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里,鲜少有机会与朝阳面对面,一来是人在假期里懒散些;二来是军训时被朝阳狠狠地“呵护”之后,有些心有余悸吧。有心地错过了朝阳,却无意地与落霞邂逅了。
没有课的下午,我都会去篮球场逛一圈,有时只身练练球,有时便痛痛快快打一场。每次去,都很难找到空余的场地,但是假期里,却是难以见到有人的时候。我清楚地记得,四号的傍晚,与我同病相怜的室友因着要赶活动策划书,便婉拒了我邀她一同去球场的邀请,我便只身前往。熟悉而又远比平时冷清的路上时有落叶在我眼前滚过,发出“咔咔”的声音。扑面而来的凉风使我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将头部后埋进帽子里,一路低头裹紧了身子快步疾走。
直到走进球场我还未曾意识到接下来的一幕又会是多么地令我震撼。拉下帽子的那一刻,入眼的是炫目的粉紫色,时光如此静好,只想停留在那一刻。玻璃球很美,此时我便像站在玻璃球中一样,没有满目的雪花和晶片,但是有满目的余晖。
天空呈一个高远辽阔却也有清晰的弧度将我包围起来,晚霞将整片天空渲染成粉紫色,云层相互层叠,相互惨杂,越往下,颜色越深,慢慢从紫粉色递变为蓝紫色,在逐渐与黑压压的玉米地融为一体。头上恰有一群白鸽飞过,看着它们有力地扑打着自己的翅膀,振翅的声音就好像响在耳边,慢慢靠近,慢慢远去……
一个人的时候容易宁静下来,一旦静下来,想得事情也就多了。不外乎一些生活琐事,人际关系,未来策划一类的……朱自清先生的《荷塘月色》里开头便提到,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想来,我也应该直白一点,大胆说出来的,可是,忙碌似乎使我健忘了许多。前些天的一些琐事过去了,就好像天气一般,昨天很冷,你恨不得买点只露眼睛都装备来防寒;但是今天很热,你便把这些事抛诸脑后,忘得一干二净。闲下来,没人扰你的时候,便又把这些琐事拿出来反复咀嚼,想个解决的措施。我想,今天来到这惊喜之地便是给我一个静下心来思考的时候吧,想想买什么保暖衣才能又美又暖的度过这个寒冬。
火红的落日越走越快,余晖本只是在公寓房顶的衣角徘徊,现在却逐渐爬上的各个楼层的窗台,逐渐爬上篮球场的护栏上,再渐渐穿过一个个球场,透过一个个篮板,再然后,爬上了我的眉眼、鼻尖、下颚、发梢,然后,映照着我的整个身体。余晖的温度高过了凉风带来的冷意,透过衣物、皮肤,暖进了我的肌理。在这冰冷,了无生意的校园里带给我自然的温暖。若它是个活生生的人,我一定会紧紧的抱住他,温柔地跟他说声,谢谢。
热闹只是喧嚣者营造的虚伪氛围,孤独才是这些空荡荡的游魂的真实面孔。褪去了平日的热切与故作坚强,还剩下些什么呢?当脚边滚过一片枯黄的落叶;当低头行走忽然发下路灯下来回摇曳的树影;当远处的教学楼闪烁着忽明忽亮的灯;你是否发现,内心还藏着另外一个与平日不同的你?
那个下午,我没有运一次球,没有投一个篮,只是坐在篮球架下,面向落日,看了整整一个小时,想了整整一个小时……
待到余晖也消失不见,都没看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