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来自另外两个同类的警告,我和皮皮也警觉起来。
静子阿姨似乎并不是很在意这种紧张气氛,或者她很迟钝,感觉不到。
她另外拿了两个猫碗,装了一碗猫粮和一碗水,放在一个角落,再把我们的笼子提过去,把笼子门打开,她就下楼去了,并锁上了门。
我提醒皮皮,小心点,暂时不要走出笼子,我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敌意,甚至是杀气。
我们两个趴在笼子里,警惕地观望着那两只猫的动静。隔着笼子,我不太看得出来他们的品种,目前为止,我只见过布偶、奶牛猫和橘猫(我又想起橘子和花小豹了)。
我不走出笼子,并不是说我怕了他们,错!要智取,我打架是要用脑子的,我才不是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猫(我的四肢相对来说不是很发达,但是我自认为很有力量)在不清楚敌情的情况下,不要轻举妄动。
他们见我们没有走出笼子,就从爬架上跳了下来,慢慢地朝笼子走了过来。
皮皮有点紧张,我说,不要怕,你到笼子里面去,我守在门口。
他们一步一步走到了笼子的旁边,低沉地发着“嗷~”“呜~”声。
我这下看清他们的长相了,是两只跟我花色类似的猫,但明显不是我们狸花猫一族。他们是一对夫妻,货真价实的夫妻(——不像我和皮皮,呃,这个……嗯~),他们的毛色看起来像虎斑纹,但是斑纹跟我们狸花猫又有不同,像是蝴蝶纹,脸大而圆,鼻子短翘,四肢强健。这~,这~,难道是我们狸花猫的变异?我估量了一下,我们的身型大小差不多,真要打架,我也不怕,我们狸花猫怕过谁?!何况,我有过实战经验,也有过流浪经验(虽然是两个月大之前的短暂经历),跟流浪猫打过架也交过朋友(橘子和花小豹),他们俩一看就一直是宠物猫,可能连流浪猫是啥都不知道,我在经验上有着强大优势。
他们俩绕着我们的笼子缓慢走着,边走边大声“嗷~呜”,眼神凶猛,敌意似乎都要溢出来了,似乎只要我一走出去,他们就要下手爪。
这之前我和皮皮一声不吭,看清他们后,我的情绪也被激发起来,感觉血液流动加速。我盯着那只公猫的眼睛,也低沉的“嗷~”了一声,他们更加敌意了,但是我们不是要来打架的,我不会先动手,但他们要先动手我就必须出手了。
见此,我率先表明来意,“朋友,你们好!我们只是路过,暂时在你们地盘停留一下,带我们来的石玉姨妈出去有事了,她办完事就来接我们走!”
“老公,别听他的!他们肯定是来抢我们地盘的!你看主人把猫粮和水都给他们准备好了!”那只猫老婆不友好地说。
“信不信随你们!”我稳稳地坐在笼子里,不动声色地说。
那猫老公眼神犹疑地看着我,他老婆一直在旁边怂恿他。“你出来!我们单挑!不管你们是不是路过,我都要让你们知道这是我们的地盘!”最后这猫老公还是被老婆挑动了,就是个“妻管严”!
“我怕你啊?!单挑就单挑!不管这是不是你们的地盘,我都要让你们知道我们只是路过!”我针锋相对地直视他的眼睛。这种眼神的对视是一种心理战,我良好的心理素质那是经过历练过的。对方见我一点也不怕,心里也在打鼓,我似乎感觉到了他有点心虚,就像他感觉到了我深藏不露的实力。
确认过眼神,我有把握打赢。
我扭头对皮皮说,“皮皮,你就待在笼子里不要出来!”皮皮喵了一声叫我小心,我转头慢慢走出笼子。
我们走到一个开阔点的空地,摆开架势。
他高声大“嗷~”,我不动声色,盯着他的眼睛。已确认过眼神,他的嚎叫就只是虚张声势了,豹哥教过我,打架只有一个秘诀,就是“快”。我全神贯注地盯着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节,甚至他的胡须的抖动,以及尾巴的方向,只要稍有异动我会立马做出反应。
这种猫我没有打过,不知道虚实,我只是凭自己的以往经验觉得能打赢他。还有一点,我们作为客人,把主人家的猫打了,好像有点说不过去,但如果主人家的猫把客人猫打了,也是一样说不过去吧。好,那我就不要有这些顾虑了,放开了打。
皮皮在笼子里,没有出来,但她时刻盯着那个猫老婆,虽然皮皮心里怕得要死,她想,猫老婆要是有什么动作,我必须要出来帮CEO。她看着猫老婆站在猫老公的身后不远处,随时准备要帮忙的样子,她心里也不淡定了。
皮皮鼓足勇气走出了笼子,慢慢走到我的身后,我眼神余光看到了,精神大振。皮皮终于战胜了自己,找回了勇气。
猫老公“嗷~”着又靠近了我一步,我们都能闻到彼此的气息了。他三足着地,抬起一只前爪,迅速地向我的脸抓过来,差点抓到了;我立即后退一步,立起上身,挥爪抵挡并还击,他也立起身子,电光火石之间,我们已经过了十几招,好像谁都没有占到上风。
第一回合我们算是彼此试探,我稍快一筹,他的四肢也相当结实,不在我之下,我的优势就是快,还有我的跳跃能力。
第二回合,我们不会像第一回合那样试探了。我们两个都站在地上,我前身伏低,后身抬高,他一直使劲大声的“嗷呜”,我低沉地“嗷~”了一声鼓舞士气。我们突然就跳起向对方扑过去,我跳得更快更高一些,我抢先一步死死地抱住了他的头,并咬住了他的脖颈皮,我们两个瞬间扭在一起在地上翻滚。我毫不松劲,他怎么都摆不脱。因为我们是客人,又不是什么生死存亡的地盘之争食物之争,所以我不会下死手。
猫老婆在旁边看她老公被压制住了,心里着急,“嗷嗷”着想要过去帮手,皮皮在旁大着胆子“嗷呜”了一声,猫老婆就停住了。
突然,猫老婆大叫,“停下!都停下!你们真的只是暂时路过的吗?”
“我们一开始就告诉你们了!是你们挑衅在先,我们只是被迫还击。”皮皮在旁边回道。
“停下!停下!不要打了!”猫老婆继续说。
我听到她求和了,就松了爪和嘴,猫老公和我都从地上站了起来,抖了抖身子,各自舔了舔毛毛整理了一下。
“不好意思!是我们误会了你们了!”猫老公说,“请问怎么称呼你们?我叫泰戈,我老婆叫泰格斯。”
“我叫CEO。”
“我叫皮皮。”
“我们到猫爬架那里去休息一下吧,你们第一次来,我们就这么对你们,真是失礼了!”泰戈歉意地说,带着我们向猫爬架走去。
我们四个各爬到一个可以趴着的跳台或吊床上,我问道,“泰戈兄,你们看起来跟我长得有点像,但又不像,你们是哪个种族的啊?”
“确实,我们跟你们狸花猫有点像,我们是美短,也就是美国短毛猫,祖先是在美国。美短的后代在世界各地都有,我们其实也是在中国的美短猫的后代。唉,说起这个,说来话长啊。”泰戈说着说着就叹了口气。
听到泰戈的话,泰格斯突然就伤心起来,都有点呜咽了。
皮皮很奇怪,不知道泰格斯怎么了,就问道,“泰格斯,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伤心难过啊?”
“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泰格斯呜咽着都说不出话来了。
泰戈见状只好解释说,“唉,泰格斯前几个月生了4个孩子,才养到了两三个月,被主人都卖出去了。前面我们也生过几窝,也是被卖出去了。”泰戈叙述时也很伤心。
我和皮皮听了真是大吃一惊!不亚于听到橘子和花小豹的故事。
皮皮看到泰格斯那么伤心的样子,也特别难过,她跳到上层泰格斯趴着的跳台,趴在她身边,舔着她的毛毛。
原来,他们并不像看起来那样光鲜亮丽,他们只是生育机器,是主人的赚钱机器啊!我突然领悟,每种光鲜的背后,一定藏着不为猫知的秘密。
“我知道你们是做了绝育的,我其实都羡慕你们,不用体验这种一遍一遍的失子之痛!”泰格斯的话又惊呆了我和皮皮,原来我们站在不同的立场,竟然有不同的认知(——这个词是我从人类那里学来的)。
我们不知怎么安慰他们,这是他们无法改变的命运,我岔开了话题,聊起了我和皮皮前段时间的经历。
他们俩听得津津有味,不知道竟然还有这样的奇遇和经历,羡慕不已。
泰戈说,他们俩是从小就被主人买来了,就一直生活在这里,从来没有出去过,我突然觉得他们也好可怜。
“你们以后还会来我家玩吗?”泰戈问道。
“我也不知道呢,石玉姨妈今天带我们出来玩,她有事了才偶然把我们暂时放到你家的。我妈妈跟你家主人不熟啊!”我有点遗憾地说。
“你们饿了吧?刚才只顾打架和聊天了,你们现在去吃点猫粮喝点水吧!”泰戈说。
它这么一说,我的肚子竟咕咕咕叫起来,真的有点饿了,我和皮皮就跳下来,走过去吃刚才的猫粮了。
吃完了,泰戈和泰格斯带着我们在他们的小花园逛了一圈。屋顶天台的1/3被一个棚子盖住了,他们的窝和猫爬架还有一些玩具就在棚子下面;露天的部分就做成了一个小花园,还有凉亭和石桌石凳,靠围栏有个葡萄架,上面结了很多小葡萄粒了。他们的活动空间挺不错,玩的比较丰富。
我们逛完后,又爬到猫爬架上去趴着聊天。
这个时候,我们听到了钥匙开门声。门被打开了,静子和石玉姨妈走了进来。
“OMG!他们四个居然在猫爬架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