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叫Alice的鲸鱼
七月份北半球的太阳明媚而炙热,我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季节出生的。
小时候有人告诉我,六月份出生的老鼠呀,长大以后一定能吃。这句话不全对,你看那个假小子如今长大成人,披着乌发坐在窗前打字,她没有整柜的零食,也不会一个一个地方地寻找美食,我没有她们形容的那么能吃。
从会思考的时候开始,我就有过灵魂出窍的错觉,在每个孤独的时刻,我会莫名其妙地突然想问,我为什么在这儿?我为什么可以操纵这具躯体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
我好像置于自己头顶的上方,以上帝视角俯瞰周围一切。
我一点也不害怕,甚至觉得理所当然。
后来我在某处看到答案,我从地狱来,通往天堂去,路过人间。
1.对不起,我是不一样的烟火
昨天在上班时收到一条信息:“辅导员说你的稿件话题太敏感,他不太喜欢,你要不要考虑重新写两篇。”我打开电脑,以旁人的角度重新审判它,刚好二十二周岁的我并不觉得我写的话题敏感,我突然想起陪安东尼度过漫长岁月里的那条鲸鱼。电影里这样说“世界上有一条最寂寞的鲸鱼叫Alice, 它发出的频率比正常鲸鱼高一倍, 唱歌时没人听见。”其实,文字能表达出来的东西其实非常有限,深夜里回忆翻滚绞痛着不平息的时候,整个宿舍都是平稳的呼吸声,只剩下上铺的老鼠与蟑螂一边咬着堆放了一床的杂物一边听你辗转反侧时木板发出的咯吱声音,只有自己知道无论怎样措辞都无法将它表达得淋漓尽致。
没有原因,只是失眠。并且我笃定,不止自己一个人有过这样的经历。
可是到了第二天,清晨的阳光照在身上时我依然觉得幸福无比。
而你们看到的这些文字,又是我经过反复删删减减留下来的很少的一部分。我不希望它有什么力量,只愿在你夜不能寐时,有一点共鸣。我不知道这有什么错,我也不知道这为什么遭到辅导员的否定。
肉体的躯壳要有灵魂的装束才有生命。生而为人,我们已经受到太多身体上的约束,可你现在是在否定我的思想。
我不服气。
2.路上的无聊时光
我撑着并没防紫外线作用的遮阳伞,烈日炎炎下,不断拷问自己的心灵,这个夏天,会有什么改变吗?
母亲是极力反对我在三十八度的高温下天天跑来跑去为了一份工资并不高的工作。到教育机构的时候,楼下的大妈双腿岔开坐在椅子上睡着了,破旧的丝袜,绿色花纹廉价连衣裙,一把伞随意地挂在椅子上;人行道上清洁工叔叔拿着大扫把不厌其烦地来回打扫着,这就是活着。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活得光鲜亮丽,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站在聚光灯下,大部分人还是要一大早赶到公交车站等班车的,而我,就是其中那么平凡的一个,备课,教学,偶尔帮忙整理表格,然后下班,回家,生活就是这样重复做着琐碎的事。可尽管如此,我每天清晨醒来听到碗筷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时,被学生逗笑时,在傍晚回家时看到对面马路的日落时,依然觉得活着真好。
“老师,我们班有个人叫Linda,你知道大家叫她什么吗?”
“什么呀?”
“我们叫她拎起来打。”
我和她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女孩露出一排不是那么整齐的牙齿,中间还缺了两颗,左右对称。
这些天最经常做的事就是等公交车,等地铁,蹲在公交站牌下,双手抱住膝盖,二十来岁的你,此时此刻天上的云,柏油路上的空气在热度的炙烤下蒸发扭曲,我竟可以用肉眼那么清晰地看见它,越热的天气似乎公交车越难等,越是姗姗来迟。
如果你错过这班车,你可以选择等下班车,但你永远不知道下班车会什么时候到来。而生活远远没有搭公交车这么简单。
3.十多年过去了
早晨去公交站时,突然想起,这条路有些年没走了,上小学每天早上七点不到就出发赶第一班公交,路过饭店的厨房,左手边是老旧的住宅小区,出小区后是琳琅满目的餐厅,开在这里的店似乎生意一直不太好,总是不会营业太久。12路车已经可以直达我的母校了,不用在旧汽车站下车再转车。时间一晃八年了,这条路修了又坏在重修终于有了真正意义上的红绿灯;书包破旧了换成新的,终于变成单肩包;我的头发剪了又剪最终留长了。小学时说要当我大哥的那位男生,如今还记得我吗?
只是那条老街依旧安然无恙,依旧人来人往。
7路车还是摇摇晃晃,如今已经可以直达梅峰小学了,新的人在上演着旧的故事,那些亘古不变的老桥段。
而我已经从一个吵吵闹闹的小学生长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大学生了。
一切都一去无踪迹,消失在我们自以为还会遇见的未来,直到我们走了很长一段路之后才会发现,再也遇不到了,有些人有些事,像夏天街道上绿色的海洋,会随着季节的更替而消失,西瓜说你不要爱上我,我只是路过这个季节。我们一边泪流满面,一边向前走,我们就是这样活着。
4.最温暖的三个细节
昨晚父亲接电话推掉今天所有任务时,理由是今天女儿生日。
傍晚母亲不小心倒水时把下水道堵住时,奶奶在一旁唠唠叨叨说和你们讲过多少遍,水不能一次性倒进水池,彼时站在旁边的父亲宣布,我来修。
我说过很多次今年不过生日,但中午的桌上依旧摆满六道菜时。
写给自己的祝福
长夜快过去,天色蒙蒙亮。
衷心祝福你,生日快乐,我的好姑娘。
但愿你的眼睛,只看得到笑容;
但愿你留下每一泪,都让人感动;
但愿你以后的每一个梦,都不会一场空;
天上人间,如果真的值得被歌颂;
也是因为有你,才变得闹哄哄;
但愿从今后,你我永不忘;
世界比你想象中的朦胧;
我不忍心再欺哄,但愿你都听得懂。
在这迷人的晚上,新的一岁,愿你更健康,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