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和朋友一起顺道儿去菜市场买菜,本来我是一个极简主义者,买一些土豆番茄,就能吃好多天。
他说他是南方人,他很注重吃。他说他每顿饭都必须得有菜,每顿都得至少有两三样菜。而我,喜欢炒点儿土豆儿就着大米吃,有时候可以白米饭就着咸菜吃。这样还可以省出来很多时间呢。
到了菜市场,他买了莴笋。他说这个菜很好吃,超级好吃,让我也买来尝尝。
我看到,莴笋时,我发现,它好陌生,我从来不知道莴笋原来是长这样。可是我记得我吃过。
买回家之后,我发现它要去叶去头。叶加头就要去掉莴笋的三分之一甚至更多,又要去皮。把外面一层很厚的外皮去掉,之后所省的笋肉已经不多了。
我回想了一下,因为我在某些方面是一个记性很极好的人,我想起来了,这道菜我小时候姥姥曾做给我吃过,并且只吃过她做的莴笋。
他告诉我莴笋很贵的,去皮的时候要去薄点。要不然所剩的肉就不多了。
然后我说我吃过这道菜,小时候我姥姥经常跟我做,我觉得很普通呀。
他问,是不是你姥姥家种了很多莴笋,我说没有。
他说,那大概是因为老年人觉得这种菜,又脆又可口,所以爱吃吧,所以才经常炒给你吃的。
莴笋炒好之后,我尝了一下,依然觉得很普通,没有特别好吃。
我随意问道,菜市场最贵的菜是什么,他想了一下,说是莴笋。我瞬间有些惊讶。因为长这么大,我从来不知道菜市场最贵的菜是什么菜。
我说你不是说藕也很贵吗,他说。藕很贵,但是也没莴笋贵。藕四块五一斤,莴笋六块五一斤。
我又问了一遍,莴笋真的是是菜市场最贵的菜吗,他说是的。
过了一会,我说。一定是姥姥对我宠爱有加,所以才会买菜市场最贵的菜炒给我吃吧。
可是,从此以后,我再也吃不到姥姥给我炒的莴笋了。
而在此之前,除了姥姥,我再没吃过任何人给我炒过莴笋。这大概是一种巧合,也代表着我对姥姥的专属。
再过几天就是清明节了,从前清明节,于我而言,与平常的日子没什么两样,今年却感觉格外的伤感。
我想写下来一些话,到时候烧给姥姥看,我想她会看到的吧,我相信。
我记得姥姥当年给我炒的莴笋的味道是很清淡的,可能就放了一点盐。当时没有觉得有多么的好吃,现在去回想,回想着,有些哽咽。
他是菜市场最贵的菜,一定是姥姥对我宠爱有加,这道菜一定是加了很多爱进去的,我多想在吃到,再次吃到的话,我一定会觉得那是世间最好吃的菜。
我问他,大熊猫吃的是不是就是吃这种莴笋,他说大熊猫吃的是竹笋,我说那它也吃莴笋吗,他说,应该也吃吧,我感觉我从前每次去姥姥家,都像一个大熊猫一样,姥姥给我炒了那么多次莴笋,我竟不知莴笋长得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