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告别卜碧后,君平从广州回到湛江。想到卜碧的建议,君平拿英国诗人济慈的书信集来读。
在从图书馆回宿舍的路上,蜀生见到君平手里的济慈书信集,开心地说道:“君平,你也对济慈感兴趣啊。”
“对了。之前看你读过济慈的书信集。蜀生看我也读济慈写的东西,所以也这么高兴?”
“是不是受到我的影响,你也开始看济慈写的东西?”
想到自己跟很多舍友关系很僵,只有少得可怜的舍友跟自己处得来,君平撒谎了。
“是啊。”明明是因卜碧建议才读济慈写的东西的君平回答道。
在找御文的时候,君平见到了仁见。
“你前不久去佛山了。”
“嗯。”
“有什么收获。”
“仁见你有没有发现我没那么爱说话,比较正经了。”
“现在发现了。”
“在佛山找读本科的朋友时和在广州玩时认识了一些优秀的人。”
“哦。”
“仁见你也正经一点啊。不要让别人一见到你就想笑。女生可以,男生就不要了。”
“仁见,有没有想过我以前是垃圾。”
“为什么这样说?”
“在佛山的大学读书的一个女生说我不会好好爱自己,自然就不会好好爱别人。君平我这本书很容易就让人,尤其是女生,一开始觉得我还不错,但很快就读不下去了。”
“姑娘她跟绮霞一样害羞,但总有勇气跟人说不好听的真话。”
“我仿佛与女生的爱绝缘。”
“很多女生一开始能跟我相处,但不久后就疏远我。就我这情况,常让我想到闻鸡起舞的刘琨。他总是在有很多人追随他后又被很多人疏远。”
“我出身农村,家里有很多人是没读有什么书的。在佛山读书的姑娘说我自小就沾染了很多身边常见到的人的不良行为与不良说话方式,自己很多时候是不觉得自己有这问题,做这些不良行为与没好好说话。她说我很多时候像个流氓,尤其是在女生面前。”
“因为这个女生,你开始改变自己了?”
“嗯。不是,在学校我一直在努力改变自己。现在才让同学明显看到我的改变。”
“我相信你也存在这种问题。”
“我现在就不说‘妹子’、‘靓女’这些词了。姑娘说我这是不够爱自己,爱自己也不够久;我长得还行,有内涵,若是好好穿衣、整个好发型,就应该给人很不一样的感觉。”
“姑娘是我好朋友的同学,两个人都是有思想和善良的人。”
“另外跟你讲一下,我认识的很多潮汕人都改变我不少。仁见。”
在岭南师范学院本部与南校区之间的北街见到择枝师姐的君平,同时看到揭阳同乡会里的很多潮汕人。在这些人里,文彬、同辉师兄都在。
在奶茶店里,择枝师姐跟潮汕人们聊了一段时间,但没怎么跟君平聊。直到大家散了,君平才好意思跟择枝师姐说多点话。然而择枝师姐却跟君平急匆匆地说她要去做兼职。
“师姐,何必如此呢?何必给我以安慰,但总不想在师弟我面前说多点话,以免让我深入了解你呢?”
惠来师姐有点吃惊。
“看来君平在大学的人际交往里学到了东西啊。”择枝师姐说道。说话时,师姐蛮羞涩的。
“前不久,君平我去了一趟佛山的大学。在那里因为高中老同学,我认识了一位跟师姐一样是惠来潮汕人的女生。你们蛮像的。在比较过你们俩后,我发现了你们的一点不同。”
“这样……”师姐欲言又止。
“师姐和在佛山科学技术学院读书的她一样,很注意细节,很拼搏。她长相不惊艳,没有师姐漂亮。师姐留着长发,她的发是短的。爱美是女孩子的天性啊。她应该比师姐还拼,所以她不像师姐蓄长发,而是留短发。她不会跟人说好见面,却在和别人说了很久,最后跟这个人说她有事要离开,就不跟这个人多聊了。”
“感谢师姐的好心。有些时候对师姐的行为感到纳闷啊。”
“师弟你……”师姐又一次欲言又止。
一会后,君平和师姐在奶茶店坐下来聊。
“我们惠来的那位妹子怎样啊?”
“害羞,但热情。不像师姐……”
“不像我什么?”
“跟不少人往来时就像跟人谈生意,有热情没真情。”
“所以师弟因此觉得那位惠来女生比起我来真诚很多,并且开始厌恶我?”
“不。师弟我,更喜欢师姐。因为,我喜欢被人当作大老板对待的感觉。”
惠来师姐苦笑不得。
“师姐,是计较我什么吗?”
“师弟不够爱自己。一个不够爱自己的人,很难考虑到别人的感受。师弟有没有想过自己很多时候叫别人尴尬。”
“惠来的那位女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我知道自己叫同辉师兄、书龙、文彬多次尴尬。”
“师弟觉不觉得自己有些……自以为是?或许跟你常往来的人有很多自以为是的,影响了你而自己没有发觉?”
“我……”
“我在广州的一个潮汕老板的店里,遇到过一个湖北的辅导老师,他跟师姐说过同样意思的话。”
“好巧哦。”君平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有点内涵又努力改变自己的人很容易看出来你的一些问题的。”师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想,愿意帮助我的很多人对我热心是因为可怜我,但多多少少有些嫌弃我。”
“这样久了,可能有很多人要疏远师弟了。”
君平想到了喵喵师姐。
“师弟有没有想过自己挺依赖别人的?我和在惠来常跟其往来的人都算挺独立的。可能我和他们很多人都觉得你挺依赖别人的。”
君平想到了在广州大沙地了解到的惠来老板。
“师弟可能会因此让自己日子很难过的。”
君平头脑有点乱。在一瞬间,君平似乎觉得听见了海浪的声音,就在城市上方,猛地朝他袭来。
“君平,你变好看了。”
“多谢夸奖。这是第一次有人说君平我好看。”
“我……”择枝师姐说道。接着,师姐继续说道:“君平又开玩笑了。”
在北校区,一群人打破了教室的寂静。
“诗社成员的诗收集好了。大家要不要聚在一起吃饭,或者去哪里玩?”
“等喵喵师姐这话很久了。”仁见说道。
“去马六良野炊!”
“我去过马六良,在那跟班里人野炊过了。你没去过马六良?”
“唱K吧!”
“卧槽!仁见,你在包间唱《单身情歌》时,一句‘单身的人都要看透’被你唱成‘单身的人都要砍头’把我吓坏了,像妈妈的吻,叫我思念到如今。”
“哈!哈!哈!”
“这样啊。仁见,再唱一遍吧!让小娴我听听。”
在欢笑的人群中,君平瞧见了绮霞,接着脸色沉重。
“君平,你在想什么啊?”
“君平是不是有更好的主意啊?”
“特别的人总有特别的想法吗?”
“君平我觉得……”
“干什么好?”
“我们还是去唱K吧。”君平看着绮霞冷冷地说道。
“操!”
“我也觉得去唱K好。”副社长说道。喵喵师姐跟副社长意见一致。
在学校所在的遂溪县县城里,仁见在包间里一句“单身的人都要砍头”引得众人大笑。
“你也被仁见吓尿了?你不是脱单了吗?”
“我又失恋了。”
“你小子,一个月总要失恋十几次!你老是开玩笑说谈恋爱了!”
在君平唱着《爱我久久》歌词“你是我最简单的快乐”时,看到了海勇。
君平开始心情不悦,接着看到绮霞进入包间时,君平就看着仁见很贱的样子把歌唱完。
“贱人,你是君平最简单的快乐吗?”
“仁见我是这么觉得。”
“真是个贱人。好不要脸。你又不是君平女朋友。”
“实不相瞒,君平有男朋友。他的男朋友就是我。我和他……我和他……”仁见说道。接着仁见做出欲说还休的招牌动作。
“别听这个贱货瞎说。”
“君平我有事就先走了。大家继续娱乐啊。”
晚上,绮霞在手机上发给君平一些话。
“君平,你变了很多。海勇知道这一点。我就知道你因为周围人的原因,有些时候说话、做事让人不舒服。但你爱思考,不久之后就会发现自己的这些问题,然后改掉。所以,以后我们还是可以常往来的。”
在想到可以继续跟绮霞好好往来后君平高兴地在宿舍看书。蜀生这时就在君平上铺躺着。
“君平,你有没有在济慈书信选里看到‘美即是真,真即是美’的话?”
“没有。”
“变了啊。不喜欢说‘木有’了啊?”
“你喜欢这句话?”
“是的。”
“为什么?”
“我总记着这话。每当我在觉得别人能不能与之往来的时候,我都会想着这话。一个人若是虚假,就自然不会给人美的感受。你怎么看?”
“这句话可能很对,经得起现实生活的检验。”君平说道。君平接下来就想到陈卉。
“她应该是个好女生。文鹃或许也是。她们都给我美的感受。”
“君平,有件事我想提醒你一下。”
“什么事?”
“有些事要讲的话,要看准人再讲。”
“啊?”
“你不要随便讲东莞老板娘对你的好,尤其是在农村。”
“为什么?”
“现在,一男一女进个旅馆就被人说有不正常关系,一个女的随随便便就被人说被包养,是绿茶婊。有些人尽管优秀,在心烦的时候,听到身边很多人动不动就讲谁是绿茶婊,也轻易认定谁是绿茶婊不是不可能。”
君平想到了威国。
“差劲却不努力改变自己的人似乎自己做不到一些事,看到别人做到了,就觉得别人手法不正。例如,自己差劲却不好好学习,就说别人是因为作弊考试成绩才好;女的漂亮,男上司提拔她那肯定是因为两人有一腿。”
“这也是你的七剑之一?”
“嗯。”
“你想说我什么?”
“想想是不是不要跟一些差劲却却不努力改变自己的人说东莞书店老板娘欣赏你,对你好。这类事我就听别的男生讲过,这个人后来被别人说他是被别人包养了。”
“君平你就长点心吧。”
听蜀生的话,君平想到一些人,接着想到自己,心情舒畅。
“君平,在佛山是不是遇到一些什么人,使自己变了一些?你以前在女生面前蛮像个流氓的。”
君平感觉自己好像被刺了一剑。“你是我最简单的快乐,也让我最彻底地哭泣。”君平在心里唱着《爱我久久》里边的歌词。
“曾经是垃圾,现在就爱我久久。”君平在心里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