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传（六）
秦朝上层傲慢暴虐，肆意侵犯百姓，对外征伐，陈胜、吴广揭竿而起，其势如疾风飞扬，项氏叔侄所部如同烈火燃烧。项羽火焚咸阳，宰割华夏，封立侯王，诛杀子婴，放逐怀王，终因欺诈暴虐而亡。写成《陈胜项籍传》第一。
张耳和陈余的交往，贫贱时如同父子，携手逃避暴秦，并肩起义。占据国家后开始争权，彼此变为豺虎，张耳采纳甘公的计谋，成为汉朝藩辅。写成《张耳陈余传》第二。
三支诸侯后裔兴起，就象本根朽掉，枯树开华，却是为时不久！田横虽有雄才，逃亡到海岛之上，最后在尸乡沐浴自杀，向北奉上首级，他的宾客仰慕大义，自杀殡葬，其义气超过《黄鸟》。写成《魏豹田儋韩信传》第三。
韩信出身于饥饿的下人，英布曾是黥面刑徒，彭越也是江湖大盗，吴芮只是主管江湖的县令。因为风云际会，都成为一方侯王，割据齐、楚，跨有淮、梁。卢绾和刘邦是老乡，镇守汉朝北疆，德薄位尊，无福遭殃。吴芮保持忠信，爵位延续最长。写成《韩彭英卢吴传》第四。
刘贾从军，镇守淮、楚。刘泽封为琅邪王，依靠权变计激诸吕。刘濞封为吴王，疆土超越规矩，虽然受戒不要在东南叛乱，最终还是谋反被诛杀。写成《荆燕吴传》第五。
刘邦的父亲太上皇生有四个儿子：长子刘伯早年去世，次子刘仲被封到代国，四子刘交被封为楚元王。刘戊淫乱，平陆侯刘礼能继承刘交的基业。他供职于京师，世代担任宗正官职，为王室辛苦操劳，其后人刘德封为阳成侯。刘向博学多才，历经汉朝三世成名，写成《楚元王传》第六。
季布的冤屈，毁坏了自己的名节，当廷陈述上将樊哙的过错，其议论震动惊坏朝臣。栾公甘愿跟随英布而死，田叔愿意为赵王殉身，其品德在危难中显现，其情义感动了刘邦。栾布相续在燕国、齐国为官，田叔在鲁国担任国相，百姓感激他们的政绩，有人为栾布送金，有人为田叔活着时建立祠庙。写成《季布栾布田叔传》第七。
汉高祖刘邦有八个儿子，两个皇帝六个诸侯王。三位赵王无辜被杀，刘长自杀，燕灵王继嗣断绝，只有齐悼惠王一支昌盛。他据有东土食邑，从泰山直到大海，支庶分别封王，前后共有九个儿子。其中六国被诛灭，適出的齐王没有祭祀。城阳王和济北王后来继承封邑。齐景王威武，匡扶汉朝社稷。写成《高五王传》第八。
萧何作为开国元勋，占据汉中，推荐韩信，镇守关中，足食成军，建设都城宫殿，确定汉朝制度。曹参静默无为，专门继承萧何做法，百姓写歌赞颂，养成淳朴大德，他们都是受汉朝尊重的一代名臣，这才算真正的相国。写成《萧何曹参传》第九。
留侯张良袭击秦始皇，成为刘邦的心腹大臣，献计智取武关，解除鸿门危局。建议任命韩信为齐王，销毁郦食其建议的诸侯印，驱驰加封彭越和韩信；建议吕后招纳四老，稳定汉惠帝的太子帝位。陈平四处奔波，归附汉朝才安定下来，出谋离间范增和项羽，出计帮助刘邦从平城逃脱，献计擒获韩信，他六出奇计，使汉朝摆脱艰难。王陵敢于当廷力争，劝阻不封吕氏为王。周勃假传诏旨，诛灭诸吕，尊立汉文帝。周亚夫守节不屈，平定吴、楚七国叛乱立功。写成《张陈王周传》第十。
舞阳侯樊哙操刀杀狗，滕公夏侯婴为刘邦驾车，颍阴侯灌婴出身商贩，曲周侯郦商本来平庸，他们因为攀龙附凤一起登堂入室，成为朝廷重臣。写成《樊郦滕灌傅靳周传》第十一。
北平侯张苍记载古事，编写汉朝历法制度，调正音律，建成侯周昌性格耿直，敢于犯上；广阿侯任敖勤勉奉公，有救护吕后的旧德，享受爵位俸禄。故安侯申屠嘉廉洁奉公，斥责邓通，请求诛杀晁错，他们都是耿耿忠心的帝臣，行事不为自己的私利。写成《张周赵任申屠传》第十二。
郦食其担任县中监门，长揖不拜去见刘邦，帮助刘邦谋划袭取陈留，进攻占领敖仓，占据要塞控制渡口，奠定了刘邦的基业。陆贾作为汉朝使臣，促成百越宾服，从容献策，劝说刘邦转变治国方式。娄敬只是服役军兵，建议迁都长安，内强关中，外和匈奴。叔孙通担任奉常，因地制宜，建议收敛兵器，以礼仪治国。有智有谋之士，都替汉朝治国献力发光。写成《郦陆朱娄叔孙传》第十三。
淮南王刘长行事僭越癫狂，结果两个儿子遭受祸殃。刘安奸邪善辩，刘赐愚顽荒唐，谋划叛乱，父子二世灭亡。写成《淮南衡山济北传》第十四。
蒯通一句话，三位雄杰灭亡，让郦食其被齐王所杀，鼓动韩信叛汉，使田横颠沛流离。伍被自首被捕，反而遭受灾祸。江充和息夫躬谗言无限，扰乱汉朝大业。写成《蒯伍江息夫传》第十五。
万石君石奋处事温和，年幼时感动圣君，子孙安宜，和和美美，石庆在齐国担任国相，不用发号令百姓闻风而动。卫绾、直不疑、周仁和张欧，他们为人善良谨言慎行。写成《万石卫直周张传》第十六。
汉文帝三个儿子被封为王，代王刘参和两个梁王，梁怀王刘揖坠马亡，梁孝王刘武深受尊重。他在内是汉景帝的同母弟弟，在外抵御了吴、楚叛乱，侍宠夸耀功劳，僣越失掉本位，妄图谋取帝位，出现牛祸告诫。汉景帝亲近至亲，把梁国一分为五，其中无德信可言的，其余四支不再流传。写成《文三王传》第十七。
贾谊才华出众，二十岁进入朝堂为官。碰到圣明的汉文帝，多次上书，述说暴秦灭亡的教训，陈明夏商周三代兴衰的过程。建议加强巩卫朝廷，强化中央政权，能够击败吴、楚合纵，也有赖贾谊的提前谋划。写成《贾谊传》第十八。
袁盎为人慷慨，善于激辞演讲，他揽辔阻拦狂奔的汉文帝，制止后宫僭越出格。晁错具备细微之才，智小谋大，他面临的祸患就像弓弩发机，先于七国叛乱遭受杀害。写成《袁盎朝错传》第十九。
张释之主持刑罚，国法得以公平。冯唐为魏尚争辩立功，增长主上明智。汲黯淡为人刚直，喜怒表现在外面，刘安不敢谋反，因为害怕汲黯，汉武帝不敢衣冠不整和他见面。郑庄推荐贤臣，为汉朝立下大功。写成《张冯汲郑传》第二十。
荣辱的区别，在上掌管朝廷机枢，对下激励君主，只有具备大德的人才能做到。朝廷使用忠正贤良，君子忠诚践行。写成《贾邹枚路传》第二十一。
窦婴平时沾沾自喜，崇尚名节喜欢虚名，灌夫勇猛自夸，田蚡骄横无度，凶性指使，酿成祸败。韩安国伤足失掉相位，王恢首次对匈奴用兵，前者像是天命，后者才是人祸。写成《窦田灌韩传》第二十二。
汉景帝的十三个儿子为王，承接父亲赏赐的恩德。鲁恭王刘余喜欢建造馆室，江都王刘非狡诈轻薄；赵王刘彭祖险恶不正，中山王刘胜酗酒淫奢；长沙王刘发沉默寡言，广川王寂寂无声；胶东王刘越昏聩不清，常山王刘舜骄横无度。临江哀王刘阏、临江闵王刘荣、胶西王刘端、清河哀王刘乘四个封国祭祀断绝，只有河间王刘德非常贤明，他修行礼乐，确实是汉室英才。写成《景十三王传》第二十三。
李广小心谨慎，深得军士之心，他控弦射穿石头，威势震动北邻匈奴，出战七十次，最后死在军中。李敢怨恨卫青，被霍去病射杀。李陵战败不能自尽，导致宗族夷灭。苏武忠信守节，不辱大汉使命。写成《李广苏建传》第二十四。
长平侯卫青威武神勇，是古今上将之首，讨伐匈奴，恢复朔边，率领汉军七次出征，行军冲锋从容淡定，合围单于，北登阗颜山。骠骑将军霍去病勇冠三军，率军出击猛烈如飞，六次长驱直入，就像电击雷震，饮马翰海，封狼居山，西窥大河，列郡祁连山。写成《卫青霍去病传》第二十五。
董仲舒治学严谨，两次担任诸侯国相，修身治国，最后辞官不做，专心讲帝，传道著书，直言对策，成为一世大儒。写成《董仲舒传》第二十六。
司马相如文辞浮华无用，属于子虚乌有之辞，寓言文辞华丽，终篇充满对君主的讽谏之意。他见多识广，文采飞扬，确实是一代辞宗，诗词歌赋堪称一世之首。写成《司马相如传》第二十七。
平津侯公孙弘明察秋毫，晚年才跻身仕途，受封爵位，用个人俸禄供养贤良，平时布被粗食，节俭约束自身。卜式耕种放牧，追求自己的志向，其忠心感动明君，赏赐爵位试用。倪宽生性勤勉，束发修学，位列名臣，从政辅佐朝治。写成《公孙弘卜式倪宽传》第二十八。
张汤性情通达，做官办事，只看汉武帝一人脸色，每天废寝忘食，已经受宠高官厚禄，仍然被罗织罪名害人。张安世生性温良，德行深厚，子孙继承基业，保全家国。写成《张汤传》第二十九。
杜周办理案件，唯汉武帝的意思出发，这些法则被世代所用，幸运免于祸患。杜延年为人宽和，位列名臣。杜钦深谋远虑，才华出众超群。写成《杜周传》第三十。
博望侯张骞持杖节出使，取得沟通大夏的功勋；贰师将军李广利秉钺出征，背叛汉朝后被杀祭祀社稷。张骞不畏惧死亡反而得福，李广利想苟且活命反而被杀。写成《张骞李广利传》第三十一。
史官司马迁，无罪受刑！被幽禁后发愤，潜心思考，综合百家言论，整理古今史事，著成一家之言，宗旨鲜明。写成《司马迁传》第三十二。
汉武帝有六个儿子，汉昭帝刘弗陵和齐怀刘闳没有继嗣。燕刺王刘旦谋逆，广陵王刘胥用巫术诅咒皇帝。昌邑哀王刘髆短命，海昏侯刘贺进退失据，原太子刘据不幸早亡，汉宣帝承接帝位。写成《武五子传》第三十三。
汉武帝威视天下，深怀建功立业的欲望，文治武功并举，致力于开拓四方。严助、主父偃、淮南王刘安，按照各自想法行事，不能善保自身，却能为国家谋划。写成《严朱吾丘主父徐严终王贾传》第三十四。
东方朔善于言辞，属于诙谐的倡优，讥讽劝阻主父偃扩建上林苑的建议，正言劝谏汉武帝的过失，用刀割肉怀揣回家，酒醉在宫殿中撒尿，行为放纵不拘小节。写成《东方朔传》第三十五。
葛绎侯公孙贺受到后宫宠幸，刘屈氂中是刘胜之子。车千秋因时而起，宜春侯王折是汉朝旧臣。杨敞、蔡义服从霍光的意思，几乎都是国家无用之人。郑弘一心操劳政事，陈万年容身自卫。陈咸受教育时昏昏欲睡，谁才是真正的不肖之子？写成《公孙刘田杨王蔡陈郑传》第三十六。
杨王孙死后裸葬，胡建毅然斩将。朱云当廷斥责丞相张禹，梅福上书讽刺大将军王凤，这接近于狂癫，云敞则接近于折衷。写成《杨胡朱梅云传》第三十七。
博陆侯霍光仪表堂堂，受汉武帝遗诏，辅佐汉昭帝继位，把事业发扬光大。遭遇新皇帝刘贺不着调，废掉刘贺迎立汉宣帝，安定社稷，堪称宰阿衡之臣。他享受丰厚俸禄，开始逐步发生变化，隐瞒妻子的罪恶，一直到其后代遭遇灭亡。秺侯金日磾本是匈奴俘虏，他忠诚可靠，永世记载其德，传播到子子孙孙。写成《霍光金日磾传》第三十八。
兵家的上策，在于不战而屈人之兵。营平侯赵充国白发苍苍，立功立论，用屯田之策代替汉宣帝进攻羌族的诏令，获得汉宣帝的信任。辛武贤父子，号称虎臣英俊。写成《赵充国辛庆忌传》第三十九。
义阳侯傅介子斩杀楼兰王，长罗侯常惠营救昆弥，安远侯郑吉迎接日逐王归降，义成侯甘延寿击杀郅支单于。陈汤假传圣旨，被刘向等三哲拯救；段会宗勤于政事，是出使西域的雄杰。写成《傅常郑甘陈段传》第四十。
隽不疑貌美机智，应变得当，辞掉霍光提请的婚姻，退隐不出仕做官。疏广得以善终，散尽金钱为自己养老。于定国的福分，来自于他仁慈的父亲。薛广德、平当、彭宣，接近于知耻。写成《隽疏于薜平彭传》第四十一。
商山四皓逃避秦朝暴政，是古代的隐士，他们不投机不钻营，严君平和郑子真能与之相比。王吉受刘贺牵连，出污泥而不染；贡禹已经年老，却因为有德行做官。龚舍只图正身，龚胜守节绝食而死；郭钦、蒋诩，近于隐居结局美好。写成《王贡两龚鲍传》第四十二。
扶阳侯韦贤容貌俊美，喜读《诗经》《礼经》。韦玄成面临富贵主动退让，仍然接任丞相。汉朝的宗庙设置，开始于叔孙通的谋划，从汉元帝时期开始改革，儒生们改变了制度。国家的典章制度，记载了很多这样的过程。写成《韦贤传》第四十三。
高平侯魏相掌握相术，建议只有君主才可以掌握权威，谋除凶害，大臣进行辅助。博阳侯邴吉从不自夸，襟怀宽广，心术光明，上天保佑其忠，恩泽延及后代。写成《魏相邴吉传》第四十四。
占卜知道未来，受到神明帮助；如果不是有道之人占卜，就不会显示神明。学问浅薄不精之人，有的只能看到事情大概，不知道多问多知，违背民众想法行事，浅薄者只是悔恨，深陷者则会遭受其害。写成《眭两夏侯京翼李传》第四十五。
赵广汉担任京兆尹，至聪至明；韩延寿出任左冯翊，为政平和。两人都夸耀自我能力，陷害别人施以极刑。尹翁归继任右扶风，皇帝表彰其功绩。张敞治理有序，行事文雅自赏；王尊威武雄壮，属于国家级美男；王章无罪被杀，士人百姓哀叹。写成《赵尹韩张两王传》第四十六。
盖宽饶非常严肃，是国家的执法司直。诸葛一味刚直，刘慕仰慕直谏。两人都行事狂妄，不值得成为典范。郑崇把直言作为职责，毋将隆坚守官德。孙宝奉承定陵侯，何并故意错杀顶包的奴仆。写成《盖诸葛刘郑毋将孙何传》第四十七。
萧望之走路缓慢安适，拜见霍光不被推荐，见到汉宣帝才被提拔，作为汉元帝的师傅辅佐朝政，行事不能深谋远虑，被石显、弘恭算计身死。写成《萧望之传》第四十八。
冯奉世威武显赫，出使西域立功，列位于抵御外侮名臣行列，他的儿子也十分贤良。写成《冯奉世传》第四十九。
汉宣帝的四个儿子，淮阳王刘钦聪慧敏锐，因舅舅行为奸佞，差点被杀。楚孝王刘嚣眼睛有病，东平思王刘宇图谋不轨，中山哀王刘竟凶恶短命，母亲返回家乡戎里。汉元帝有两个儿子封王，其孙子继承帝位的有汉哀帝和汉平帝，但都不是父子相传，帝位变更。写成《宣元六王传》第五十。
乐安侯匡衡满腹经纶，古文经学造诣深厚，受到百姓敬仰，但在位失德，遭到王尊、王骏弹劾。安昌侯张禹安昌热衷于置办产业，使朱云在朝廷出丑。博山侯孔光厚道谨慎，屈从王莽声名受损。写成《匡张孔马传》第五十一。
乐昌侯王商忠诚厚道，不屈不挠，遭受王莽多次陷害，被贬职不受重用。武阳侯史丹殷勤奉公，辅导太子，忠诚有谋，力保汉成帝继位，享受爵位。高武侯傅喜守正不阿，得以幸免于祸。写成《王商史丹傅喜传》第五十二。
高阳侯薛宣精通文法，扬乡侯朱博长于武略，具备处理政事的才干，只是道德浅薄，职位过高能力不足，未能善始善终。朱博封官时声音洪亮，有不祥的鼓妖先行发作。写成《薜宣朱博传》第五十三。
高陵侯翟方进修行儒术，用刑罚助长威严，其儒术刑罚符合时宜，成为后代借鉴。翟义天性英勇，犹如猛虎，走路时大步向前，起义失败后，王莽把其宗族斩杀示众。写成《翟方进传》第五十四。
刘氏血统衰微，政权缺失，灾害异象多次出现。谷永陈述过失原因，指出在汉朝建立二百一十年应当进行防范。杜邺指责丁氏和傅氏专权，他稍微了解占卜术。写成《谷永杜邺传》第五十五。
汉哀帝和汉平帝的哀痛，在于丁氏、傅氏、王莽和董贤。何武和王嘉为此悲哀，结果全都丧命。高乐侯师丹遭到废黜，最后都列为忠贞大臣。写成《何武王嘉师丹传》第五十六。
这人的学问是多么的渊博，这人的文章是多么的美妙啊！扬雄开始自比于司马相如，到黄门中献赋，继而进行沉思，写成《法言》《太玄经》，参考《六经》，效仿《周易》，模拟《论语》，潜心撰写篇籍，从而成名于世。写成《扬雄传》第五十七。
残酷暴虐使秦朝灭亡，秦朝毁掉了圣贤文章，汉朝存恤圣人伟业，六经之学分门别类。综合研究，成为纲纪，师徒分化成为各门派，写明变化终始，写成《儒林传》第五十八。
为政为官，有毁有誉，誉则试用。百姓愚昧，全靠良吏教化。淑人君子，同代相同功勋各异。他们去世后留下遗爱，百姓不忘思念。写成《遁吏传》第五十九。
上面衰败下面懈怠，朝廷不能制止奸邪轨，暴政横行，滥用刑罚。欺压善良百姓，为官敛财称雄，随便罗织罪名，暴虐施以淫威，结果无不遭殃凶终。写成《酷吏传》第六十。
士农工商四民自食其力，没有兼作他业，大业主不淫侈，小百姓不匮乏，大概只有施政平均，才不会导致贫困，遵守先王法度。如果没有法主，百姓就会肆意欺诈，逼上侵下，肆意经营。百姓身穿侯服，食用美味玉食，只能伤风败俗。写成《货殖传》第六十一。
建立国家，法制完善，家中不能隐藏甲胄，国家不能独断乱杀。作为普通百姓，作威作福，如果不进行匡正，还谈论什么礼法！写成《游侠传》第六十二。
这都是什么人啊，他们窃取了富贵！损害高明的贤良之臣，成为后世警戒。写成《佞幸传》第六十三。
《尚书》进行告诫，戎夷扰乱华夏！周宣王进行讨伐，写入《风》《雅》篇章中。周幽王昏庸，宠幸裹姒，戎夷进犯骊山，随后灭掉西周。大汉刚刚安定，匈奴日益强盛，在平城包围刘邦，肆意侵犯边境。到了汉武帝时期，勃然大怒，出动王师，攻克朔方。汉宣帝承接余威，施以恩德，显示汉朝英武神灵。从汉宣帝到汉平帝，匈奴五世都来归服。王莽窃命，倾覆了与匈奴关系。记载情况变化，作为后世典藏。写成《匈奴传》第六十四。
西南的边远外夷，种族不同地域各异。南越尉佗在番禺自立为王；在遥远的东南方，居住着闽越、东瓯；至于朝鲜，是燕国以外的地区。汉朝建立后，实行怀柔远方政策，剖符封这些人为王。各族依仗地区偏远，时而服从时而叛乱。汉武帝派出军队，诛灭海隅。写成《西南夷两越朝鲜传》第六十五。
西戎即使再有秩序，也是大禹教化而成。周穆王检阅军队，对不臣服的进行征伐。汉武帝劳神费力，急于征服少数民族。王师长途奔袭，诛杀大宛王。汉朝的美貌公主，嫁给乌孙王为妻，从此使命通达，使臣到达条支岸边。汉昭帝和汉宣帝继承大业，设立都护管辖，总督西域城郭国家，共计三十六国，各国修好朝贡，各尽其职。写成《西域传》第六十六。
祸福诡异，事例都应验在皇室外戚，高后首次成为皇后，吕氏宗族被夷灭。薄姬坠入魏豹，受刘邦宠幸生下汉文帝。窦王后不受刘邦宠幸，返回代国生下汉景帝。王娡以夫人之位升任皇后，其子汉武帝继承帝位。卫子夫虽然得宠，最后却没能善终。钩弋夫人忧伤而死，汉昭帝登上帝位。上官氏幼年成为皇后，家族却因谋反被诛灭。史良娣、王悼遇害，到汉宣帝时封赏爵位，后世荣耀。恭哀许皇后生下汉元帝，被霍氏毒死未遂心愿。邛成皇后荣登尊位，历经三世。赵飞燕姿容娇艳，其祸患来自她的妹妹赵合德。丁氏和傅氏僣越恣肆，自找凶害。中山王本来无罪，却失掉了冯、卫两位太后。汉惠帝的张皇后、汉景帝的薄皇后、汉武帝的陈皇后、汉宣帝的霍皇后，汉成帝的许皇后、汉哀帝的傅皇后，汉平帝的王皇后，她们的兴起让人羡慕，却不是天意授予。忧愁怨恨就是这样，怎么能不引以为戒呢！写成《外戚传》第六十七。
汉元帝的母亲王政君怀孕时梦到月亮入怀。汉成帝贪图享乐，把朝政交给自己的舅舅。阳平侯王凤作威作福，甚至诛杀公卿丞相；成都侯王商私欲横流，竟敢借用皇帝的明光殿；曲阳侯王根生性气盛，把厅堂粉刷成朱色；新都侯王莽亢奋以极，最后作乱身亡。写成《元后传》第六十八。
贼臣王莽，篡夺汉朝罪恶滔天，行事骄纵如同夏桀，暴虐程度和商纣无异。伪称恢复黄帝、虞尧古制，妄称来自典文，引起众怨神怒，罪大恶极遭受诛灭。他属于百王中的极端恶毒者，探究其奸邪昏庸。写成《王莽传》第六十九。
全部《汉书》，叙述皇帝纲纪，表列百官职责，谱写王侯世系。记载天文效法天地，统一阴阳，阐述无极，推演日月星辰运行。记载地理划分州界，察看天地，穷尽人伦之理，记录祭祀以详万物。记载艺文考证《六经》，阐述大道纲纪，汇总人物事迹，概述评论篇章。全书同时收集儒雅典故，贯通古今，订正文字，以立于文学之林。写成《叙传》第七十。
（全书完）
黄其军
作于2022年5月25日（古历壬寅年四月廿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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