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替代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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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由光滑平板、腿和其它支撑物固定起来的家具就是桌子,可以在它上面放东西、做事情、吃饭、写字、工作等。我的父亲陈木匠专长就是做桌子。他会做各种桌子,有长方形的、正方形的、圆形的、梯形的,甚至还有三角形的。

在我1岁的时候,爸爸便给我做了一张桌子。这桌子中间有个直径约三十厘米的圆孔,下面有一块小坐板,整个桌子高度大约40厘米,最下面装了四个木头的轮子。除了睡觉,我大部分时间就是被卡在这个怪物的身体里面,而不是舒服地躺在妈妈的怀里。刚开始的时候,我很不情愿,整天哇哇大哭,他们也不理我,依然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慢慢地,我发现我能推着这个东西走,能顺利走到妈妈的床边,拿到我最爱的奶嘴子,还能走到院子围墙那儿,看看爸爸妈妈回来没有,也可以追着家里的小狗玩儿,累了两腿一松,屁股就轻松落到了坐板上。

可恶的是,爸爸嫌我总是爱用手捣乱,便将上面的圆木板换成了更大的,这样我的手就总是够不着旁边的东西了。任凭我怎么折腾,即使把桌子弄倒了还是脱不开身。那时候的我多希望自己的手有魔力,他们不在的时候,我的手可以伸很长去抓东西,他们在的时候又变得很短。直到两岁时,我终于摆脱了那桌子,五岁的时候,那桌子的一条腿被我踢断了。

小学的时候,父亲又给我做了一张桌子。它只有三条腿,桌面也是类似三角形的样子。学校里面的桌子都是长长的长条桌,一点也不好看,还得跟另外两个同学共用,我非常讨厌它。爸爸做的这个桌子我却无比喜欢,因为它与众不同,它是我一个人的,我还可以在同学面前炫耀我有一张三条腿的桌子,他们都很羡慕我。每天放学后我都飞快跑回家,趴在上面玩玩具。

中学的时候,我的桌子又换了。这次父亲给我做了一张长方形的桌子,四条腿,下面有两个带锁的抽屉。桌子上还有父亲做的木质圆笔筒和台灯。桌子很宽,我可以放很多书在上面,抽屉的钥匙只有我才有,我在里面放了我的日记本、单放机、我和她的情书及大头照。

大学时,父亲给我做了一张电脑桌,梯形的,腿儿可以折叠,桌面四周还包了一圈棉布。他说,冬天冷,你就钻被窝里用电脑学习吧。其实,我知道自己用电脑的多数时间是花在游戏上的,我不想玷污了爸爸的桌子。刚想好借口让他把桌子拿回去,他已经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这张桌子我一次也没敢用过,只是小心翼翼地把它收好,隔断时间又去给它擦擦灰。

如今,我已成家,爸爸又从老家托人送来了一堆桌子。有饭桌、书桌、电脑桌、电视桌、茶桌。我谨慎地把它们一一搬下来按照父亲说的放到指定地方。末了,我竟然发现还有一张又小又旧的桌子,那根断了的腿儿已经换好了,眼泪止不住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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