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黄丽明漫萍
昏暗的路灯下,一个衣衫褴褛,垢面蓬头的流浪氓出没在这个酒红灯绿,车来人往的繁华都市。成了霓虹灯照耀下,一道不鲜为人知,与这城市格格不入的一道煞人风景。
起初,忆惋也仅仅以为只是一个流浪氓。搀扶着早已醉得像一摊烂泥的徐伟。这家伙真是沉死了。重心全压她这了,她边用力地搀扶着徐伟,边不时地瞧瞧哪有出租车,好让她尽早御下这吨重货。
经过那流浪氓身边的时候,不曾留意流浪氓往他们身旁越来越靠近,更不曾想到看似手无寸铁的流浪氓此时手里正握着一把短匕首,对着徐伟的胸膛猛烈的刺了一刀,流浪氓露出狰狞面目,猛的抽出再用力插入一刀,留下一句:“杀人偿命”后,无顾于奄奄一息的徐伟。和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变动吓得惊慌失措的忆惋,以最敏捷的速度消失于夜色中。
“杀人啦!救命啊,快来人啊!忆惋边竭尽心力的呐喊,意欲迈步追抓乞丐,但随之又反应过来:先救徐伟要紧。
所幸乞丐那两刀都偏了点,没刺中要害,加上抢救及时,徐伟大难不死,捡回了一条命。
那次的意外后,忆惋就一直在等着徐伟能给自己一个解释。她不明白为什么徐伟会去撤销案件。疑惑出院回来也对此事半字不提
自小就认识徐伟,忆惋感觉到了徐伟从未像现在这般陌生,看不透摸不着他的心思。只是知道他现在总是时不时拿出一本笔记本来翻看。
今晚也不例外。徐伟两眼不停的翻看着笔记本,把目光落在笔记本上的一幅肖像画:乍眼看去,那是一个标准的美人胚子,丹凤眼,瓜子脸。齐耳短发,满脸的笑意。整个肖像看上去就是一副活脱脱的青春气息。
徐伟目光不曾离开过肖像,似乎想把肖像看活。抚摸着画像,又更是想从上面感觉到真人的气息,但这只是简单的一幅画面
徐伟的心痛得无法言语:“如若两刀还能换回你的笑靥,你的纯真,你的青春,我挨再多刀也在所不惜。”
前尘往事,如若不是徐伟的猜疑,或许她还是好好的,如若不是徐伟的冲动,她不至于会这样。倘若徐伟当时能理智的面对她。就一切不是自己所要面对的现在。
忆惋心痛徐伟的身体同时,也懊恼自己在此事上,帮不到他而无能为力。
徐伟:“忆惋,她还没死,这么多年,我一直找她,杳无音信,却不曾想过,她一直在躲着我。”
忆惋的心掠过丝丝痛楚,终止他还是说出来了。
徐伟拉过一把椅子,示意忆惋坐下,慢慢的讲起了他那段一直埋葬在心底的故事
徐伟和月红的认识源于一群朋友的胡闹瞎扯。起先徐伟认为这样一个男人婆,和谁都熟络,整天一副不知忧愁,嘻嘻哈哈的总带着笑。有时还感觉那笑声是如此刺耳。和他心目中:长发飘逸,端庄成熟的女神来比。月红的标准数还达不到百分之五十。
月红对徐伟那份执着的单方情愿,慢慢的总算打动了徐伟。月红很喜欢徐伟的耐力和内在的稳重。她相信:只要她拿下这厮,以后就一定能反过来让徐伟对他“训服”
那晚的唇齿相依,云雨交合过后。徐伟暗暗下誓:要对月红负责一辈子
徐伟稳重的外在下,也有着一副传统的思想理念。
望着白床单上“殷红桃花”。徐伟紧紧的拥住月红。深情地说:“月红,我一定会对你好一辈子。”
月红对于破处的痛楚理解为:“带甜的隐痛剂”
能把自己的第一次交与自己最爱的人,她一直向往,也一直坚守贞洁。这时如愿了。
徐伟满心欢喜,私自和家人道出自己不久将要完婚的消息。心里就想着给月红带一惊喜。当家人告诉徐伟:好日子临近,让他回家准备准备
带着对美好婚姻的向往,徐伟也寻思着应该告诉月红了。
他永远忘不了那天,自己的一个决定不仅改变了自己,也改变了月红。
在工厂门口等月红下班的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向他打听:“小伙子,认识月红吗?帮个忙,麻烦你帮我到厂里面叫她出来一下。”
徐伟打量着眼前这个几乎近似老态龙钟的老男人。带着疑惑问道:“你是…她什么人?
中年人:“我是她老公,哎,家里有点急事,小娃病了,把我给急的,……
听不下去了,徐伟发动机车疯了似的在公路上狂飙。脑海里浮现月红的一颦一笑,那笑靥如花的一脸纯真曾令自己痴迷沉沦。那晚水乳交合的缠绵。如果说这都是假的,那片殷红代表了什么?……
徐伟回到出租房,这不足二十平方的小房子见证了他们的爱情。但此刻对于徐伟来说:知道月红已婚,而且还是一个有了小孩的妇人,他感觉月红的行为是那么的龌龊。自己又是何等的愚昧。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在月红孤单寂寞的时候所寻求性工具的发泄。
徐伟无法接受月红已婚的事实。退了租房,离开了这个令他伤心的城市。
再过两天,就到了徐伟所说的婚订日子。月红满心充满期待和欢喜。徐伟虽不是什么富豪巨商,但月红对爱情和婚姻很执着:认定他就是他。
明天,明天就到了,可徐伟这几天怎么一直没来找自己,月红疑惑,但也满心期待
到了约定日子,徐伟终究还是失约而不知所向。此刻的月红顿时慌了阵脚,她拿起手机拨通那熟悉的十一位阿拉伯数字。电话一端传来服务员动听的声音: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那天,月红几乎把手机都戳破屏了。打了数十遍未果。
怎么了?月红带着无数个疑问和推测。一路狂奔,跑到徐伟的出租屋,而房东却告诉她:徐伟已经搬走十来天了。月红一脑子迷惑和不解
如果真这样不了了之,兴许时间久了,日子会慢慢恢复平静。月红也可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可就在徐伟消失不够一个月的时间里,月红竟发现自己怀孕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悲哀。
她下意识的想到:对,再打打看,,也许能打通了。
当她拨通的时候,服务员却告诉她:你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绝望,不知所然,未婚先孕,男朋友不知所踪。种种问题此时都在困扰着月红……我该怎么办?
徐伟望着那熟悉的门口,人来人往,出出进进。可没有一个是他所熟悉的影子。
五年了。离开这地方五年了,再次回来他竟不知不觉又走到了这一个地方。
不是对她有所恨吗?认为她龌龊吗?怎么了。?怎么还要回来?
其实徐伟根本就无法忘掉月红。纵然已事过五年。
“嗨,月红,你家那口子就是好,这不,又来接你了。老夫老妻了,还秀,惹人眼球”
当徐伟正背身离去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叫唤月红。徐伟条件反射的转过身。转身的那瞬间,他是那么的激动和忐忑。期待和盼望许久。可就在他转身见到月红,他失望了,也惊讶了。
一个陌生的女人,一个比月红大了起码十岁,月红可以称之为姐的陌生人。这就是所谓的月红。徐伟并不认识,但这陌生月红身边的男人徐伟却熟悉不过。就是五年前那个在厂门口向徐伟打听月红的中年男人。
月红是不是龌龊,对徐伟是不是真心在这一刻是不道自破。自己就真的是何等愚昧。徐伟坚定信心要找回月红:余生好好的对她,弥补这几年的错失。
正欲上前打听,迈出的脚步又停止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自己的不道而别,月红能这么容易就原谅自己了吗?
想了想,孤注一掷吧
而到厂门口向人打听的时候,除了刚才那个陌生月红外,厂里再没第二个。徐伟想找的人。
徐伟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着。却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他以前的出租房。
对于徐伟的空然来访,房东感到既意外又欢喜。拉着徐伟来寒喧。
徐伟还是入住了以前那二十平方。这房子给他太多回忆了。他扫视这小房子的四周:“有人来住过吗?”
房东:“有,就和你一起那个女孩。”
听到房东提及月红。徐伟内心中那条神经被抽动了。
他兴奋的问道:“那她现在在哪?她呢?”
房东很遗憾的告诉他:不知道,两年前,她说她要带小雨去找你,她也就不知所向了。
小雨,小雨,还有个小雨。……
可他!们又在哪?
如若我等五天,你回来了,我选择不问缘由!
如若我等五个月,你回来了,我会选择原谅你的不辞而别!
可现如今,五年了,徐伟,我就算去到你的老家挖地三尺也得掀你出来。
当月红有了想到徐伟老家的念头后,她谢过房东,带着小雨踏上了列车,前往徐伟的老家———汶川。
往往事情就是这么的巧合与不幸。刚踏上汶川这一片陌生的城市。还没来得及见到徐伟,就赶上了坟川大地震。
月红回想不出那天自己是怎么样被救援队挖出来的?她只记得醒来的时候抱着的小雨已经毫无气息。她不停的喊着小雨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呢喃道。小雨,咱回家,妈哪都不去了,咱回家……是妈妈不好,妈妈不该带你来这。我们回家,小雨,你醒醒。
后来的月红被救援队送进了精神病院。接下来的五年的时间里,她就反反复复只是说着一句话:小雨,咱哪儿都不去了,咱回家。”
前前后后十年的光景。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从精神病院出来的月红,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再去汶川找寻徐伟,那是不可能。小雨的离世的锥心之痛,精神病院中五年的煎熬。已经把她对徐伟的爱转化成恨。
对,只有那,我只有回去那个地方
自那次到房东那,听说月红回去汶川找自己。徐伟一刻也不敢停止,当天就赶回了老家,不曾想自己那么多年没有回去了,经过地震后的汶川,虽在重建中,以前的旧模样已不复存在。到哪去寻月红?
徐伟以各种各样的途径反复找寻,一直未果,一点都想不到自己苦苦寻找月红的时候,月红正在精神病院里“闭关”着。对外界事一无所知
现在月红回到以前的工作的地方,本打算着好好的生活。清静的过好下半生。可又偏偏就让她偶遇了徐伟的“安逸”
你的余生还有资本买醉,那我的余生有什么?什么都没了。
看着他一次又一次的沉迷于花红酒绿,望着从未更换过,对着他投怀送抱的身边的红粉知己。月红震怒了。一个打从心底里起来的报复渐渐萌发至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