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故事的开头
公园里,一位老人坐在椅子上,阳光懒洋洋地照在她身上,她打着盹,眼皮慢慢地往下垂。
“小蜜。”
一位目光沉静,面容冷漠的主人唤了一声挣脱他绳子往一个老人奔去的生物。是一只三岁大的金毛,但是它没有理会他的主人,只是跑过去安静地坐在了老人的腿边。
老人似乎被这一响动惊醒了,她看着坐在她身边的生物,摸了摸它的头,露出了慈祥的笑。白宇看向老人目光温和了不少,他慢慢地走进,在老人的椅子旁边坐了下来。
“小伙子,这是你的狗啊?”老人慈祥地问他。
白宇点了点头,他问,“老奶奶,你的家人在家吗?”
“她们呐,和我不住在一个地方。”老人的面色还是很温柔,她看向白宇,“年轻人,你也是一个人住?”
白宇看见老人说话时脸上的皱纹跟着嘴巴一起动,脸上的皮肤也很松弛。她太老了,白宇想。“奶奶,我送你回家好吗?”
“哦哦,好啊,年轻人,麻烦你了。”老人指了指不远处的房子,继续说,“我闺女说我不能爬楼,还专门买的电梯公寓。但是啊,我这人老了,根本不会按,哈哈哈……我或许应该养一条狗……”
老人像是在自言自语。白宇不知道怎么和她搭话,他只是频频点点,微笑。
老人的公寓不大,布置地很温馨,家里面摆满了她儿女的照片,照片上的人笑得很灿烂。
“你要喝牛奶吗?”老人问白宇。
“不喝,谢谢奶奶。”白宇给自己找了一双鞋,看了看在老人身边摇尾巴的小蜜,眼神一沉,问道,“奶奶,您有您儿子和女儿的联系方式吗?”
“啊,有啊。我找找,年轻人,你要他们电话干什么啊?”老人一边问白宇,一边找电话号码。
许是老人不会乱揣测别人,又或者是真的太孤独了。白宇想,让一个陌生人进房间是一件多么有风险的事啊。不过他倒是经常进陌生人的房间,也不情愿地给自己惹了不少的麻烦,他侧头又看了看摇着尾巴的金色生物。
许是老人进屋去找电话号码找了很久,不喜欢随意在别人房子里随意走动,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的白宇突然有不好的预感。果然,小蜜不见了。
“小蜜,”他大声唤了一声。
卧室里传出小蜜熟悉的叫声,很焦急,很悲伤。糟了,白宇冲进卧室。
医院里,人头不停在他眼前攒动,护士、医生、家属,白宇坐在椅子上,摁了摁太阳穴,头又开始疼了。小蜜靠在他的腿边,发出很难过的声音,他伸手摸着小蜜的脑袋,轻声说:“没关系的。”
突然一个很壮的中年男人跑过来,一把扯住白宇的衣领,气凶凶地吼到:“你对我妈做了什么?你是不是害死了他?”
白宇看着男人愤怒的脸,没有任何表情,他已经习惯了,男人正想向白宇挥拳头,一个40岁左右女人走过来拉住了男人。“你干嘛呢?医生说,妈是死于脑溢血。”
男人突然冷静了下来,表情很悲伤,突然又转向女生吼到:“都怪你,你说让妈一个人住,这下好了……呜…妈,我对不起你…”男人说着说着,蹲下来哭了起来。
女人看着男人,表情是同样的悲伤,她也蹲下来,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背。
白宇转过头,唤了一声“小蜜”,面无表情地走出了医院。
生和死都不能控制,我们唯一能控制地好像是我们自己的时间,不,时间这东西我们也控制不了。
(二)他们的相遇
“白宇,我们春天去旅行吧。去个温暖的地方。”
“白宇,我迷路了。”
“白宇,我今天想吃红烧茄子。”
“白宇,过回家见家长,好不好?”
“白宇……”
白宇又一次从梦中惊醒,周围仍然是一片漆黑。他打开了床头的灯,小蜜在他的床边坐着,用一种很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他拉开窗帘,今天的天气很好。他看了眼金色生物,一周里也只能带它出一次门。
他拿出一根很牢固的绳子系在小蜜的脖子上。过了一会儿,他把小蜜脖子上的东西取了下来。
熟悉的事情每天,每刻每秒都在发生着,对于白宇来说幸运的是,他一周只有一次亲身经历这种事。
他此刻正重复着相同的事,只是主人公是一个5岁的女孩。
女孩看上去在等不远处给她买冰淇淋的人。小蜜此刻正蹲在她身边,被女孩摸着。
白宇走进了,听见女孩稚嫩的声音。“狗狗,你的主人呢?”
随后又听见一声尖叫。“哥哥,你好帅啊!”
白宇愣了一秒。又听见她问:“哥哥,这狗是你的吗?好可爱。”
白宇“嗯”了一声。女孩有些不满地说:“哥哥,你好冷漠哦。”
白宇只是径直地问她,“你爸妈呢?”
女孩指了指不远处,有些嫌弃地说:“呐,那个看上去笨笨的女人是我的妈妈。”
白宇随着看过去,一个穿着白衬衣,牛仔裤,扎着马尾的女人正跟服务员说着什么。白宇皱眉,这女人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
她面容清秀,身材纤细,此刻正焦急朝这边一路跑来。一把拉过白宇身边的女孩,问道:“你想干什么?”
白宇看着她不禁又皱起了眉头。
女孩从她的怀抱中挣脱,有些语重心长地说道:“莫女士,咱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这位哥哥不是坏人。”
白宇脸上的表情有一丝松动。
女人立马哈哈起来。“我不是怕你出事吗?你不要随意和陌生人说话!”又转向白宇,有些歉意:“不好意思。”
白宇看了看小蜜,小蜜不停地摇着尾巴,和往常一样。他开口道:“24小时之内,我希望您不要让您女儿一个人呆着。请相信我的话。”
一般情况下,白宇说这样的话,得到最多的回应是。被人骂,神经病。
而这个女人却凑过来神秘兮兮地问道:“兄弟,你不会是算命的吧?”
白宇感觉到自己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他看见旁边的女孩叹了一口气。他并不想解释,而是重复一次。“我希望您相信我的话。”
女人看了白宇半晌,觉得他并不像是跟她开玩笑,才点了点头。
最后,白宇听见女人跟他说:“谢谢你。”
白宇的脚步愣了一下。小蜜叫了一声。
(三)故事的发展
白宇又遇见了那个女人是在一周后。在医院里,他差一点又被揍了一顿,女人还是衬衣牛仔,只是很憔悴,头发随意地扎着,脸色苍白。
女人从他的身边急匆匆地走过。小蜜叫了一声。女人转过头,认出来他。“是你啊。”女人说。
白宇“嗯”了一声,头又开始疼了。
他们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女人说:“我叫莫小米。”
“白宇。”
“我相信你的话。第二天,贝贝的心脏病就发了。那天我没去上班。”
莫小米的声音有些哑,像是感冒了。
白宇没有说话。
“你真的会算命。”莫小米看向他。
白宇的语气还是波澜不惊。“我不会。”
莫小米站了起来,“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
他想了一下。问道“她怎么样?”
“先天性心脏病,下个月动手术。不过医生说,成功的机率只有百分之30。”
白宇看见莫小米说着,眼眸垂了下来。“那你同意吗?”
“同意。只要有希望。”莫小米笑了笑。
白宇觉得自己嘴巴有些干涸,他动了动嘴唇:“我可以去看看她吗?”
莫小米很明显有些吃惊,随即笑了。“可以。”
女孩穿着宽大的病服,脸色有些苍白,正躺在床上拿着平板玩游戏?被莫小米一把抢过,生气地说:“莫贝贝,我让你睡觉,你却在玩游戏。”
女孩叫莫贝贝,她是单身母亲?白宇想。
“莫女士,你看你又生气了,生气对身体多不好啊。”
女孩瞅见了站在病房门口的一人一狗,兴奋地唤“小蜜。”
白宇看着自己身边的生物热情地跑了去去,他慢慢地移动脚步。
“帅哥哥,我记得你。”女孩稚嫩又兴奋的声音。
白宇问正收拾东西的莫小米,“你平时都是一个人吗?”
莫小米抬头看他,“对啊。”又仿佛察觉了白宇的疑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