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梭曾说“人生而自由,却又无往不再枷锁之中。”诚然,活在社会中难免会被这种那种的道德所束缚,人身是不自由的。因为你很难超越,它无时无刻不在制约着我们的每一次行为,以至于我们束手束脚的,不敢公然地与约定俗成的道德伦理对抗。
然而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这本书中的主人公斯特里克兰却是一个活脱脱的另类,他完全将社会中所赋予的道德伦理置若罔闻,义无反顾地投入自己的艺术创作中,我很佩服他的这种勇气与毅力。从他的作品引起时人的轰动中可看出,他的确是个伟大的艺术家,与此同时,他又是个自私而孤独的人。我很矛盾,又重新回到道德的层面来评价他,毕竟一个人的行为与社会犹如鱼水关系,形影不离,惟有两者相互衬映,相得益彰。
他,为了心中的某个信仰而勇往直前,毫不在乎旁人的眼光,为艺术而丢弃一切的声音呼唤着他,唤醒他不计后果地奔赴。或许是他早就预见了自己的以后,于是听从了内心的直觉,神秘而富有引力。我想大概很多人都无法像他一样无所顾虑地选择令他甘之如饴的清淡宁静的生活。他是在挑战自己,不愿苟同世俗,在一个人的朝圣路上,特立独行。可是他已到了中年,他抛弃财富,地位甚至是家人,所有人都在痛斥他,除了他自己。我认为能够有这种不同寻常的举动之人,多半是有着某些奇异的性格,又注定是孤独的。看到书中他不屑于罗夫的真正关心,和罗夫的妻子有染,还讥讽挖苦罗夫时,心中的一团怒火油然而生。这简直是个没有人性的疯子,高傲得藐视一切,殊不知他也是草芥之辈,渺小得在宇宙间孤独地死去。
作品的高低与人格是不成比例的。其作品无疑是独一无二的天才之作,但是在人格层面却有很大的反差。正如《圣经》中说到不能任意评判一个人,人类的复杂多变让你悚然,譬如斯特里克兰太太,布琪兰,随时可以判若两人。
我在想:艺术又是什么,竟能让人为之如此疯狂?就连备受斯特里克兰嘲笑的画家罗夫也为他的作品而感到震撼,产生敬畏之心?也许是与灵魂本身有关系吧。当艺术与灵魂结合时,就算不懂艺术的人也会为之感染。自然而然地人们能够从中感受到作品中所展示出来的情感力量,直接触动人的心弦。它着实是件令人捉摸不透的东西啊。
不过,主人公的执著追求“月亮”的坚忍不输于能买到十三只上等的牡蛎的一个先令,又是令人可敬的。倘若生活在世俗的眼光里,读者就很难看到这么一幕。“月亮”和“六便士”是千差万别的事物,一个看似遥不可及,一个触手可及,我们常常为了后者在泥泞的沼泽中爬摸打滚,重蹈覆辙,患得患失,久而久之视为一种常态,却是不安分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