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开学第六十四天,上课第四十五天。
早上八点多下班,先回祁红花苑给家里的花花草草浇水。一周未回家,也不知建兰开了没。
一进家门,花架上的绿萝长势极好,绿油油的叶子从一米多高处垂挂下来,无限生机。旁边水培幸福树的叶子稀稀落落,高高的玻璃瓶的水已不太清澈,白白的根须泡在水里有些腐烂,成了糊糊的黑色,仔细看根须中瓶身上竟有些许青苔。放眼望去,阳台上紫色三角梅零零散散的开着,叶子皆是软踏踏的,甚至还有些微微卷起。倒是爆盆的紫叶酢浆草长势可喜,似朵朵翩翩起舞的紫蝴蝶,淡粉色的小花夹在其间相得益彰。
走近阳台,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原来建兰唯一的花剑上开了一小朵,还有一朵以开未开,其余是小小的花苞。兰之猗猗,扬扬其香。这些年兰花或多或少养过一些,且品种不尽相同,目前还剩四盆,余下皆以归西。兰花要想年年复花,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受尽阳光雨露风霜,外加花期前勤施薄肥,最好是兰花肥。楼房的阳台是沾不到露水的,故兰花对于我这种菜鸟级别的人来说,确实是只可观赏不宜养植。但偏偏骨子里向往兰花的孤冷清高,因此常养常荒,比如养了四年的君子兰未曾开出一朵花。有时也会如此自我安慰,花开一季又如何,至少也曾芬芳了我内心的荒芜。
打理完家中的花花草草,拿起家中的空盆,骑行至祁红广场拐角处,卖花的老板娘又来了。每次她来,我都要去看看,且很少落空而归。这不今日又挑了白掌和多肉,因现租住的公寓楼,无外阳台,很多花不适宜养,只能是挑些对光照要求不高的花花及绿植。白掌一直是我喜欢的绿植,植株颇高冠幅也可以,细细高高的根茎立着片片又长又宽的墨绿色叶子,在这些紧密的墨绿当中,同样是又细又高的根茎上抽出几只洁白的花苞,仿佛脱颖而出的纯洁孤傲的小仙女。看见白掌总是轻而易举的想到马蹄莲,与我而言她们像是双生的姐妹花。花叶色相相差无几,更重要的是每次见到它们,我还会想起那位已故的可爱的林清玄先生。他在《马蹄兰的告别》一文中写到:它们正像是奔波在尘世里答答的马蹄,可是它不真是马蹄,也没有回音。很喜欢这段话,裹卷着现世的苍白与不舍。当有朋友离开时,我总会轻声默念这两句以示告别。
小心翼翼的将白掌捧回家,放在有散射光照的客厅,清晨当阳光透过阳台照进客厅时,正好可以借机享受这短暂的温暖。艳丽的红色瓷盆墨绿的叶子纯白的花,色彩极其分明,极其协调。客厅有了花花草草,好像生活也变得更加有色有味了。
其实还相中了一盆重瓣海棠花,明日再去拿下。望了一眼海棠花后,脑子里总是重复想起那句“凌晨四点钟醒来,我看见海棠花未眠”。这是川端康成在其散文《花未眠》中的句子,意思是我们以渺小的艰辛的生命庄严的活着,美丽的活着,如同这朵小小的灿烂的开放着的花朵。他告诉自己:如果说一朵花很美,那么我就要活下去。美是邂逅所得,是亲近所得……是啊,美是邂逅所得,是亲近所得。记得美学大师蒋勋老师也说过类似的话,比如:美是心灵的愉悦。我很喜欢,并在自己的随笔中时常引用。常常半夜里醒来望着一片漆黑,总想着这句“醒在凌晨四点半,海棠花未眠。”
那天得一姐姐调侃,说我是“左手琴棋书画诗酒花,右手柴米油盐姜醋茶。”我回道:“左手生来残废多年,幸而右手健全。”往后余生,尽力将左手多多锻炼,力求恢复一些基本功能。用我的右手打理一日三餐,承蒙父女俩不弃,累并快乐着。
中午小李到家,问几时开饭。答稍等一会,她爸在回来的路上。于是小李默默的去看篇散文,希望她爸日日都能迟那么几分钟到家就好了。近几日小李话不多,也罢,不说不问,待她主动找我们说话时气氛才会比较轻松。
也好,落得清净,看她能憋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