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接触到阿兰图灵是在加州伯克利分校诺奖楼旁边的方形建筑一楼的教室中。那是一节关于人工智能是否有思想的课程,而阿兰图灵测试就是在那堂课中进入到我的脑海里。在这之后我和阿兰图灵唯一的交集就是一篇关于清华学子远赴MIT,成为获得图灵奖最有可能的人选的报道。
阿兰图灵就像诺贝尔,成为了一个标志,标志着一个人在计算机科学领域里面可能取得的巨大成就,标志着计算机科学之父的传承。但阿兰图灵的事迹,他的生活就像被一个陈旧的幕布盖住,我从未尝试着揭开。
模拟游戏是一个很奇怪的电影,有着奇怪的名字,奇怪的主人公和奇怪的剧情。第一次看的时候是很混乱的,破解德国编码机器Enigma的故事和图灵是同性恋的秘密被发现的故事交杂在一起,中间穿插着初中的小图灵。但再去看的时候却觉得奇迹般地合理。一个将二战提前终结的数学家和一个不被当时法制所容纳的同性恋注定了这个主人公和这个故事的不平凡。
模拟游戏(The Limitation Game)这个名字来源于图灵的文章——图灵测试:如果一个机器能够模仿人的思维逻辑,以至于仅凭回答难以判断出到底是机器还是人,是不是就能说明机器拥有了人的思维?同理,图灵思考方式与常人不同是不是就可以证明图灵就是一种非人类的存在?
图灵曾提出一个问题:Am I a machine,他虽然以肉体存在但他却很难去理解人类语言,相反他在理解机器语言上却有着超出常人的天赋。但其实对于他来说,这两种语言也许并没有什么区别,人类语言对于他来说就像人类语言对于机器,理解总是特别困难的。
图灵总是以一种数学统计的方式去思考,在破解Enigma之后,他想到的不是去减少近在咫尺的伤亡,而是设计一个逻辑系统,一个不让纳粹意识到他们的编码机器被破解,又可以最大程度减少伤亡的系统,全部基于统计。
除却他和琼的友情,他和Christopher的爱情,无论他幼时的爱人还是他的图灵机器。我们很难接触到他的感情世界,他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我们甚至很难辨认到底他是为了自由和和平去破解Enigma还是纯粹因为他喜欢破解密码。但是does it really matter?
我们总是很容易因为不理解而轻易地去否定,如果有一天,图灵的预言真的实现,一个通过图灵测试但是超级智能机真的被研发出来,我们到底应该去接受还是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