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上帝垂怜非洲,非洲必得上帝的救助”。 ——曼德拉
提起非洲,在我的认知里面,那里充满了战乱,艾滋病,饥饿,毒品....等一大堆不好的元素。我对非洲这块大陆充满着好奇,我觉的人类诞生的地方,不应该是我认为的样子。
我抱着美好的意愿来到西非一个小国,有着“黄金海岸”称号的——加纳。这个国家在整个非洲算不错的国家,政局平稳,经济整体向上发展。盛产黄金,可可,天然气。
刚下飞机,一股热浪铺面而来,紫外线特别强烈(被晒伤过,疼了好几天)。其实刚来的时候,内心充满了不安,内心戏很足,“会不会发生枪战”,“被打劫怎么办?”...在办理入境的时候,被海关要小费,我说没有,他来了一句中文“人民币,我没给他。把我的护照给收了,后来还是来接我们的黑人协商后才给的。
刚来一个星期的时候,各种不适应,晚上没有网,晚上也不敢出去,然后又感冒,发烧,咳嗽。这边蚊子挺厉害的,带有疟疾。严重者会死亡。
加纳人整体来说,都比较友好,会主动给你说“你好”。在等红路灯的时候,经常一大群小孩会围上来,要吃的。给不给看个人意愿。
加纳的足球还是挺厉害的,曾几次进入世界杯,最高一次踢进四强,这让我想起了某大国,号称经济强国,亿万人众,国土辽阔。连世界杯都没有进,没错,说的就是你,美国!!!
我见到的另一位中国人谈及淘金热时不免一阵牢骚。他并非是在采矿行业,而是经营手机市场。“淘金造就了一大批暴发户”,本来稍好的风气被这些突然富足的人们改变了,他们不仅出手大方,更是习惯用钱去解决问题。在西非,“不夸张地说,在整个非洲”,无论是什么机构办事,都喜欢卡中国人,觉得中国人油水大,且乐于给钱。他接着说,其实非洲在经过殖民时期后受西方法治影响,风气本是较为规矩,结果现在反而是贪污腐败得乌烟瘴气。至于这腐化是由内而生,还是外部所致,我倒是觉得还需仔细验证。
水果很便宜,比如芒果,菠萝,香蕉,牛油果...特别甜。2塞地一个。吃了这边的菠萝,我也不知道为何国内的菠萝是酸的。真的黑凤梨啊!!!
在这里观赡大西洋的几内亚湾,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气息,心中定会泛起波澜壮阔……
这边象牙很便宜,300多塞地可以买一串手链,还送一些象牙小件。
我对这东西谈不上喜欢,这里面的血与泪,很难说清。这里的老板会说中文,想必这些都是买给中国人的吧.
我觉得人要怀着一种怜悯之心,对人,对万物都一样。
当地的普遍人员工资比较低,底层的人民生活勉强能吃饱饭。大部分人工资400~800塞地,白领1000~1500左右。加纳还有一部分部落文明,土地牢牢地把握在当地的三大家族手里。我觉得这个国家公民意识薄弱,还没有形成统一民族跟文化。国家意识没有觉醒。上层精英学习西方的制度跟文化,剥削底层人民。整体的人民很懒散,我觉得跟当地的环境有关。这边气候特别适合农作物的生长,地下还产黄金,天然气,石油。资源丰富的让人眼红。中国有事没事的支援非洲,就是冲着非洲资源去的。
总体来讲,一般资源丰富的国家会陷入一种“资源陷阱”的魔咒,比如拉丁非洲也是一样。有一次去中国人开的一个小饭店吃饭,几个中国人来这几年了,整个人感觉变的都懒散了,吃完饭,往沙发上一趟,感受海风徐徐吹来,整个人都软了。跟国内那种高攀的房价,激烈的竞争力,天天加班的日子。这里就是天堂。
和当地的中国打工者聊过天后,又不免对他们有所同情。除去生意做大的老板和淘金中的幸运儿外,多数人仍是含着背井离乡的忧苦,为谋得一片生存之地。初来乍到,语言不通,又苦于西非各种社会机构和服务的办事效率;据理力争得不到什么好处,唯有以钱通关。中国人的抱团取暖,无论在哪个大洲都是显而易见。我们可以住在自己人把自己人包围的区域内,这个区域如何拥挤我们也不觉有何不妥。我们从块地方的窗户向外望去,口口相传着对于外界的诸多印象,贿赂警察应该给的份额,民众的慵懒和不思进取和刚刚冒出的从业机会和市场。从这个意义上说,未曾有一片异域的土地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家乡,中国人是永远的异乡者,站在旁边的观察者,务必精明的投机者。在世界的各个角落,与其说在和当地迥异的文化社会做融合,我们不如说是夹在自己辛劳的秉性,流毒的聪明,和保守的老陈之间,生于此,归于斯。
我觉得加纳人之于中国,如许多中国同胞之于美国,带着又爱又恨的情绪,有某种程度的厌恶(中国的商品就和美国的快餐一样涌入),可又自觉其昌盛,而心向往之。 挺有意思的一点是,韩国,日本,澳大利亚或是欧盟,联合国在这边的项目(尤其是援建项目),喜欢立个牌子,添上双边的旗帜,以示后人;而中国人的项目却从来没有什么标识,你得要从居民处听说才知道(这里可没有面子工程)。在他们口中的中国,甚至让我觉得有些陌生。它好财而务实,强壮而低调。一个年轻人听着音乐,同我说道,“我喜欢中国,他不像美国。虽然一样好,但他从不说自己好。”这样的谦虚能勾画出我心中一些中国人的身影,他们默默地来到这里,和家乡同来的工人们聚在一起,吃着公房里馒头面条,按部就班地完成工作,然后默默地离开。这恐怕是中国人相比其他来到这里的外来者,最大的不同之处。所谓的中国形象,并非是外交部的宣传,也非是吵闹一番没有团结性可言的中国大商团所使,而是由来去默默的人群映射出来的。
我们没有救世主情结,也没有基督传教士那种解放众生的理想。我们有同情之心,但不乐于说大慈大悲,那是圣人和慈善家的事。而我们分内的事是养家糊口,我们到这是为了这个,塞钱是为了这个,超脱也是为了这个。所以,你在漂泊的中国人身上,是看不到那种自认帮助了别人而内心满足安息的面庞,也没有闯荡一世舍我其谁的气概,只是一脸在生活,在做分内之事的从容。这份从容让外人急躁,因为你似乎有能力关心任何事,可你什么也不关心。在我们看来,为这知足常乐感到欣慰,又为其短浅漠然愤愤不安;你表述后者的时候,一定会有个长者微笑地拍拍你的肩,说小伙子还需成长,勿急勿躁。
“在人类历史上,我们从未像现在这样休戚与共。只有共同面对,我们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前联合国秘书长 安南
2018年8月18日,安南去世,我在首都阿克拉看到很多政府部门前的国旗降了半旗,后来,加纳为安南举行了国葬,我才知道安南是加纳人。安南是公认的联合国历史上最富有改革精神的秘书长。在任职的十年中,安南一直在不懈地推动联合国改革进程,致力于将这个声望下降的庞大机构改革成为能够应对新时期新挑战的卓有成效的权威国际组织。安南曾经将自己的工作形容为“与时间赛跑”。就任后,为了和平使命,安南在世界各地不断地穿梭访问、调停斡旋,化解危机,遏制冲突,防止战争,到处呼吁和谈、谴责暴力,足迹遍布五大洲。无论是在伊拉克危机、中东巴以冲突中,还是在南亚克什米尔争端、阿富汗战争里,都可以见到安南的身影。因此,有人称他为世界上最忙碌的和平使者。
加纳也是人类文明的牺牲品。
加纳的奴隶堡,记载了17-19世纪西非奴隶贸易的历史,2000万黑人从这里被贩运到美国,成为非洲历史上最惨痛的一页。这一史实是人类文明的隐痛,一直撼动着现代人的良知。
在奴隶堡一座牢房门外的墙上,后人在一块白色大理石上写下这样一段话:记住我们祖先的痛苦,愿那些死去的黑人奴隶得以安息,愿那些回来的人找到他们的根基,愿人类不再重复如此的不公正。最后一句话是:我们,活着的人,发誓永远铭记这段历史。
奴隶堡的地牢里有一扇门被称作“不归之门”,当年2000万奴隶就是通过这扇门永远地离开加纳被运往美国,从此没能再回来。1998年,一名黑人奴隶的遗骸被其后裔从美国运回加纳,从此这扇“不归之门”易名为“回归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