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红尘中,我们偶尔跟某些人走近了,昨日熟悉的面孔又总在悄悄地走远。也许经过好多年,星转斗移。熟悉的人在某一地点不期而遇。
大舅舅妈都是老实人,待人真诚。舅妈挺能生的,生了五个男孩俩闺女。日子过的拮据,对待我们,几个舅妈里就属大舅妈待人亲切。小时候在大舅妈家待的最多。和表姐表哥混在一起打骂玩耍,很是实在。大表哥比我大接近十岁,所以交流的少。我只记得大表哥总是笑眯眯的看着我,叫着我的乳名,感觉很亲切。
等我上了初中,听娘说大表哥娶了本村的一个姑娘,比他大好几岁,大表哥好像不大中意,由于家里穷,底下还有好多弟兄,表哥还是跟他结婚了。
再后来。我从母亲哪里听说:“表嫂生了两个女孩。”表嫂和娘家走的近,对舅舅家人疏远。俩人为这个经常吵架。大表哥说不过表嫂,经常一个人生闷气。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俩闺女都好学问,大学毕业了,俩女儿出落的美貌如花。也都嫁了好人家。各自也都有好的工作。表哥也在县城买了房子,和我们一个小区。他在小区的物业上班,钱挣的不多,活也不算太累。物业就在我住的楼房后面,在家里我随时就能看到表哥在物业公司门口出出进进,也经常小区里碰到他,和他说说话。大表哥依旧话不多,总是笑眯眯地啦些家常话。
表嫂在潍坊给人家当保姆,钱挣的不少。我和她见过两次面,第一次,表嫂说:“在人家家里也不容易,看人脸色行事。整天小心翼翼的。有时人家还是不满意。晚上躺床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多想你哥给打个电话问问我这个那个,一次都没有过。”我劝表嫂,我哥从小话少,你多理解。回过头,我已泪流满面。替表嫂难过。
中秋节刚过,我又在楼下见到表嫂,我本来下楼有事,表嫂拉我啦了半天。眼里满是泪花。表嫂说:“每次回家都看到表哥那冰冷的脸,从不主动和她交流,表嫂有时试着和他沟通。他拉下脸说:“别说,我不想听,你快该上哪上哪。”表嫂对我说:“她在潍坊经常夜里睡不着。牵挂表哥,回家来还不是想见见这个人,和他说说心里话。这个家有什么好想的,主要是想这个人。”可大表哥总是躲的远远的。有时还对表嫂说:“你快滚吧,不要再回来了,不行,咱俩离婚。”俩女儿都成家了,俩人闹的不可开交。我安慰着表嫂说:“我见了表哥,一定好好说说他。”
几天前,我见到了表哥。和表哥说起了表嫂的这些事。我劝表哥对表嫂好一些。我说:“表嫂在你很穷的时候嫁给了你,俩女儿也都不错,你好好待嫂子,俩人都土埋大半截了,还闹啥?嫂子又能吃苦又能挣钱的。”表哥说:“你说的都没错。但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们俩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好不了。”我说:“嫂子在外挣钱不容易。毕竟也是快六十的人了。你多疼疼她。”表哥说:“夫妻俩人在一起不像是哄孩子,一言难尽。”我气氛地说:“你还想离婚咋的,”表哥说:”那也不一定。”把我气的。恨不得抽他几巴掌,怎奈他是大我好多的表哥。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难以入睡,为什么幸福的人那么多,不幸福的也有很多很多,虽然情况不同,痛点都一样,近在咫尺,却不能相互取暖。这样的家庭何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