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疫》——病菌不会灭绝,人也不会


        今早起床看完了《鼠疫》的最后几页,作者在最后告诉我们他是以医生的口吻来记述这件事的,没错里厄一直都在,这个在鼠疫肆虐阿赫兰封城期间,冷静中混杂着些许麻木、劳累中渗透着疲惫的医生比同时期困在那里的多数人感受更加深刻更加直观。

        当一个个病人被确诊,没有特效药,所有的注射、手术仿佛成了虚妄的形式,毫无用处,眼见病人遭受一圈痛苦的折磨后仍随死神而去,这种状况该怎么办?作为医生,面对家属的哀求、期盼,自己的职业道德,好像没法不去做些什么,但任你怎么做都无济于事时,那种无能为力会一点点吞噬你的信心……你只能如机器一般,每天照常运转,一切按程序办,没有情感、没有伤心、没有成就、没有欲望,冰冷又忙碌。医生——救死扶伤,可医生面对死亡的威胁,万般无奈、无计可施、力不从心时该如何挽回那些对生命渴望,我们要靠什么支撑下去?没错!是热心、怀抱希望、不愿束手就擒冷眼旁观的人的付出。

        朗贝尔,一个疫情初期一心想要逃离这座被封瘟疫城市的外地人,在最后关头选择留下来和医生一起工作。他寻找门路准备离开的过程可谓是费尽心思,他内心的挣扎与外在的表现像极了每一个求生、要爱的普通人,然而当一切终于可以像他所希望的那样做到时,他拒绝了,不得不说他的决定令人吃惊,却也让我们对人类这一群体重新拥有了信心,是啊,我们历经磨难依然存在于天地之间大概就是基因里存留的那种抗争精神,那种不服输的精神,那份对生命的执着。幸运的是,朗贝尔在整个过程中并未被传染,阿赫兰解封后,妻子过来与他团聚,他们拥抱在一起,温暖的泪水肆意流淌,是重生、是幸福、是发泄……

        另一位与里厄并肩奋战的塔鲁就没有这种好运气了,在整座城市疫情即将结束时不幸染病撒手离去,也许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安宁,可对朋友而言却是莫大的遗憾。他们再也无法一起仰望星空、畅游大海、互述心声,这样的朋友可遇不可求,可得而复失的失落与伤感又有几人能够体会,尤其是里厄医生失去朋友后得知也失去了妻子。人总归是孤独的,没人陪你到最后,回忆是被苦涩包裹的丝丝甜蜜在某个安静或喧嚣的时刻陡然降临,没有预告、突如其来,睹物思人、触景生情,那是我们曾经拥有过的,是我们生命的一部分。

        鼠疫会过去,生活会继续,病菌不会灭绝,当然人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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