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肆意，又是一年深冬。
那个时候正好将近年末。早晨，我帮母亲去菜市场买食材，为晚上的年夜饭做准备。
因为学业的压力，我颇有点不乐意，但还是捎着袋子走向了市场，虽说天寒冷的让人的手脚都不利索，可因为将近过年的关系，菜市场还是吵吵嚷嚷，挤得水泄不通。
我不经意撇到了一位在角落里的老人，虽说不是新鲜事，但是没有看到天这么寒冷，还在外面摆摊的人，更何况那老人大约有七八十岁了。
我上下打量了下老人，面黄肌瘦，头发花白，脸上是数不尽的皱纹，身上唯一单薄的棉衣也有几处破洞。
心里也不禁好奇，却也心存同情。
我平常是喜欢买不正规的摊位的，但是我还是不自主得走向了老人的摊位。上前像模像样的挑起了菜来，嘴上却不忘了打听:
“您怎么不去找个摊位啊？”
只见老人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似乎是笑着回答:“哪里还有钱咧？我还要多卖些菜回家过年…省点为家里人买买东西。”
“天太冷了，怎么不租一个摊位吧？”
……
老人一言不发，只是笑。
“有摊位的话，您的菜会买得更好的。”
“不了，小姑娘，我买菜只能赚几个钱，摊位的收租那么贵，哪里付得起呢？”
即使是谈及难处，也没有一点悲伤的神色。
她似乎笑的更盛了。
我心里想着，能为了老人做点事，于是就挑了一些菜，准备付钱。
于是就听见旁边正经摊位的一个妇女，吵吵嚷嚷的喊着，气势汹汹得向这边走来。
“跟你讲了多少次了，别在我这里卖，会妨碍着我做生意的！”
她操着一口不纯正的普通话，似乎还带着口音。眼神恶狠狠得着老人，语气还带着点不耐烦。斜视老人眼睛里竟然有些厌恶。
老人没有立即回答，过了一会儿，只是轻声的说:
“除了这儿，我又能去哪儿摆摊呢？”
听了这话，那妇女好像更加怒了，隐忍的爆发力瞬间沸腾，大步一跨，拾起老人东西就往旁边扔。
“哗——”
原本整齐又生气勃勃的蔬菜，被洒了一地，好似被抛弃的物品，接受别人鄙夷的眼色。
她似乎是感到有些难堪，又骂骂嚷嚷了几句走了。旁边的路人不时还会旁观，不过大多数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要么会说那个妇女几句，却又选择匆匆离去。
没有人停下来关注你的心情。
风又开始刮了，树枝发疯似的摇曳着，狂吼着，肆虐着。
寒意似乎透过衣物进入身体，让人头皮发麻。
即使身处闹市，却好像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像光秃秃的枝丫，旷阔的草原里只剩下风和哀鸣。
旁边的车道的车鸣声，一直响个不停。催促着我们赶紧离开，警告着我们不要挡他们的道路。
我有点不知所措，如同像一个木偶，任人摆布。
因为我的弱小，所以我必须接受别人的冷眼。
回头看向老人，她还在继续捡拾散落一地的东西，似乎毫无怨言。
整理好了以后，她又不好意思的对我笑笑。
“小姑娘，你还买吗？”
千万种的情绪，因为这一句话，瞬间迸发出来。从灵魂里，倾吐出来。
愤怒、谴责、抱怨、痛心、同情…
我分明看见她在泛泪，不过我也早已分不清是她还是我了。
眼圈泛红，喉咙哽咽的快要说不出话来。
当然，我还是笑了。热气从口中散开:
“当然买啊！”
我语气很肯定。
我大概买了全部的东西，即使我可能并不需要这么多，也尽量给上身上所有的钱。
临别时，我特地向老人说了声再见，也嘱咐她，要好好和家人团圆。
“…以后还是租一个摊位吧。”
我没有等来老人的回答，也似乎觉得回答并没有了意义。
走的时候，我不敢回头，老人似乎还是有话要说。
“小姑娘，你确定要买这么多吗？”
似乎又是那个温暖的笑容，如同冬日的春天般温暖和煦。
老人教会我，无论如何也要笑着面对。
我似乎是给了她冬日里的最简单的暖。她亦是。
后来，我就再也没有看到过她，问到别人似乎是不卖菜了，回到老家，亦或是……
我不敢想象，只是心里分明记得那天似乎是最冷的一天，冷的是人世间的荒凉。也似乎最暖的一天，温暖的是冬日里如春天的艳阳。
/这是我的一篇作文，也是第一次在《简书》上发布文章。
/有什么不好的，请给我提意见，希望你们会喜欢。❤
/未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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