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本文长达万字,是《开运学》系列中比较重要的一篇,需要耐住性子看。《开运学》系列可以这样排个序:1、《三破一反》;2、《莫要让开运学死于文字》;3、《论个人设忌的重要性》。前两篇文章本号前面已经发表,读者可以自行搜索。
2018和2022,我的两位朋友英年早逝,而且都是在春天。除了伤逝和悲痛,作为开运学的系统整理人,我要总结经验,继续抨击民间教育。传统民间教育可以说坑害了无数人,吃人不吐骨头。
早在2018之前,我就发现以《了凡四训》、《遇灶神记》为代表的民间教育贻害无穷,开始着手抨击,但还没有做到非常决绝的地步。中国人都讲面子,讲客套,大家在一块说会话,有人讲个《了凡四训》什么的想收割点小名誉,你上来就掐,显得大家不好看。但是,世界允许我们做到的包容性远远没有想象中的宽广,你包容它,它未必包容你。2018年春天,我的拜把子李兄在工地上遇到了不幸,强化了我心中的那份决绝。我有很多道医、国学圈的朋友,我在朋友聚会场合宣布:因为李兄的去世,今后绝对对民间伪善书之类的东西不假辞色了,别整天善人善人的,你们谁在我面前宣传民间教育我直接就开骂。为了纪念李兄,我绝不做隐忍好人,绝不做民间教育提倡的人,把愤世嫉俗进行到底。你们弄国学的,谁反对我,朋友就不要做了。李兄都没了,我心里有气,我还要那些虚伪的客套和假脸干什么?
过分的温良恭俭让,只会把自己变成工具人,成为别人的牛马,或者成为别人挡灾挡难的替身。我的拜把子李,从来不计较工作得失,跟领导讨价还价甚至消磨怠工之类只有我在做,他是没有过的。然而,他丢命就丢在这上面。十天的工作(画图纸),他提前四天做完了,这时候他就被另外一个人盯上了。那人请假回家,让他替自己指挥高空作业,结果失足跌落。用本人的开运学术语来说,他被“征调”了,他没有反征调,结果悲惨。
更大的悲剧是,他是我的朋友,我整天给他讲“反征调绝学”,他没重视起来,他还是被民俗、民间教育牵走了。
这事要放在我身上,悲剧根本不会发生。首先,十天的工作我十天完成,这样才能强调我这个岗位的重要性,我不是工作补丁。再者,关系不是非常铁的,我不会帮他代班。征调是世间第一大恶,甚于淫和毒,对此我有深刻的理解。
包装成《了凡四训》和《遇灶神记》那个样子,名为“善书”,其实还是征调。
今年(2022)春天,另一位朋友孔因为全力迎接检查累死了。他是我县的模范支书,因为他的性格类似于诸葛亮,心思细密,鞠躬尽瘁,工作上总想好上加好,被一些地方官员(当然也少不了官员身边的伥人)瞄准了,成了人家邀功请赏的工具,他没有做好调节,就这样殉职了。或许有人抨击我贬低殉职,故意跟官方唱反调,那我反问:“如果镇委书记、县委书记甚至更大的官也在这次活动中累死了,我就自毁学说,不提意见。我们这儿怎么不见级别更高、待遇更好的官儿累死呢?”孔支书没有反征调的意识,落入了别人的节奏,很可惜——这是我的视角。
李和孔的共同点都是人太好了,太重视别人怎么看自己,跟拒绝任务压力有仇,身上没有反征调的基本配件。民间教育就是想大规模制造这样的人,把小燕子逼成老黄牛,恨不得每个人身上都给他捆上几万斤的重担。
民间教育做的最带劲的事情就是美化压力和任务,打击学习者拒绝重负、保护自己的能力。《了凡四训》对儿子有这样的要求:考中了科第才算有真志,如考不上,怪自己的志气不坚定。平时要保持和颜悦色,不容有一丝懈怠和厌倦,哪怕是道德水准的一段时间内的持平也是不够的,不要持平,要上升,最好是每天都要谋到上升和进益,不放弃每一个检查自己、磨砺自己的机会。
以上要求是我对于《了凡四训》部分文字的总结转述,我认为《了凡四训》就是这个风貌的,如有不服,欢迎讨伐,欢迎护短,欢迎纠缠。
关键的是,漂亮话好说,难实行。把弦崩得紧紧的,拿一个中科第这样的小概率事件对自己进行道德审问,增大压力,平时还要不断地自我审查,严厉杜绝放逸和懈怠,挤出来一切时间和可能谋道德、学问和事业上的进益,这样会把人活活累死。《了凡四训》是个沽名钓誉的矛盾体,既要紧绷,又要“惜精神”,你这样安排,让儿子怎样能做到惜精神?其实,袁了凡说“惜精神”的意思是不要贪玩,把闲玩的精力转到道德事业的进益上去。如此“惜精神”最终还是要落空的,不是真正的惜精神,只有紧绷和压力是真的。
袁了凡的儿子袁俨很不幸,后来累死在岗位上,年仅四十六岁。这和民间教育的过度迷恋、鼓吹工作压力有深刻关系。袁俨活得太累了,他的一生都活在《了凡四训》的阴影下,各种高不可攀的要求累他半死,除此之外,袁俨还要整理袁了凡的著作,四处奔走替袁了凡翻案,求这个告那个,说他爹不是学术异端。袁了凡控制儿子、劳累儿子做过分了哈。可能他自己觉得给儿子布置的任务不算多,可袁俨的身体不会撒谎,没想到征调的威力这么大,《了凡四训》的第一个学习者给累死了,牺牲了生命。袁家祖传中医、养生气功,袁了凡还研究优生优育,最后竟然得到了这么一个惨淡的结果,这又该如何理解?
这结果启示着人们:请正视传统民间教育的片面性引发的巨大灾难。
明以后的民间教育它就是这个样子:企图死了命地扣压力派任务给每一个理睬它的人,不管怎么包装,搞来搞去,最后还是征调。它的根儿,它的魂儿,永远属于两个字:征调。
(注:下文中提到的“民间教育”,指的都是被明朝官方动过手脚然后流传至今的民间教育。对于明以前的民间教育,肯定有好的东西,我不是一概反对。但是从今天看明以前的民间教育确实没有传下来什么。《太上感应篇》是宋代出现的,但《太上感应篇》不像是民间教育,某些较为高深的内容远远超出民间教育,所以我不反对《太上感应篇》本身,我从根本上要反对的是《了凡四训》和《遇灶神记》。)
在此我想多讲一点东西:某种文化教育的姿态。不喜欢这一段的跳过,请直接往下拉,反征调的药方(之一)在下边。
说到某件事物的姿态,是宽容、柔性,还是严苛、刚性,需要一个完整的观察。一只漂亮、柔软、温暖、丰满的乳房,如果它的目的和下一步是为了闷死孩子,我可以认定这个漂亮乳房的姿态是严厉的、刻毒的,不是温柔的、宽容的。但是肤浅的人闹得最凶,他们认为乳房一总、永远是慈爱和温柔的,永远不会和作恶联系起来。我去指责乳房行凶,只能是我的错,绝没有可能是乳房的错。你看《了凡四训》像不像这样的乳房?《了凡四训》满纸的改过行善,做好事,可内里,他是来搞征调的,是要掠夺资源和学习者的体力向当权者邀功请赏的。征调是对别人资源、财富和体力、精力的掠夺和剥夺,征调的姿态本就是是最严厉的,象乳房一样温柔的外表,只是假象。
唉,我有错,我认罪,我指责了一只漂亮的乳房。漂亮的乳房杀人无罪。
有人气势汹汹地质问我:《了凡四训》劝人做好事有什么错?那我来反问你,提倡做好事的篇章多了,为什么晚明政府、清政府、某些宗教领袖不平均分配推荐值,而是偏重于推介那篇罗里吧嗦的《了凡四训》?之所以给《了凡四训》狂加分、猛拔高、强推介,是因为《了凡四训》承担着征调的任务,可以用来钳人、捆人、奴化人。对于喜欢“损不足以奉有余”的当权者、伥人来说,征调是法宝。
我也在做好事。一些学习《了凡四训》、《遇灶神记》、王凤仪理论的人,用自己的偶像的思想,对亲人、家属进行高难度的要求和折磨,家属们受不了了,又驳斥不了此等歪理邪说,打不中它们的要害,求我出手维持正义。还有一些小企业主,和一些心灵导师、国学讲师相勾结,用文化底蕴最差的、处于明清末世时期的征调文献来充当企业文化,奴役员工。我批《了凡四训》、《遇灶神记》等,确实是做好事,替天行道。
大家都在宣扬做好事,但做好事不是最本质的东西,最本质的问题在于,我是反征调,继承的是原始道家的思想;而袁了凡、王凤仪等人宣扬的是征调,继承的是朱元璋的思想。
由《了凡四训》的姿态问题,我还想到了一个更深远的问题:中国古代文化是否真的具有宽容性和包容性?在对待中国古代文化宽容性的问题上,我们是否真的号准脉了,真的没有误读吗?
这个问题原来是不容置疑的,广大学者对中国古代文化的包容性一向是赞誉有加。就我曾经看过的几本书,论述方式大致是这样的:中国封建社会没有欧洲中世纪的火刑架,允许多种宗教并存,没有发生大规模的宗教战争,古人对女子手淫等行为抱有非常宽容的态度,等等。我认为这样论证中国古代文化比西方同期的文化更宽容是非常草率的,不能成立。因为它采取的特定的角度,把视角限定在火刑架、宗教战争、女子手淫等特定的问题上。
我们不妨换个角度看:《六祖坛经》遭到了篡改,《红楼梦》80回以后的作品被官方蓄意破坏,请问一个连《六祖坛经》和《红楼梦》原本都保存不下来的中国古代文化,还好意思去和别国同期文化争“宽容”吗?
作为国学爱好者,自己要知道自己的家当。火刑架当然是不宽容的,但我们古代也跟人家差不多,大家都不宽容。不同之处在于,我们这边的文化发展采取了更多的阴招,更倾向于熟练运用各种冷暴力、隐形暴力。此刻,我想到了容嬷嬷卓越的扎针技术,人家是伺候夏紫薇,不要随意说是迫害。尔康都说了,检查不出来用刑的痕迹。
在中国古代文化特别不宽容的走向之下,篡改经典、大搞三教合一、依附于征调背离祖师创立“新”学说,种种没出息的行为就出现了,《了凡四训》当之无愧就是这样的产物。《了凡四训》,你说它宽容,我说它严苛,大家判断的标准不一样。你判断的标准是表象(它宣扬做好事);我断定它宽容还是严苛的根据是看它有没有“征调”的那个魂儿。有征调的那个魂儿,它就要大肆贩运各种任务和压力,它就是严苛的。
我数次对一个在国学圈混饭吃的伙计说:不要再讲征调文化了,替一些小企业主奴役员工,替一些小土领导奴役下属,我替你们丢人,你们这样做是有罪的。你看你的王老师和你的袁师爷多坏呀,这俩人大肆贩运任务和压力,妄图把繁苛的的压力狠狠地箍到信服于它的受众身上,压得对方的骨头啪啪响,处在崩溃和死亡的边缘,这边他还要装成慈爱的小口气对你说:我这都是为了成就你,要不要我再给你多加几斤?
后来的王凤仪把《了凡四训》里的压榨之术变本加厉地扩大了,经常逼着下属、家属、学员做难以完成的事,美其名曰“考验”,以至于很多人把家产全部让出以至于缺医少药,面临着死亡的威胁。王凤仪在临死前对妻子白守坤说:“我死后,你不许回家享清闲,要继续在我创造的这个系统里宣传我的思想。”你看王凤仪就这么专横跋扈,肆意侵占别人的体力、精力和生存空间。那可是在乱世,日本人占领了东北,在乱世的第一选择当然是要避祸,能躲则躲,没有足够的实力和自保能力不要建立大组织出来招摇,否则被日本人盯上了不好办。哪怕是不给日本人做事,仅仅是给日本人喊宣传口号就够丢人的了,但某些人的“王老师”认为给日本人喊反动口号不算事,让日本人批准活动机会难得。王凤仪的理论是不许逃避,越是在乱世越要出来搞道德活动(他自己叫化人),在这种自找压力、不许逃避的理论要求之下,王凤仪的儿子王国华哪还有乱世避祸的机会?因为满足不了日本人的过分要求,王国华后来被日本人杀了。
我认为,王凤仪当父亲是不合格的,他把妻子、儿子往死胡同里挤,往死路上逼。日本人不杀王凤仪本人算“王善人”的幸运,但这构不成他撮弄妻子、儿子在乱世继续提着脑袋四处冒险的理由。
袁了凡和王凤仪这两个专门传递重压给学习者的“大人物”,都把自己的儿子坑死了。善书之类爱说因果,请问这叫什么因果?果真是因果不虚啊。
王凤仪是非常崇拜和迷恋《了凡四训》的,袁和王是一类人,都是民间教育的典型。到了明朝以后,民间教育发展成为一味坑人、极端消耗人的严酷文化,干的是虎狼差役做的事业——征调。
做人要有反征调的觉悟和基本配备,不然还不得被征调伥人们坑死?我们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五浊恶世,披着“行善”外衣的伥人们特别多。
“反征调”是早期道家哲学的一部分,《老子》、《庄子》里面有各种反征调的方法,本文简单介绍一种:个人设忌。所谓“个人设忌”,就是故意弄出一些特殊需要和特殊爱好(在不伤害别人的前提下),甚至还要有一些怪脾气,把这些特殊之处作为掩体,把自己保护起来。
一些宗教、秘密门派就可以起到这样的作用。哪怕你尚未信教修法,你也不妨对外说,我在某某派,要修行、学习,除了时间上我不自由之外,我个人还有很多很多的忌讳,平时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找我。这样有啥用?可以突出自己,不被别人拨动,自己掌握节奏。
有这个必要么?我告诉你,非常有。因为我们的觉知有限,你只能看到自己在做什么,你不可能深度地知道别人想通过你做什么。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种人,他只管自己凑巧,别人的节奏往往要为他改变,他找你做什么事都是根据自己的节奏来的,一旦你有几次应了他的节奏,麻烦了,他次次按自己的节奏带你,会给你带来灾难。
我们这儿有个人,因为害死了他连襟一家人,出名了。此人是个货车司机,为了谋利,把用车安排得非常紧,难得有个空车的时间。大过年的,如果真有亲情和孝心,应当少接两单,腾点时间出来,留出个机动的时间看望老人。他不,他根据自己挣钱最大化,把一切都预排得死死的,用自己的节奏安排别人。这种人是非常讨厌的,某一天他车有空,来了劲儿啦,不停地电话催,催连襟一块去看岳父岳母,不去都不行,他要最大化地利用那辆车,让连襟欠他人情,满打满算地做事情。你想想这种人,可怕不?他非常热情地驱车去连襟家,拉着连襟一家人,去看岳父岳母,路上翻了车,他重伤,连襟一家惨遭灭门。
不能只归结于天意,那个受害者一直忘了做一件事情:让开车的那个连襟明白,我家的事情比你家的事情更复杂、更难安排,我有个人的忌讳,通过个人忌讳,教育你,让你痛彻心扉地知道:我的节奏很独特,你既猜不准,又赶不上。这不就是“密”吗?一个“密”字就有无限的厉害!《易经》讲“退藏於密”,密宗的文化更是厉害,你不可以评价它,它可以评价你,因为它是“密”。悟透这个“密”字,就好办了,生活中要设置种种个人忌讳,让对方优先考虑到我方的特殊性,让他的节奏一再失灵,让他的提议十有八九被驳回,让他内心里受挫难堪。时间长了,他还有动力替你决定事情吗?所谓的悲剧,也就避免了。赢天下,靠的一个字,“密”!翻成三个字“密中密”!
为什么现在的密宗有压倒显宗之势?你细品,你仔细品,人家密宗有更多、更强大的掩体。“密”就是掩体,而且是最玄妙的掩体。掩体如果立个卦,就是艮卦,艮卦那可是继承广大遗产、居高临下、武力值巨大的象征,经常胜利。
为什么意外事件总是伤害抹不开面子、没有脾气的老好人?因为他们没有“密”,他们不会设忌,没有掩体,经常被身边各种人篡改做事情的节奏。就像一个小闹钟,你不随意拨它,它的使用寿命就长一些。你一天拨它十几回,很快它就坏了。
对于有点怪脾气、不是太融通的小孩,要肯定,不要打击校正,很有可能他的福根儿就在他的这点怪脾气上。这一论点可能不被多数人理解。传统民间教育强调融通,刻意拔高、美化融通型孩子的发展前景,其实结果未必是这样。过于融通则没有掩体保护,处于外来力量的冲荡之中,很容易成为征调的牺牲品(参考李兄、孔兄)。
《红楼梦》里面有个贾惜春,性格怪癖,全身是刺,看不起身边的俗人。正因为有这个牛脾气,才没有人敢去害她。封建家长们想把她嫁出去应对危机,结果没有人敢跟她商量让她出阁的事,她的慧命也就得以保全,她的几个姐姐嫁出去之后死的死、惨的惨。
唉,让我变成贾惜春。其实我和贾惜春是一种人,只是贾惜春生在贵族家庭,远远不知道民间教育的可怕,她不知道,民间教育就是为了摧毁她这种人。我和贵族家庭无缘,生在民间教育的威锋下,只能羡慕惜春姑娘耍一耍脾气就能立竿见影。贾惜春横眉竖目做到的事情,我需要性命相搏才能做到。
有人说,你说的是小说,不是真事。这个问题我要特别讲一下,论文有一项原则:名著中的经典形象可以当成论据使用,和史实具有同等效力。为什么这样规定呢?因为这些人物形象都来自于现实,是客观真实的反映。我写文章一般不出错,倒是现在的某些国学讲师乱出错,步步是错。
贾惜春是个引子,下边讲历史人物。这些故事被民间教育学家过滤掉了,我来补上这一环。
北宋名相赵普,有一回不给赵匡胤面子,把皇帝弄崩溃了。赵普拟写了一批官员任用名单给赵匡胤,赵匡胤不满意,发还给赵普。赵普将名单原封未动又递上,皇帝大怒,撕了名单,勒令赵普重写。同志们注意啊,中国历史上最最光辉灿烂的一幕出现了,赵普用浆糊把碎了的名单粘起来,又递了上去,赵匡胤掩面长叹,终于屈服。赵普的坚持是正确的,因为相权的独立是文明进步的保障,否则“家天下”过甚,天下都变成皇家的私产了。
(注:我这段转述出自《二十五史故事》,《宋史》于此稍有不同。)
赵普的结局是很好的,并不是说脾气好、处处融通才有好的结局。明以后的民间教育是征兵拔粮的文化,生怕从你手里夺不走钱粮,所以它不说真话。它要先把你变得融通没脾气,然后才方便从你手中夺取钱粮。
个人设忌呢?就是自己变出来围墙和保护,让那些搞征调的人知难而退。
唉,让我变成赵普,把那些搞征调的伥人弄崩溃。让我的儿子变成赵普,如果儿子骂领导失业了我永远养着他,反正现在不缺吃也不缺喝的。生子当如赵枢相!
反征调、闹意气的典范,还有章太炎。因为经费问题和政见不同,章太炎和党魁孙某闹翻,章太炎对孙某各种折腾各种骂,骂了孙某二十年。章太炎就是一个大号的惜春,惜春就是一个小号的章太炎。这是用个人设忌来稳定自己的气场,反征调,减少压力,迎来福报。孙某一生坑了不少人,就连袁世凯也一度被孙忽悠,唯独两个人让他没辙,一个是章太炎,一个是段祺瑞。章太炎骂孙,他自己的地位也提高了。如果忍气吞声、息事宁人呢?历史不可假设,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你如果不发声,这件事情就会被别人拿过来任意解释,后果对你这个“顾全大局”、“息事宁人”的人很不利。
历史上因息事宁人而吃大亏也是有教训的。刘海粟就吃过这个教训。我这边开讲历史了,你要知道历史是很严肃的事情,可不是像民间教育一样是随便瞎说可以编故事的。我非常鄙视民间教育,因为我是历史老师,在初中讲中国历史,在大学里讲中国革命史。刘海粟、徐悲鸿二人一直有矛盾,建国后徐悲鸿借用政治力量整刘海粟,揭发刘海粟是汉奸(证据不足),刘海粟准备摩拳擦掌大干一番,这时候来了几个资历很重的说客,让刘海粟不要大闹,顾全徐的政治面子,因为徐和某些大人物走得近,政治印记强烈。这不是拉偏架吗?刘海粟这一“顾全大局”不要紧,大家只知道徐怎么说的,不知道刘的回击之词,后来刘海粟名誉受损,被徐的后学们反复污蔑。当年刘就应该效法章太炎,把十足的狂狷气拿出来,炸翻那奔马徐,也就少了很多后患。
写着写着,我就想起了我的老师刘大钧。刘老师非常痛恨一北大教授名叫朱伯崑的,那不是一般的恨,因为朱伯崑想利用政治整倒他。在学术昌明的今天,朱伯崑做得不对,自取其辱。朱伯崑学术弱一点骗工资不可耻,勾结政治力量陷害别人的学术才最可耻。大钧老师有一次讲课讲得兴起,有点激动但也很享受,痛斥朱伯崑人格卑劣,贪财无耻,惟妙惟肖地模仿朱伯崑收人家香烟礼品的丑态,而那几条香烟,就是我老师刘大钧看透了朱伯崑的人品而安排的。这样朱伯崑还值钱么?刘老师真性情,好汉子,值得点一万个赞。刘大钧老师痛揭朱伯崑,不留遗憾,给我做了一个很好的示范。敬爱的刘老师给我们激情模仿朱伯崑无端刁难自己的学生,不让学生论文通过的丑态,还惟妙惟肖地模仿张岱年先生训斥朱伯崑的样子。朱伯崑一味刁难学生,惹恼了他老师张岱年,张岱年性格仁慈护晚辈,拍桌子熊朱伯崑:“你就不要再说话了!”成为学术界一道靓丽的风景。经过我刘老师的模仿,再经过我洪秀全的风雅文笔,这一风景定会永载史册。大钧老师还有一些描摹朱伯崑非常精彩的言辞,另文批示(他说朱伯崑是个笨蛋,连一些最基本的东西都不会,可好玩了,有细节)。我万分感恩我的刘老师,他勇于亮剑,敢于公开矛盾,不自己受窝囊气,他以周易学会主席的身份,向我指示了开运学的做法。刘老师的做法是个大略,我一步步来细化,整理出完整的开运学。
连刘大钧老师也闹意气,而且乐在其中,作为他的学生,我怎敢不见贤思齐,发扬光大?刘老师用具体的行动告诉我们:连闹意气都不会,还怎么做英雄好汉?你不闹意气,怎么知道对方是个啥,有多少底牌?将闹意气融入反征调的过程之中,才能实现壮丽的辉煌的人生。我这里还有很多闹意气成功的精彩好案例,搜集得很全面,一时分享不了,留给他文慢慢享用。
拳王阿里也是按照“个人设忌”的方法操作的。军方要求他去越南战场,他拒绝服役,把自己个人的喜好放在首位来决定问题。阿里的解释是:我不恨越南人,我恨的是一些搞种族歧视的白人,所以我不去越南战场。阿里当时受到军方的恐吓,他顶住了压力,最终不但没有坐牢,反而因祸得福,得到了拳击之外的名誉,因为政治而加分,名气更大了。现在阿里在拳击界的地位,排在泰森前面。
个人设忌还有个很好的例子:武侠小说作家温瑞安。温瑞安在青年时期卷入文字狱,在监狱里受了罪。后来的事实证明:温瑞安是一个脾气大、不好惹的人。在写作过程中,只要有机会,他就影射、讽刺狱吏,讽刺监狱管理,各种手法的运用简直是泛滥成淫逆流成河毫无节制。那一看就是在恨,在用文字报复。《刀丛里的诗》写白大帝在狱中虐待弱女子冰三家,万分露骨地展示了白大帝的兽性,把很多书友都看楞了,心里想:没必要这么写吧?连冰三家死后引来苍蝇的叫声都写得那么生动具体,让读者适应不了。我认为,如果温瑞安脾气不倔,不喜欢骂东骂西的,还未必有今天的成就。
温瑞安有个特点,他写作优先选择发泄仇恨,优先选择骂人损人。骂人损人的同时,也就平衡了自己,滋润了自己。他宁肯损伤作品的严肃性和艺术性也要骂人损人,想骂他就开骂,这是特色。举个例子,温瑞安小说《骷髅画》里写到了一个杀人知府,名叫李鳄泪,名字叫鳄泪,那就是想骂人,对不对?我们用逻辑性来思考一下,如果一个人真用“李鳄泪”当名字,各种考试他一场也通不过,皇帝更不会用他当知府,国家要体面,“李鳄泪”只能滚蛋。但温瑞安的写作是骂人优先,横暴地强行插入骂人话,别的他不管。
唉,让我变成温瑞安。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该骂的一定要骂回来,该赢的一定要赢回来。我们江苏教育也是鳄泪,无比黑暗。我要写出揭露江苏教育极端无耻的长篇小说,就用温瑞安那种骂东骂西的写法。
像推广《了凡四训》、《遇灶神记》等征调文化的人,让他们来评价温瑞安,该怎么评价?以他们的思路,要斥责温瑞安:为什么监狱抓你不抓别人,肯定是你错了,你要忏悔,还要感恩在监狱里揍你的人。不许怨恨,所有的不幸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如果不服还要讽刺,等着吧,你会更倒霉……各种恐吓。民间教育就是这种思路。
关键的是,你们把温瑞安从精神上弄趴下之后,你们能给温瑞安啥?
在山东大学艺术学院我遇见了一个老师,他是宣传《了凡四训》的,说话间一步一个坑,全是征调。他说江苏教育非常好,你的不顺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和江苏教育无关,你要感恩,不要抱怨,还用打义工引诱我。我说,你这教授咋评上的,国家的俸禄都养了你们这些没水平的二把刀。见了你我信心大增,我这才明白,国家一个月该发给我五万元钱。
掌握了“个人设忌”这门技术之后,回头再看民间教育,完全就是个自找倒霉的东西。民间教育为了配合征调,鼓吹放弃自我,打击个人禀赋。记得小时候我不吃槐花饭,母亲、舅舅对我各种规劝和训斥,最后那几乎就是印度式的校正了。所谓印度式的校正,就是你不喜欢,那就狠狠地强迫你,相信你就会变得非常喜欢。我不吃槐花,还能吃别的,反正我又饿不着,那不很正常吗。但我眼见自己的亲人们是那样的痛苦,那简直是痛彻心扉呀。他们说:“你这么小,就自己弄出来种种怪异的秉性,将来没有人愿意在工作上用你,你会不适应工作场合,大家都不容你。”这句话说出来真是太伤人了,难道我是为了伺候一份平凡的工作而存在的吗?而且还要时时刻刻在每一件小事上为了未来的工作排练预演!而且我还不知道我未来的工作是个啥!为什么民间教育冤魂一样死死地缠住我们家不放?我倒的是什么霉!我现在最后悔的是,我很孝顺,所以当年我屈服了,吃了槐花饭,民间教育在我们家一步步入侵,后来我们家果然很倒霉。民间教育,搞征调的,你把它请进来,家里不倒霉那才怪了。
不吃槐花饭就是我的一个福根儿,被民间教育给端掉了!我不能个人设忌,自己撤了掩体,我的气场就会受到各方的冲荡,征调也跑过来了,那命运还能好吗?
因为我深刻了解到民间教育的阴毒,所以教育自己的孩子,就反过来了。儿子非常有主意,他不喜欢的东西,你无论如何也套不到他身上去。有人送的一个袄,其实也挺好的,他就是看不上,扔在一边不穿。有一回他给我要一百元,我说,讲个条件好不好,给你一百元,你穿了这袄,不要浪费了。他假装答应,得钱之后,他软磨硬顶,种种托辞,就是不穿那袄,另外给我讲条件拿考试成绩交换买新袄。其实他做得很对,送袄的没经过他本人的意见和挑选,他要是屈服了,就把手中一份小小的权力放弃了。一旦你放弃权力第一次,就会有人替做主给你整来更多的破事,挺折磨人的。替你做主的,越是好心就越折磨人,在民间教育的撮弄之下,亲人们相互折磨、相爱相杀。亲情为民间教育陪葬,那是一抠一个准儿。你不穿那袄,送袄的那位心里也就明白了,这边不领情。下次送来的就不是袄了,而是人民币。送人民币就对了,给了孩子以主权和尊重。我越想儿子做得越对,他有智慧,令我佩服,原来是咱错了。通过这件事,他愿意自己设置忌讳,我就帮他种下了一个小福根儿,最后我还赞扬了他。
个人设忌是反征调的重要手段,需要我们仔细参悟。社会有社会的忌讳,个人也应该有个人的忌讳。以袁了凡、王凤仪为代表的民间教育企图灭杀个人忌讳,服侍征调,简直是丧心病狂、灭绝人性、流血漂杵。个人忌讳有助于提高个人魅力,赢来自己适合的做事节奏,还能隔离别有用心的坏人,是非常珍贵的稳定器。
愿更多的人学会个人设忌,稳定自己的气场,减轻自己的压力,反征调成功。
文末,深切地怀念我的李兄和孔兄,我经常梦见你们。天界没有征调,可以托身,可以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