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大,我却不知其折或远
睁开了眼睛看到老板正在将公司的空调往上打,一下没了睡意,带着歉意的抓耳挠腮。睡得太晚,上班的时候困得不自觉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老板人很好,倒是没有责怪,笑着的让我晚上注意休息。
是啊,连晚安早安,天冷了多穿些,曾经那些单纯为了回应的不痛不痒的回答都好久没再听到了,就像是突然有一段时间被流放在漆黑的冰原上,从四处找寻出路到只希冀遇到一个同行者的过程中的一切除了你留在雪地上的脚印都不曾有过交集,而正但当你放弃希望准备在原地等日落的时候,突然被人跳起来往额头上贴个暖宝宝,眼泪会不自觉下来的。嗨,这个冬天真冷啊。
一个灰色风衣踏着雪地靴的男孩子在公交车站里不时踱几步,将两只手放在嘴边哈气,然后使劲搓几下,搓热了就放到耳朵上,机械的递送着温度,大风不管不顾的掠过,一切又消亡在空气中。马路对面是一幢商业大楼,空调外机咆哮着隔绝两个世界,就连塑料袋也在找寄托似得,在天空不停打着转转。“啊嚏”,男孩打了哆嗦,继续等车。
这些在很多电视剧里见到过的情景有一天发生在自己身上,似乎感触没那个时候那么直接了,与其说中二病越来越深,可能好一些的解释是那个小时候一直期待的且老一辈只能去怀念的年岁,也正在我们这个年纪的夹缝中,慢慢溜走,没剩下多少了。
还是常常去读七堇年的《为了忘却的纪念》,里面写道:而今仿佛是站在一个青黄不接的尴尬路口,失去的是招摇撞骗的痛快诉说,未曾获得的,是笔走天涯的洗练淡定。已经再也不能随心所欲地写字,因为心里有了羞赧和踌躇,对纷繁复杂的眼之所见有了惧怕。不知道我应该怎样写,写这无法书写的自我,怎样诉说,诉说这无法诉说的世界。
已经不太能记的清那个痛快诉说的年纪,幸运的是日记被保存了下来,却不愿去翻开。因为羞于去面对那个自己,那个由混杂的青涩,冲动,柔情,愤怒……拼凑成的多重人格患者,放任他去面对世间指责,不曾给予任何搭救。慌忙的删除几年前的朋友圈,仿佛他才是人们口中的矫情,而自己不觉中已成了叔叔阿姨,生出了许多自己曾经讨厌的东西。
奈何那些情绪还切肤的体会着,以至于心中最深处的只能照亮脚步周围的火把还不舍得丢弃,为了摸索清楚黑暗路途中最遥远且梦幻的词语。“之行,如果有天我们湮没在人潮中,庸碌一生,那是因为我们没有努力活得丰盛。”书中的女孩对许之行认真说的话却好像刻到了另一个人心中,以至于跌倒,阻挠,嘲笑,奚落都不曾把他按倒在地上,仍咬紧牙的微笑着,在冬日的车站对手哈气;举着火把一点点摸索前行;写着不是文字的文字;对着冰原上突如其来的同行者说道:
要有最朴素的生活,和最遥远的梦。
即使明日天寒地冻,路远马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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