹来。
他是秦麒。秦瑄早就死了,早就……死了。
当晚,她又梦见他了,梦见自己不知为何穿着单衣赤足站在冰天雪地里,周围什么都看不清。只有风的声音在耳边呼啸着,她不怕打雷也不怕闪电更不怕黑,却独独怕冷怕的不行。
每迈出一步,都是刺骨的疼,实在太凉了……索性直接攥紧了双手,颤抖着蜷缩蹲下,企图能留住那一点点的温度。却被人一个转身抱了个满怀。
"你简直笨的同王府后院猪圈里养的猪一样。"那语气里满满的怒气。
"秦瑄……"
"走吧,我带你回家。"
"轰——"的一声惊雷,彻底将她从睡梦中吵醒。雨下的比下午更大了,被子也被蹬在地上。临近门口的一扇窗忘了关,窗帘被风扬起老高,雨点也砰砰的大把大把撞击在窗台上。
又是梦啊。
赵旭海总是喜欢每个周五一下课后就开车去找潭玉凤,这不,这次潭玉凤竟先他一步开车过来了。
"凤,今天怎么还没等我过去就先来找我了呢。"潭玉凤穿了件米白色外套,带着银色耳钉,挽着赵旭海。二人你侬我侬,正所谓小别胜新婚。
自从有了这位大了自己近十岁的女友,赵旭海突然开始觉得人和人只要相恋,在一起,年龄或许真的没那么重要了。看着她小鸟依人的样子,不得不说更是惹得自己保护欲爆棚。
"凤,学校南边新开了家泰国菜馆,你不是最喜欢吃泰国菜么要不我们去试试?"
潭玉凤轻轻点了点头,温声细语地道了声"好。"
等待上菜,二人便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起来
"听说前几日的联合酒展上,你父亲带去的那个设计师,是你的姐姐。"
"你说赵小尹啊,一个半大不大年纪和我差不多的丫头片子。"
"那还真是挺有本事的。毕竟现在年轻的酒业设计师那么多,可能够出做系列打出品牌的,还这么年轻,当真是难得。"
"她啊,母老虎一个,在家凶不拉几,出了门还得装大家闺秀。你们外人看到的啊,都是表象。"
"若哪天有机会一见,我倒还是挺期待的。"
"我觉得还是算了,她这个人,又凶又古板。每天除了研究酒,就是上班工作,无趣的打紧。"
潭玉凤笑而不语,也是无趣,不经意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喏,送给你的。"赵旭海脸上一喜,接过那小盒子,里面是一只zippo的打火机。
"听说喜欢一个男生,那么一定要送他一个打火机,男孩子会很在意那个送打火机的人。"
"凤,谢谢你。"他接过那盒子,端详半天,才忍不住取出来在手里把玩着。
"这么客气干嘛,我可是你女朋友啊,你喜欢就好。"她俏皮一抬眸,正对上他的眼,那眉眼里尽是温柔。
他伸手拉了她的手,又在上面轻轻留下了一个吻。然后缓缓开口:"凤,我爱你。"
她看起来笑的更甜了,却并无半分羞涩之姿。
"我的荣幸。"
回到家已是凌晨三点,赵旭海只觉得酒喝的有些多了,便上了楼倒头就睡。第二日醒来开门便撞上了赵小尹。
"臭小子,昨晚又上哪里玩去了,李阿姨说你半夜回来的。"赵小尹端了杯牛奶,打了个哈欠准备回自己房间,却瞧见赵旭海推门出来。
"真晦气,一大早就撞见你。"
"那你滚进自己房间去啊,没有人让你出来巴巴的两眼睛直勾勾盯着我。"
赵旭海只觉得这股子气来的莫名其妙的,如今连看见赵小尹都觉得心烦意乱。
还是潭玉凤又温柔又体贴,年龄也就不过是长了自己几岁,俗话说女大三还抱金砖呢,再大些又有何不可。
对于这个弟弟,赵小尹也无可奈何。也不晓得这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放着学校里大把的女生不挑,偏偏喜欢上潭玉凤。
潭玉凤是何人?汪宗的孀妻。嫁给汪宗不到两年,汪宗死了。当年的业界一片哗然,汪宗的前妻和儿子皆回来争夺家产,无奈汪老的遗嘱是将财产全部转入潭玉凤名下。至于那遗嘱的真假,还有汪先生的就医以及后续丧葬全部被潭玉凤拿钱掩盖了。只能说,死的蹊跷…
潭玉凤的个人能力的确是不容小觑的。一个女人,靠一己之力将赌场经营的风生水起,确实是女企业家成功的典范吧。此人尚且仍需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