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为了一份虚无缥缈的恩情，殷素和邺先生顺理成章地联系在了一起。邺先生从起初的殷小姐改口到了殷素，最后成了亲昵的素素。

邺先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觉得自己虚伪的同时却又甘愿沉沦。这样的矛盾就像是他对邺太太的态度。

刹那间，他急切想要邺太太知道，知道殷素的存在，想要她能够和平常的女人一样，在知道丈夫有了别的女人之后会哭会闹，会当着他的面耍脾气。

可这个想法一涌现，他又急着否定。邺太太那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做出那么不理智的事情。在邺先生的记忆里，她一直是理智的，疏离的，何时何地每时每刻，嘴角总噙着一抹淡然的微笑，仿若世间的一切都和她无关。

苦涩笑着，他只觉得自己想法荒唐。就算邺太太真的当着他的面闹，那又怎样呢？

此刻的邺先生不知道，在长久的陪伴下，邺太太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她。他也不知道，其实他晚归的那一日，邺太太就揣测过实情。

那一天夜里，邺太太等了他很久。除却没有爱以外，邺太太觉得邺先生其实是个很好的丈夫，不是迫不得已，八点前一定会回家。此前他打电话过来说今日有应酬，会晚些回去，所以邺太太早已经泡好了蜂蜜水等着。

从八点等到九点，从九点等到十点。等待是个漫长的过程，尤为难熬。纵使是等过一个人五年之久的邺太太也不堪忍受。两个小时而已，却像是比那五年还要难熬。

当指针落到六的那处，十点半，屋外出现了开门的声音。

“你回来了”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邺太太也不明白，只是想等他回来。想告诉他，因为他不在她睡不着。可到底她还是说不出口这样肉麻的话。

本来很平静，没有一丝破绽。但是邺先生脱衣沐浴时，外套顺手就脱下放在了邺太太手上。

源自于意大利的手工定制黑色西服落在了邺太太手里，那一抹暗色的口红印就这么毫无征兆地落进了邺太太的眼里。

黑色和红色，是很高级的配色。邺太太脑海中当即只是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