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圆圆西瓜甜》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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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我还没来得及买几个西瓜,夏天就要过去了。

有几次我走到西瓜摊前,望一望摸一摸又走开了。试想,在一个骄阳似火步履沉重的日子里,一只手举着遮阳伞,另一只手提着各种菜蔬,一个西瓜十几斤重,如何将它搬运回家?回家了一个人又怎么吃得了?

哦,对了,也有切开零卖的。卖瓜人用一层透明的保鲜膜把瓜包得严严实实的,摆放在路边。切开的瓜是很红的颜色,上面均匀的分布着几颗黑色的小瓜籽,看起来也还新鲜。可你知道这瓜是什么时侯切开的?瓜儿味道可好?

不远处的水果摊上,有新鲜的李子,桃子,芒果,香蕉……我走过去挑选一些,等下一次手空的时侯再买西瓜吧!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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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小时侯我第一次吃西瓜的情景。

那年,我差不多有十岁了,妹妹也有七八岁。大热天里她病了,发热咳嗽,咳起来象个老人一样佝偻着腰。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翻着白眼好可怜。

奶奶上街回來了,筐筐里有一个篮球那么大的西瓜。她把它放到竹床上放在妹妹手边,说等会儿你爹妈下工回来一起吃。吃了西瓜你就不咳嗽了,它清火解热灵得很!妹妹听了,高兴得不得了!

妹妹歪着头用小手摸一摸拍一拍西瓜,寸步不离的坐在竹床上守着,生怕它长翅膀飞了。

弟弟老远就看见奶奶赶街回来了,他也蹦蹦跳跳一路小跑从外面回到家里。他快四岁了,长得壮壮的晒得黑黑的,他眼睛很大很圆鼻子也很灵。什么好吃的东西也逃不过他的眼晴!

他后脑勺用红头绳扎着一独根麻花辮,脖子上戴着狗圈(银项圈),穿着两个姐姐穿瘦穿旧了的花衣裳。他叫花子,从一生下来就男扮女妆。为的是他无病无灾长大成人。而不要象他头上的哥哥一样,一两岁时病死在医院里。

他走近竹床,看到了这么大一个瓜,眼睛都直了。他直呆呆的盯着西瓜,用手擦一下鼻子,他问:

“小姐,这是什么?”

“西瓜,奶奶给我买的……我书上都有画的。”妹妹很骄傲的回答。

“我要吃,我要尝一下它咸不咸……我在外面玩,嘴巴都干了”

“不咸,是甜的,比乌瓜好吃多了!”

弟弟一计不成,若无其事的走开去,可肚子里咕咕的叫牙齿也痒咯咯的。他实在忍不住又转过头伸出胳膊來抢。妹妹怎么也不肯松手,两个家伙便争夺厮打起来。等我扔下扫帚赶过去时,只听得“啪喳”的一声,西瓜掉地上打碎了,鲜红的瓜汁溅了一地。

妹妹难过的大哭起来,边哭边骂弟弟是土匪,抢西瓜,西瓜是奶奶给我买的,我天天打针……

弟弟也吓坏了,他往后退一步,眼圈一红嘴巴撇一撇也想哭,他以为西瓜摔破了就好象碗摔烂了一样,捡起来也没用了。

正好奶奶端一盆洗好的衣服从河边回来。她吩咐我拿一只大碗来,然后把碎西瓜从地上捡起来,弄干净了平分给我们三姐弟。又拣几块大的放在饭桌上用畚箕盖好,等我爹妈下工回来吃。

西瓜可真好吃呵!它清甜清甜的,只是水太多太软,还没嚼上几口,就滑溜到肚子里去了,。西瓜皮也是脆的,只是不怎么甜了。

弟弟几大口吃完了碗里的西瓜,他抱着奶奶的腿还要吃,奶奶又切一点给他,他很快把它塞进嘴巴里,连西瓜籽也舍不得吐出来。

弟弟时不时掀开畚箕看一看,还靠在门槛上望一望妈妈是不是从田梗上回来了……

妈终于下工回来了,妹妹很殷勤的递一大块西瓜给她。妈张开很大的嘴巴落在西瓜上,只轻轻啜一点点,她边吃边咂嘴,说好甜好甜啰。然后她顺手把西瓜递给歪躺在她腿缝里正吞着口水的弟弟……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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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我们三姊妹都长大成人了。

我们家在街边修了一幢三层小洋楼后不久,姐弟三个相继成家生了孩子。三个活蹦乱跳的男孩子在前世相约好,降生到我们家,相伴着一起长大……

三个小家庭一家一层楼,奶奶和爹妈就住在楼下宽敞的平房里。大家进进去去遥相呼应,一个大西瓜一家人分着吃,一个热火锅一家人围着吃,大家边吃边说笑,吃到嘴里甜到心里去。

哥儿仨一天天一年年长大,两个大的一晃就上学读书了。

到了夏天进了三伏,在离家十几步远的路边的十字路口,卖西瓜的多起来了。他们开着拖拉车或者三轮车,在树下或墙边安营扎寨,车上满满的都是西瓜。

那西瓜是新品种,只有两三斤或三五斤重,淡绿色,条花纹路,圆圆乎乎的。卖瓜人大声的热情的吆喝着,招呼过路人去尝一尝。

只要你走过去,卖瓜人就会熟练的在西瓜上划出一个三角形,然后用刀尖挑起一块鲜美的西瓜肉,送给你手边来。那瓜可真甜呵,尝过的人都开始挑瓜选瓜。大热的天,又是暑假,家里老的老小的小,谁家还安不着几个西瓜呀!

无论你买多少斤,也无论你有多远多高的楼,卖瓜人都会把称好的瓜用蛇皮袋子装好扎紧,扛在肩上亲自给你送到家里去。

那些年,整个夏天我家床下面或后面阳台上都堆着很多的西瓜。几个孩子都喜欢聚在我们家。他们玩一会后便每人选一个西瓜,用刀把西瓜切一个圆面,再从厨房取一支不锈钢勺子來,伸到西瓜里,一勺勺掏出來递到嘴边,不慌不忙的边吃边玩……

那甘甜清香的瓜汁把几个孩子养得白嫩嫩水灵灵的。把他们的童年也滋养得甜蜜而快乐!

(第一张人物照片是我们三姐弟,第二张照片是我和我家的三个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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