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一直在城市里打拼,休闲时,免不了去看看城市的风景。体会一下城乡不一样的风土人情。当然,看再多的风景,赏再多的美丽,也抵不过家乡的美和对家乡的情。
记得小时候,每年的暑假都会乘火车去上海奶奶家住上一些好子。奶奶家门口有一条宽广的马路,每天都有川流不息的车辆从家门口驶过,而小时候的我特喜看来往的车辆。喜欢看车,似乎是一种情结,也有着太多的童年心事只有自己知道。
那个年代,在乡下也没有什么交通工具,一双脚就是最好的运行工具了。记得读中学时,每天上学来回就得走近20公里路程,还要翻几座山,趟过几条河。这种路途,若是放在现在,估计走上一会儿就开始叫苦连天了。回到乡下,那些年爬过的山,走过的小道,现在都早已不复存在了,代替的是灌木草丛,早已没有了路。就好比回不去的过去,原来走过的路,也找不到了。那个时候,我们都是走路走亲访友,哪怕路途再远,都阻挡不了这份情。每年的逢年过节,也就是我们童年最快乐的时候。父亲很注重知识教育。不管家里再怎么穷,就算明天揭不开锅,还培养我们兄妹四人读书,所以我们至少都接受了高中教育。只是可惜生的时代不逢时吧,都没能成才。
刚刚上初中的时候,因为学校是在镇上,每个早上天还不亮,父母就早早的起来准备好早餐和我们上学要带的午饭,一年如一日,不管是春夏还是秋冬,不管是晴天还是下雨天,父母就这样照顾着我们,我们也在每个天还未亮就开始走路去学校。那个年代的艰苦,我想现在的中学生应该是无法体会到的,可是那个时候的我们快乐着,我们没有喊过累和苦。
这些记忆已经过去了几十年,村里的长辈们也都老了,我们也不再年轻了。现在的社会交通发达了,什么摩托车、电瓶车、公交车、出租车,自驾小车,应有皆有。哪怕几里路的距离,大人小孩也不再用双脚走路了。可现实是,若是走上一段路程,就开始走不动了,叫苦喊累。
每次回乡下,看到眼前的一切,已经没有了孩童时的一点影子了,家里的老人也屈指可数了,也很少能听到孩童的吵闹嘻耍声了,替代的是寂静。再看家里那些儿时摸打滚爬过的水稻田,都已经荒芜了。原来一年两季水稻的也改一季了,再也看不到忙碌的双抢,再也体味不到乡里邻里间互相帮忙的秋收场景了。小时候爬过的果树,打过的枣树、桃树、梨树,也早已没有了果实。记得儿时,村里有户陈家,有一片被围墙围起来的果园,每到果实成熟的季节,我们总会偷偷的爬过围墙去偷吃几个果实,然后带几颗出来。曾经爬过的山,砍过柴的山林,山真的成为了所谓的山,找不到上山的路,杂草丛生。那时我们家分了一大片茶山,到了采摘的季节,也不再有人去采茶了。每棵茶树已经被杂草包围,被各种杂藤爬满全身。
曾经熟悉的村间小路,路两旁有着绿油油的小草还有不知名的野花,大自然显得是如此的和谐,夏天的晚上,萤火虫漫天飞舞,那个时候,顽皮的我们总会编织一个网袋网一些萤火虫放到透明的玻璃瓶里边,挂在树枝上,就好比挂在天边的星星,或放进房间里当照明。而如今,再也见不着那似一颗颗星星闪烁在夜空里的萤火虫了。还有那夏天的夜晚,我们守望在家门口等着长辈们打渔归来的记忆,也不再有了。长辈们打着手电筒或火把,在乡间稻田里捕捉泥鳅、黄鳝的身影,如今除了黑和静就只剩下黑夜了。
曾经放学了,或者放假了,去土里掰花生、挖山芋、打猪草的日子和场景也不再有了,家门口的菜园地,早已不是菜园了,都些是杂草。儿时的味道,却是如今的伤怀之痛。是什么没收了我们童年的一切,又是什么夺走了我们过去拥有的一切,我不止一次地问自己。
还记得村里有一大水塘,每到过节的时候,生产队队长派人排放塘里的水,水塘干涸后再抓鱼,然后把鱼倒在一块场地上,分成若干个小堆,再分给每家每户。而如今,再也找不到了,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已经没有了那口大水塘了。
还曾记得,每年的秋收完以后,长辈们会把干枯的稻草堆码在稻田里,来年春天把它们烧成灰撒在稻田里,作基肥用。而调皮的我们,三五成群的,把一个个稻草堆从上到下把它拆了再挪放一个位置,因为稻草堆下面藏有老鼠,在剩下只有一两个稻草靶子的时候,每个人手里握着一根棍子,准备一场赶打老鼠之战。而如今,稻田里除了杂草不再有稻草了,那些田埂也早已没有了形状。更也见不着在稻田里嬉戏的孩子们了。
还有那曾经熟悉的小溪,每到夏天,放学后几个伙伴用石子用泥土在小溪一处筑一作小坝,把小溪的水拦截下来,然后当成天然的泳池;还有小时候,父亲会带着我们去小河摸鱼,那绝对是我们最开心的时候也是最害怕的时候,因为那时的小河经常会有水蛇在水里游来游去,而如今,小溪、小河都变了样,涓涓细流,没有了一点生机,没有鱼儿,再也没有了水蛇,它们似乎从我们的世界里消失了一般。
到了冬天,也就是秋收完后的几个月里,周末不上学,我们扛着一把比自己还高的锄头,拎一个小桶,去已经干涸的稻田里挖泥鳅,现在呢,稻田荒了,也没有泥鳅了。是什么把这样一些存活在村里几百年的生命也给带走了呢?
唯一还在的,是生长在老房子西面的一颗老槐树,风里来,雨里去,它一直在那,它酷似一位老人站在那里,盼望着他的儿女平安归来。
离开家乡这么多年,每次回到家乡,总有一种对过去的陌生感,我们变了,伴随我们长大的乡村也变了。可一切的一切,依旧留在记忆里……
唯一不变的是对家乡的眷恋,无论身在那,心里都只有一个家。也太多的孩童时的记忆,在这个时候的家乡和人间已经再也找不到也找不回了,因为他似一个生命已经离开了!
感怀过我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我们是富有了,社会是进步发达了,但是我们为了今天的富有和所谓的进步付出了沉痛的代价。
如果真有时光机,好想能够再回到过去,回到儿时的年代,把这些记忆复制出来,保存在时光机里,让后人了解我们那个年代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