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习惯了这样称呼你,有时我也会叫你W(尽管并未这样叫过你)。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收到这封信,倘若收到,又会是怎么个莫名其妙法:这年头谁会给我写信?这年头还会有人写信?!神经病吧?!
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要给你写信,若非要追究,大抵是出于游戏的心态。这样说并非冒犯,实属实话实说。谁说的你若游戏人生,人生必游戏于你?!净瞎扯!一者有感于动画电影《玛丽和马克思》结尾满墙的信件,当然还有电影《归来》中陆焉识写给妻子的一捆捆信所带来的震撼。二来除读书写字外并无其他事可使我全身心投入,且从中得到些许乐趣。不做无聊之事又何以遣有生之涯?那么索性无聊好了。纵观周围,不乏无聊之人。比起埋头打王者荣耀,写信也算雅事一桩了吧。再者高中以后再没给人写过信也再没收到过信,很是怀念那种感觉。
写信的念头是有了,给谁写成了问题。太熟的人不成,无话可说还在其次,有些话是说不出口也不好意思说,总有几分难为情。太陌生也不行,真有写信的功夫还不如网上一通胡侃瞎聊来得痛快。得是既熟悉又陌生,彼此并无交集又有话可说才行。思来想去,唯你是最佳人选。且我又无意中得了你的地址,若不趁此做点什么,实在是浪费心情。你说是吧?我怎么有种得瑟的感觉。嘿嘿。
夜半起风,耳闻风啸,久不能眠,及至困倦,方睡去。
早起又拖拖拉拉的,闹钟调了好几次,始终不想起,又到了起床靠挣扎的时节,唉,天儿是凉起来了。每到冬天,与寒冷必有一场漫长的较量,结果总是我败下阵来。这个冬天又会是怎样,我也还不知。但手忙脚乱是肯定的。他就要出生了。我能说我还没做好准备么?这于我原也是常事,因我总是后知后觉惯了。
一夜风过,天色愈白,而秋意愈浓。狗尾草顶着干瘪的脑袋,在有风过时只象征性地点下头,再无往日的风采。杨树的叶子也随时有掉光的风险。这与我又有何干?但我最怕一夕之间掉光叶子的杨树,那种萧索与零落不免使人想起“人生如寄”这样的句子。从前上学时,每到秋天,星期回家看见落了满院子的黄叶子,心里总要难过半天。
当然了,秋天也有好日子,但必得有大太阳。那时天宽地远,麦苗青青,杨树叶子干脆全部黄掉,再来几片轻飘飘软绵绵的白云做点缀,届时好友在侧,再扯了那货的衣袖,在田间小路上缓缓而行,直到太阳偏西凉气上来。任他岁月匆匆,时光荏苒,只做一个悠悠过客。所谓的岁月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