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逸往回走，一进祠堂门，感觉不对，身体轻起来，脚不听使唤。他使劲往回走，就是迈不出大堂，停在天井位置。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本就不该来！”声音极空灵，龙逸汗毛直立，回头看，只见不远处的墙角有一个石头做的水槽，里面窸窣作响。龙逸头皮开始发麻，一条黑色的鱼腾空飞起，悬在半空中。那鱼有两只放红光的眼睛，直逼逼地盯着龙逸。龙逸直冒冷汗，身体僵住，动弹不得。那鱼样的怪物说，你来鬼河，只会让鬼河多一条冤死鬼。这鬼河里不缺冤死鬼，抓紧离开，不要多管闲事。龙逸不知哪来的勇气，张口欲说话，只见嘴巴动，就是没有声音。索性，他停下来，也直逼逼盯着对方。少顷，伴随“喵”的一声叫，一只铅灰色的猫从屋檐飞扑向那鱼样的怪物。怪物被猫扑打在地，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猫用爪子开始逗它，直到鱼奄奄一息，从那两只红眼睛里流出血来。猫一口咬住它的头部，开始撕扯。它边吃边回头看龙逸。龙逸闻到一股浓浓的恶臭味，想吐。没多大功夫，鱼身就剩下半条。猫拖着这半条鱼的尸体朝外走。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龙逸。猫的眼睛放着绿光。龙逸终于迈开了步，回去躺在了床上。慢慢的，他放松下来。就在这时，一只毛绒绒的东西突然扫过他脸庞。他吓的抽搐一下，醒来。发现是梦。这梦很奇怪，那个毛绒绒的感觉，他似曾相识，就是记不起来。外面起风了，祠堂的门发出吱吱的响声。龙逸起床，准备去趟厕所。走出房间门，他特地朝天井方向看了看。龙逸不禁吃了一惊，不好，地上有血。是什么血？！龙逸朝血迹走过去，蹲下来，特地用指尖抹了一点，放鼻前闻。这不是鱼的味道，是什么的味道，他说不上来。可以肯定的是，也不是人血。但这是谁弄的呢？从血迹来看，像是从天井直接坠落下来的。这让它想到了道水的死，难道真有什么神奇的力量，可以让东西从天而降。伴随风声，开始有一个声音若隐若显。龙逸侧耳仔细聆听，应该是九婆的声音。九婆的声音，只要听过的人，就不会忘记。她的声音里有一种揪心的疼痛感。龙逸似乎明白九婆在唱什么，她是在召唤自己的儿子，说什么路远天黑，路上的小鬼都闪开，让我的儿我的心肝肝回家来......声音飘过来，越来越近，到达祠堂门口时，突然停了。龙逸屏住呼吸，朝门外瞅。此时此刻，他感觉九婆就在门外，目光如注。九婆一定是有什么委屈，她并不疯。龙逸朝大门走去，在靠近大门的时候，发现真有一双眼睛在那里。这双眼睛不是九婆的，而是刚死的那条鱼的。门被风吹开，那条鱼只剩下半截身体，依旧悬在半空中纹丝不动地盯着龙逸。
二十、鱼在深夜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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