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州古城

忻州的初来就包含一次错过,此后更是错过的连续,错过的叠加。

那次初来的错过,像是偶然的,又像是被我计划的。我清楚地记得忻州是终点站,于是我坐在那里希望全部人都下完,所以我等着,我等对面的女孩子醒了,等旁边的男同志走了,等火车上没人。我清楚地看见了忻州古城,我清楚地知道这是忻州,我一般都是早早就下了,这次为什么没下呢?我说不上原因。等到车开动了,等到车要开往下一站,我赶到车门处说,我应该在忻州下车来着。

于是我在下一站定襄下车,然后打车回忻州,因为是晚上,公交早停了。由于错过了早到的时间,我在忻州古城只逗留了不久。在那里,我只吃了一碗兰州拉面,没有去查这里有什么特产,也没有看店面的评分,就是一碗普普通通的兰州拉面,我并不知道老板是哪里人。然后我走到一处城门,跟着人群爬上去。没有爬完,看不见尽头的地方我从来不想走完。夜晚的古城很值得一看,灯光下有种照亮历史黑暗的意思。遗憾的是时间太晚,那时已经十点多了,一天的旅程已经让我疲倦,何况订的旅店据此也很远,我早早就下来了,没有仔细观察发光的物体是什么,没有在暗处偷看一些穿着汉服的女子拍照,没有在高处看城下来挑战自己的勇气,就早早地下来了。

往来处走的路上有很多小吃,我买了一份臭豆腐,也没有仔细吃完,只是狼吞虎咽,囫囵吞枣,就扔掉了。忻州古城有一处公交站,按导航的提示是有一趟夜班能到我订的宾馆。我在公交站坐着,一对情侣过来问我,你是在等公交吗?我说是,他们问,你是本地的吗?我说不是,他们说他们也不是。说完我们就继续傻等。但是因为我太瞌睡了,没多久就打车走了,所以没能证实这趟车究竟是存在还是不存在,也没能了解这两位同是来旅行的人,同是在夜晚等车的人。

第二天去逛图书馆,计划着看两个小时书,之后去旁边的博物馆,一小时之内离开,赶公交去忻州站。忻州的图书馆比晋中的要好得多,看起来更加整齐干净,也更有秩序。我像个猴子上下左右地乱窜,看见一本感兴趣的书就直接席地而坐,有时候会成为一个路障。图书馆的氛围很好,特别安静,虽说读书的没几个,很多都是来学习的,为了某个考试努力备考,和大学里的图书馆一样。但我是来读书的,我喜欢这种安静,安静得令我可以听到心脏和头脑的争鸣。猴子翻找了数遍,来来回回的,终于找见一本特别感兴趣的书,关于尼采的,可惜的是,还没有读完,一看时间已经超过两小时了,只有半小时左右看博物馆了。

这半个小时左右看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时间非常紧张,几乎多留神一个东西就会少看一个东西,这种情况下,只有走马观花,好在有一个宣传红色精神之类的,由于我不感兴趣可以不用看,这节省了一部分时间。

好在我还有几十年无用的时间,我还可以另选其中几十天,来弥补这次所欠,揭开这次留下的种种悬念。我想,我似乎留下过好多这样的表皮,等着我去填充一些东西,但是即便我把所有无用的时间用在其中,也不见得能把这些填满。有人想要余生,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些未完成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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