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艺术家,他为音乐而存在。虽然人生旅途上的荆棘,深深地剌痛了他,但他仍不懈地追求着艺术,哪怕为他的艺术之门是关着的,他无法听到音乐通过他那聋的耳朵对他的倾诉。他用心表达音乐。由于他把自己和外界隔绝。人们视他为另类,人们说他是无情的,认为他是冷血。但他的心并没有聋掉!最好的利刃也是最容易变钝或断掉的。
他在给他的友人们所有的东西之后,他走了。没有收到任何回报。他很孤单,因为他找不到他的另外一半,就这样离开了人世,因而他将永存。”
以上是电影《不朽真情》(又译作《贝多芬传》)中贝多芬葬礼上的一段悼词。中午看的,一句句抄录下来的。
影片叙述的是贝多芬的感情经历,中间穿插了贝多芬耳聋后创作、指挥交响音乐演奏的生活片段。
贝多芬几首著名的曲子贯穿其中。当贝多芬最后站上舞台,看乐队演奏他的欢乐颂时,我哭了,哭得一蹋糊涂。
耳聋的贝多芬,音乐的贝多芬,却要面对一个无声的世界!一切发出巨大声响的事物或现象像音乐会、雷鸣、瀑布等都被处理成无声,观众深深地可以感受到贝多芬的焦虑和痛苦心情。对于音乐家来说,耳聋,是致命的,无异于整个世界的死灭。
然而,他是贝多芬!一个天才的艺术家!他要扼住命运的咽喉!他体内有一种接近神明的力量,使他不屈于命运,这种力量只有自然界里的原始力量才可以相比。他说:“要是我牺牲了我的生命力,还有什么可以留给高贵与优越?”
下午我又翻出多年前买的一本小书《贝多芬传》,再读,心灵再颤抖。
他赛似狂风暴雨中的魔术师,会从“深渊里”把精灵呼召到“高峰上”,听众嚎啕大哭,他的朋友流了不少热泪,没有一双眼睛不湿。。。。当他弹完以后看见这些泪人儿时,他耸耸肩,放声大笑道:“啊,疯子!你们真不是艺术家。艺术家是火,他是不哭的”
尤其在影片最后,衰老的贝多芬,音乐圣殿台上,镜头转换成少年的贝多芬,他拼命地奔跑,跑过山岗,在命运交响曲中奔跑,最后,少年的他脱了衣服躺在了水里,镜头渐远,水域变成一片辽阔的星空,少年贝多芬躺在星空里,渐渐消失在浩淼星际之中。
贝多芬是孤独的,他默默地爱着那个女人,那个已成为他弟媳的女人。他只能将他心中无限的激情与爱,通过音乐表达。他听不见声音,只能把巨大的爱化作无限的热情去培养侄子成艺术家,结果,对音乐毫无灵感的侄子最终离开了他,给他人生中最重的一击。
贝多芬是英雄的,他在《英雄交响曲》中,双重灵魂的决斗,钟鼓齐鸣,号角长啸,阴沉,凄厉,激昂,死亡,多少次的颠扑,多少次的奋起,正如他与坎坷命运的搏斗。英雄死了,留下了光荣与梦想。
我惊讶于贝多芬内心的力量,那是一种圣洁的力量,支持他与一切丑恶,黑暗,厄运抗争。这种力量如此巨大,接近神明,并以他的人格魅力与艺术天赋造就出人间最美的光芒,撒播人间。
5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