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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本文根据真实故事改写，所有人物姓名皆为化名。

1.偶遇

故事发生在1978年，陕西铜川。

清晨，王俊坤带着老伴李艳和十九岁的儿子王义，到村里山上的庙里拜神。他们往回走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

一路上，俊坤感慨着，“这就是命吗？早些年我当老师，被人排挤，只能回村种田，搞到三十多岁才结婚。终于盼来了一个儿子，结果他因为一个女人，搞到现在呆呆傻傻的。”

走着走着，他们看到前面围了很多人，他们三个就挤到人群中间，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正拼命地殴打着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女孩蜷缩着，任凭男人踢打。

俊坤刚想上前，却被李艳拉住了，但王义却冲了上去，“不许打漂亮姐姐。”然后，他整个人挡在女孩上面。

俊坤急了，立刻让中年男人住手，中年男人没好气地说，“就你那傻儿子，让他赶紧滚开。”

但此时的王义，死死地抱着女孩，怎么拉都拉不开。俊坤劝说着，“咱都是同村人，你一个大老爷们，殴打一个女的，算什么呢？”

中年男人带着气愤，“这个女的，手脚不干净，这次又偷了我们家的鸡腿吃。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你说，我能放过她吗？”

俊坤想了想，就拿出了2元钱，（那时的2元钱，大约相当于现在的200元的购买力）“这钱，足够赔偿你的损失了。看在老哥我的面子上，你就饶了她吧！”

中年男人接过钱，“小妮子，我警告你，下次再让我捉到，我砍下你的手。”

俊坤拉起了儿子，就要走。此时，女孩抱住俊坤的腿，“大叔，给我一点钱好吗？我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

李艳推开了她，“你别得寸进尺哦，不然，对你不客气。”

此时，围观的人议论纷纷的，透过大家的议论，他们才知道。女孩是隔壁村的，母亲生下了她之后，就跟别的男人走了，从此，女孩的父亲天天殴打她。最后，女孩被他打怕了，才离家出走的。

看着女孩的手臂伤痕累累的，俊坤也起了怜悯之心，拿出5元钱给她，然后说了句，“救急不救穷，我们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女孩接过钱，然后就拼命地磕头。俊坤没有说什么，带着老伴和儿子走了。

2.结缘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俊坤和老伴发现，这段时间，家里好吃的东西，好像都不翼而飞了。后来，才听村里人说，他们家的傻儿子，天天偷家里的东西，去给那个女孩吃。

老伴李艳很坚定地说，“咱们家也不算富裕啊，正所谓长贫难顾。这样吧，咱们狠狠地打那个女孩一顿，把她赶得远远的。”

俊坤皱着眉头，“人家也是苦命的人，真的要那么绝吗？”

午饭后，俊坤和李艳看到儿子王义拿着家里的饼出发了。李艳拉着俊坤，说跟上去，就可以找到那个女孩。

当他们看到女孩的时候，女孩正狼吞虎咽地吃着饼。李艳刚要拿着锄头冲上去，却被俊坤拦住了，“老伴儿，你看，人家那么可怜，你真的忍心把她往死里打吗？”

李艳带着泼辣，“那不然怎么样，继续由着儿子拿东西给她吃，还是把她请到家里吃闲饭吗？”

见李艳要冲上去，俊坤硬是拉住了她，“咱们那个傻儿子，对这个女的，好像很上心哦。你看，像不像一个做丈夫的，偷偷藏一点东西给妻子吃呢？”

李艳停了下来，“你的意思是……”

俊坤解释着，“咱们家穷，你说，以后还有哪个女孩，愿意嫁给我们的傻儿子呢？不如我们收下她，就当做是童养媳！”

李艳的脸上顿时神采奕奕的，笑得合不拢嘴。

然后，俊坤和李艳一起上去，李艳扶起了她，“孩子，你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十三岁！我没有名字，之前，爸爸都是叫我小妞的。”

就这样，小妞跟他们回了家。从此，俊坤和李艳很是疼爱小妞。

转眼间二年过去了，这一年，小妞15岁，已经是一个村里公认的小美人。而他们的傻儿子，已经21岁了。

这天，李艳对俊坤说，“老头子啊，该是时候跟小妞提起婚事了。你看她这么漂亮，要是跟哪个男人好上了，就晚了。”

“不急，她还太小了，达不到法定的结婚年龄，过几年再说！”

李艳想了想，“要不，先把这个事跟她提了。不管怎么样，让王义把她睡了再说，这样我才安心。”

“老太婆，当年我提出这个，只是想收下她，让她有一个家，但又怕你不同意，才……”俊坤带着无奈，“我曾经也是教书先生，是读书人。不管怎么说，只要她不同意，我们就不能强迫她。”

李艳一脸不悦，“不由得她不同意！我们养着她，她就得听我们的。”

俊坤劝说着，“小妞她乖巧听话、勤劳善良。就算她不同意吧，我们有这样的女儿也好啊！”

就在这个时候，小妞走了进来，然后在二老面前跪了下去，“爸、妈，你们疼爱我，对我有恩，只要你们开口，小妞什么都听你们的。”

见李艳很高兴地扶起她，俊坤却说，“小妞啊，你还小。你也知道，我们家穷，还有这么一个傻儿子，以后你会受苦的。”

小妞却很坚定，“我只知道，你们对我有恩，就算要我用命来报答你们，我也愿意。”

李艳立刻说，“既然如此，今晚你就陪王义睡吧！”

尽管俊坤不太同意，也禁不起李艳的哭哭闹闹，李艳每次哭闹，都会说自己跟俊坤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这个，也是俊坤的软肋。最后俊坤还是服软了，只能一个劲地抽烟。

就在这个晚上，傻儿子王义，就把小妞给睡了。

3.折磨

一个星期后，小妞就怀上了王义的孩子，这可把李艳给乐坏了，俊坤虽然心疼小妞，但想到自己很快有孙子，也跟着高兴。

第二年三月，小妞生下了一个女婴，虽然孩子白白嫩嫩很可爱，但李艳的脸上没有一丝高兴，还恶言恶语地辱骂小妞，更有甚者，小妞刚生下孩子第三天，就硬是要她去干农活。

这一切，俊坤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无奈自己拗不过老伴，也只能看着小妞受苦。倒是王义，很是疼爱小妞，每次母亲要打小妞，王义总是护着她。

这天，小妞因为忙于农活，晚了一点回家做饭，李艳就火了，用铁钳夹起一个烧红的蜂窝煤，就往小妞的大腿上烫。这下，俊坤实在看不下去了，拉着李艳往外走，“老太婆，我早就劝说过你了，你这样会把小妞逼走的。就算头胎是女儿，说不定下一胎就是男孩了……”

李艳没好气地说，“就是要给她点颜色看看，不然以为自己生下了孩子，尾巴就翘上天了。以后，家里还有没有我的地位啊？”

李艳立刻大哭大闹的，过了一会，俊坤捂着胸口，脸色很是苍白，然后慢慢地倒了下去。从此，俊坤便卧病不起，小妞不敢怠慢，每天除了干活，就是守在俊坤床边照顾着。

这天，俊坤的精神有些好转，就对小妞说，“小妞，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老太婆还是这么虐待你，你就走吧！”说这句话的时候，李艳也在旁边，显然，俊坤是故意说给李艳听的。

李艳大吼着，“她要是敢走，我打断她的狗腿。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东西，要不是我们收留她，她天天在街上跟狗抢东西吃。”

见俊坤气得咳嗽，小妞立刻轻拍着他的背，“爸，你别生气，就算妈天天打我，我也不会走的。”小妞想了想，“爸，我要去城里打工赚钱，就是再苦，也要让你接受最好的治疗。”

俊坤拉过小妞的手，往她手里塞了一点钱，在她耳边说，“小妞，借这个机会，你赶紧走吧！”

李艳毫不客气地说，“好啊，一个月给我赚100元回来，（那个年代，教师一个月的工资是40元左右）不然，我就天天打你的女儿。你要是敢逃跑，我就打死你女儿。”

“你……你这是逼她去抢啊！”俊坤气得说不下去。

就这样，小妞收拾了东西，去城里打工了。

一个月后，小妞回来了，带回来了接近50元的工资。李艳抢过了钱，整个脸都拉长了，拿起扁担，就往小妞身上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才拿回这么点钱！老头子要看病，孩子要吃东西，这怎么够呢？”

小妞没有说什么，跪在地上，任凭李艳殴打，倒是王义，看到小妞被打，就上前去护着小妞，把小妞抱在怀里……

晚上，王义脱去小妞的衣服，看到她的背上，很多地方都起了淤血，很多地方都皮开肉绽的，他就一直在流泪。小妞倒是微笑着，然后拥抱着王义，“有你，有爸对我好，我受什么苦都愿意。”

王义傻傻地笑着，然后从床下拿出一个铁盒，打开铁盒，里面有饼干、有面包、有糖果……只是，里面的很多东西，都发霉了，散发着一股臭味。王义很高兴地笑着，“这是我偷偷为你留的。”

小妞笑着，却流下了泪水，然后拿着一个发霉的饼干，往自己的嘴巴里塞。

4.地狱

第二天，小妞恋恋不舍地离开家，临走前，俊坤拉着她的手，在她耳边说，“走，有多远走多远，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十几天后，小妞又回来了，一进门，就说要带爸去看病。但她却见不到俊坤，只见王义用着呆傻地声音说，“爸爸没有了，飞走了。”

小妞知道，俊坤已经去世了，想偷偷地把钱塞回裤袋，却被李艳发现了，拉过小妞的手，把钱都拿走了，“好啊，学会藏钱了啊。两百多，还不少哦。”

李艳拿起一个玻璃瓶，就往小妞的头上砸去。然后从柜子里抽出一条比拇指还粗的藤条，便拼了命似的抽打着小妞，她一边抽打，一边骂着，“臭女人，竟有胆子藏钱了啊！这根藤条，就是我特意让人做来教训你的。”

王义想要上前护着小妞，却被李艳用力地拉到房间里，然后锁上了门，任凭王义在里面踢门，李艳就是不开。

小妞说了句，“这些钱，我是跟朋友借的，就是想先治好爸的病。现在既然爸走了，我要把钱还给朋友，大家都不容易。”

“还敢找借口，看我不打死你。”李艳拼了命地抽打着。

过了两分多钟，王义终于把门踢破，而此时，小妞已经成了一个血人，衣服都被血染成了红色，地上积了一小摊血。看着小妞这样，王义发了疯似的，推开了李艳，把李艳推倒。然后，他拉着小妞的手，看着小妞的手臂皮开肉绽的，他马上朝她吹起，“漂亮姐姐，我帮你吹吹，就不痛了。”

晚上，小妞教王义帮她擦药，就在这个时候，门被踢开了，李艳走了进来。李艳看着小妞，“小妞啊，老头子去世之后，我心情不好，才会那样对你的。这样吧，你每个月给我上交200元，我保证以后不打你，还会对你的孩子好。”

小妞流着泪，“妈，我真的赚不了这么多钱。要不，你跟我到城里，我保证会赚钱养家的。”

李艳一个巴掌打过去，“你就是想控制家里的钱，是吗？”见小妞手里的孩子呜呜大哭，李艳抢走了孩子，不客气地说，“孩子我带走了，我告诉你，下次要是不给200元，我就用藤条打孩子。”

第二天，小妞带着遍体鳞伤的身体，又回到了城里。尽管伤口很痛，她还是坚持去上班，但上班了几个钟头，她就发现自己的全身发烫，后来，就晕倒在厂里。

当她醒来的时候，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领班走了过来，“由于你的身体伤得很重，我们厂也没有办法再用你了，这10元是你的工资，都发给你了。”领班塞给她10块钱，就走了。

小妞流出了无奈的泪水，无奈归无奈，日子还是该过下去。她不敢再住院，拿着钱离开了医院。

她找了一天的工作，只吃了两个饼。到了下午，她又全身发热了，她吃不下任何东西，躲在角落里，慢慢地昏睡过去。

上部完（由于篇幅比较长，分为上下两部，下部将在近期发布，如果对我们的文章感兴趣，可以进入公众号查看更多精彩故事和评论。）

文/青泓壶

来自微信公众号：月娘怀里七只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