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不是有病,手机还设置密码!”邻座的年轻姑娘义愤填膺道。
我悻悻地回答:“手机设置密码不是很正常的吗?我手机也设置密码……”
“手机设置密码正常。关键他连微信也设置密码,然后我还不知道他的微信密码!”年轻姑娘一边说着一边翻起了白眼。
“我的微信也设置密码……”
年轻姑娘看了我一眼,顿了下,继续说道:“我的微信就没设置密码。我就跟他说,我的手机你随便看。反正我光明磊落。”说着说着,姑娘怒气值上升:“我那天就看了下他微信,然后他就说我有病,干嘛翻他聊天记录。我说,我的你随便翻啊。你的又是设置密码,我翻了你还发火,说明你心术不正!”
“你这么年轻漂亮,要对自己有信心,放宽心点。”我宽慰道。
“这跟漂不漂亮没关系。佟丽娅、赵丽颖、杨幂这些大明星漂亮吧,不个个婚姻不美满?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男人就是个狗东西!”年轻姑娘煞有介事地说道。
我其实想说,如果有心欺骗,对方一定也做好万全的准备,所以查也不定查得出什么,只是徒增烦恼徒增猜忌,最后最难受的还是自己。但想想,若心生猜疑,又不落实,不是也同样人心惶惶不得终日吗?若被欺骗,却不知,等有一日突然当头一棒,不更是觉得自己可笑可悲至极?罢了罢了,别人家的事,别瞎掺和。无论结局如何,事到那时,人都会被逼着学会面对
年轻姑娘其实也是来就诊的。说来也有趣,即使内心有猜疑内心有不满,但女孩来就诊是为了备孕……年轻时怀孕了,但夫妻二人觉得尚且年轻,来日方长,于是也就舍去。等到现在年岁渐长,却发现过去斩断的“母子情”,现在却难系起。
姑娘说着说着,声音渐小, 鼻息间满是酸楚。“吃了很久的药了,你都不知道药有多苦。第一次喝差点吐了都。然后又是卵泡监测……一个月跑好几趟医院,排长队,太耗人了。我老公呢,叫他过来测个精子,他嫌麻烦。好像我跑医院都不麻烦似的!”
“呀,这个主任也可以帮忙看男的,你们可以夫妻一起过来。”另一旁一位与我年龄相仿的女子也加入了聊天。“刚听你聊,你老公也太不靠谱了吧。这样你还准备怀孕?”心直口快的她一下子说出我心中的疑虑。
年轻姑娘一时语塞。我赶紧打起了圆场:“女人真不容易哈。备孕的主体是女人,怀胎10月的是女人,生产的是女人,后面带娃还是女人。”
“你很好了,你都已经生了两个了。我现在一个还怀不上……”女孩更丧了。
果真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曾经备孕3个月还迟迟不怀的我,急到哭;怀孕中途突然出血,急到哭;生产时,骨开十指,撕心裂肺,痛到哭;带娃的荏苒时光中,更是五味杂陈,不得言说……也明白了那句:“在家带孩子的时光很幸福,但是不快乐。”后悔过吗?可能也后悔过吧。但是当看到孩子天真可爱的样子,我心头还是会由衷溢出幸福,快乐也并不是全然没有的。即便现在,看到那些可爱软萌的小婴儿,我依旧觉得生命是那么鲜活那么美好那么触动人心。所以应该是没有后悔选择成为一个母亲的。
独自一人在生产台上,冷到瑟瑟发抖,整个生产台因为抖动过于厉害金属吭吭直响,即使现在也依旧清晰。因为颤抖过于厉害而不得控,无痛的针在脊柱上连穿四次才成功……想到这些,我的女儿在未来有一天也要经历,曾经心心念念要生女儿最终愿望成真的喜悦似乎也不香了。
“管他咧。现在是我想当妈妈。真让我发现他有问题,大不了去父留子。我也养得起自己和孩子。”姑娘突然振作了起来。
我不知道姑娘这个选择对不对,也不懂她是不是想得太轻松,其实很多事情在有了孩子后就复杂多了。或许这些95后,她们确实与我们这些80后不同,她们更果敢,她们更懂得自己要什么!
今天的就诊,光候诊就长达了三小时。一堆女人就凑在了一起。听她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来, 甚至有的聊得热络,现场还加起了微信。大多数都是来备孕的,有好些个是因为多囊备孕困难,有的年龄应与我相仿了,却还迟迟未孕,有的已达高龄,却突然意识觉醒要生二胎,但频频受阻,不得法……唯独我,已不是备孕大队中的一员了。
曾看过这样的一段文案:“以我之身,孕你之子,十月怀胎,虽未骨开十指,但亦腹开七层,身材走样,满脸孕斑,不求你能在产房外心疼哭泣,只求余生,遇事不合之时,你能礼让三分,可最终,你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了,作为女人,在婚姻中,还是不能太天真。”
或许婚姻还是有很多不堪。但亲历产台两次的我,看着听着产房里同样撕心裂肺的妈妈,在那么漫长的只身面对的时间里,她是不是也想过我当初为什么要怀上这个孩子,她是不是也想过放弃,我卑劣的揣测着,无法不去佩服愿意成为妈妈的女人。
“她怀孕了,肚子高高隆起代表了母性的美。”愿今天这些可爱的女孩都早日实现自己的妈妈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