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心得——品《留情》结尾

《留情》是张爱玲前期的一部短篇小说。内容是一对老夫少妻的生活片段。四十年代的上海,米先生和敦凤是一对半路夫妻。

米先生的前妻快去世了。虽然米先生和神经质的前妻曾经争吵不休,但她快死了,他依然很挂念她,每天会去看望她。

敦凤的前夫很年轻就死了。她经常陷入对前夫的思念中。

米先生和敦凤不吵架,仿佛失去了争吵的激情。敦凤只图米先生的钱。他们在平淡的相处中,维系着彼此的留情。

敦凤站在那里,呆住了。回眼看到阳台上,看到米先生的背影,半秃的后脑勺与胖大的颈项连成一片;隔着个米先生,淡蓝的天上现出一段残虹,短而直,红,黄,紫,橙红。太阳照着阳台;水泥栏杆上的日色,迟重的金色,又是一刹那,又是迟迟的。
米先生仰脸看着虹,想起他的妻快死了,他一生的大部分也跟着快死了。他和她共同生活里的悲伤气恼,都不算了。不算了。米先生看着虹,对于这世界他的爱不是爱而是疼惜。
生在这世上,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然而敦凤与米先生在回家的路上还是相爱着。踏着落花样的落叶一路行来,敦凤想着,经过邮政局对面,不要忘了告诉他关于那鹦哥。

张爱玲行文自然流畅,像诗一样。她冷眼看人间,底色依然是苍凉的。尤其这一句:生在这世上,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直击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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