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之路

十几岁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学生,最喜欢看电视里的各种娱乐节目,那时的我看着电视,听着里边歌,脑子里被这种欢乐的氛围包围着,思想浅显的我以为那就是青春。

少年不识愁滋味,即便偏居一隅,生活窘困,却依然羡慕生如夏花的璀璨。

时光流转,大学毕业后,我独在异乡是为异客,终日醉于书中,迷恋玄幻的文里的光怪陆离,穿越文里的脑洞大开,却唯独忘了现实生活里的柴米油盐。

当现实的贫穷和窘迫让我回头是岸时,早出晚归,昼夜颠倒的上班生涯让我疲于奔命却无可奈何。

独在异乡四年,从走出大山的欣喜直至归于平静的淡然,那些与这座城市的格格不入,都在时光里风烟俱净。

那时的我依然是我,会在奔溃下哭泣,会在大海边狂喊,会满心欢喜的发传单挣钱然后买衣服,会在放假的日子大清早跑步,把自己跑得卧床养病。

终在那个生如夏花的年纪,客居异乡四年的我告别了那座被大海环绕的城市,奔赴了家乡,临了了无遗憾,也了无牵挂,这一回家距今已是十年。

十年间沧海桑田,老家已是面目全非,我也已婚生子,生活依旧是生活,但而今的平凡或许是我最终的归宿,也是我要的平凡。

年少时听朴树的《生如夏花》,璀璨的人生不需要解释,那就是我们想要的人生,所以我一路横冲直撞,直撞得头破血流,饥寒交迫使我不得已面对现实,最后在饿的行走无力时,方知生如夏花之美丽只是前奏,甘于平凡才是我最终的归宿。

兜兜转转,我的十年,朴树的十年,不过只是在接连的出世与入世中来来回回。最终谱写出的不过是一首《平凡之路》,却也是内心的从容。

终究是每个人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模样,却又变了模样。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回顾往昔,那个梦可还在,而那个人或许在或许早已不在。

昨天偶刷朋友圈,我看到好友分享的一首歌曲,中岛美雪的《最初的梦想》,打开一听,熟悉的旋律声声入耳,听着听着平静的心已是波涛汹涌。这首歌使我激动又充满了信心和勇气,随着歌声里那高昂的曲调,我的心仿佛像是从孤岛里来到了人间,又仿佛回到了那个生如夏花之绚烂的年纪,我依然有梦,依然对人生充满想象和信心。

这首歌我重复听了很多遍,内心一遍遍的随着歌曲上下起伏,我很确定我没听过这首歌,却不知从哪而来的熟悉,仔细想来我也许熟悉的不是这首歌的旋律,而是熟悉这首歌中的希望和里边最初的梦想。

那是我曾经青春里最梦寐以求的东西,在日复一日的时间和残酷的现实里早已被洗刷的体无完肤,而今再次唤醒,却如昨日重现般浮现,内心有激动,有渴望,有力量,却唯独缺乏动力。那颗迫切想要冲动的心随着歌曲的结束业已归于平静。

今早又看到朴树的一则视频,格格不入中住着悲悯,任性自我下藏着洒脱。生在富贵乡,心在春风里,身在囚笼中,安能知他之无奈。

道德捆绑之下焉能展翅翱翔,重重枷锁之下岂能任尔“自由”,凡躯而已。食之为我命,钱财为我生,生而为人,活着而已。《局外人》可看,然局外人不可有,倘逆光而上,非死即生。

人之一世,终不过随波逐流,行一程平凡之路,虽曾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在生如夏花里尽情释放,然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当年华逝去,红尘枯落,往后余生,终归于平淡。

此后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一花一草一扁舟,一粥一饭一茶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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