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说写作是件非常没有意义的事。对于他们而言,书籍的存在都是多余的。他们把作家称为荼毒别人灵魂的骗子,而自己却成了被物质生活养肥的无脑傻子。
对于我而言,写作不同于一般与人相处,是一件极其富有艺术情趣的事。你可以随意想象,你说的这段话,会有谁在看。一个叼着烟斗的老头,一个穿着清凉裙的少女,一个皱着眉的小丫头片子。如果你不打算把这篇文章发布出去,你可以选择把阅读权力全留给自己,是扣向心灵深处的一次交流。
这还不是最妙的呢,如果你在构思一篇小说,你会拥有主人公或是里头任何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的视觉效果,你无形中会受他们的影响,和他们做出同样的动作,体验和自己本身截然不同的角色扮演,一个人就可以同时拥有很多种不同的人生。如果是莎士比亚笔下的戏剧就更棒了,一个人还要和那么多生活的矛盾做斗争,这样的斗争不知不觉就渗进骨髓之中,有追求者的日子也不必过得那么温和。
如果是在书写散文,也是极好的。把心像花瓣似的,一点点地撕下来,让它随意洒在流水中,浮在春晨的薄雾里,隐在长了青苔的碑石下。你就和这个世界,你所处的这片天地,很奇妙地融合在一起了,流淌于笔下的,不过是风说了几句,雨又凑了几滴,什么花香,什么鸟嘤,什么温润如玉,都在里头了。
这时候你可以抛开现实生活里的一切,欢乐地去做那个在梦中起舞的精灵。头上还有一顶吊扇在嗡嗡地转,墙上还有一只钟摆在哒哒地走,蚊虫围着研究叮咬身上的哪一块……这些,都不重要了。你沉溺在创作中的心,是感受不到这些的。你脑子里有的,只是一帧接着一帧的美好或是黯淡,你用手中的笔开始沙沙地在纸上,在脑海,用这个闲适的下午或是无人的凌晨,记录着。
我们写作的目的,就是如此简单。只是为了一捧心跳,自己的,不是自己的,都好。诗人把名字写在水上,黛玉把诗歌焚在火里埋葬,我在写完这句话后,要把我写的统统遗忘,去苟且凑合我随波逐流的生涯。我们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们只能坚强地去成长。
哪怕我真的改变不了,我死在了不是如我梦想的路上。我只是殷殷期盼着:当我失去一切的时候,我会用尽最后一块钱买笔纸写文章,写到生命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