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打井手机,看到一段告白,本来还睡意昏沉的我一下子清醒过来。
我不知是高兴还是激动,是惊讶还是惊喜,大概各种情绪交集到了有点儿慌乱的地步。
只是一段话,我的心情何以如此错乱呢?这个给我表白的姑娘再次扰乱了我的神经。
我叫她柒吧。
柒是我小学就认识的同学,我小时候爱玩,交了一堆好朋友,每天都是我去她家住,她来我家住的状态。可是我这么多好朋友里并没有柒,我和柒只是同在一个班级却无更多交集的普通同学,偶尔会说话的那种。
初一的时候,我那些好朋友因为种种原因各自分散,而柒分到了我的隔壁班。在新的班级里,我身边又多了一些新的朋友,我和柒的交集也逐渐多了起来,可能是来自同一所小学的原因,在新环境中大家更趋向于抱团取暖。我们趁着下课会站在教室的走廊前聊聊天,也是蛮开心的时刻。
初二的时候,有些班级重组,我班自然而然地安插进来一些新同学。很巧,柒也加入到了我的班级,我们的感情进一步升温,发展成了同桌关系。
那时候上体育课,大家都是自由活动。我和柒牵着手在操场上散步聊天。我头一次和柒说了许多心里话,我跟她讲我和另一个女生的友情,是那种无人取代的情谊,可惜初中之后,我那位好姐姐转学了,我见她的次数变得十分少。
柒听完我的讲述,十分坚定地说:"我要成为你心中最重要的朋友"。是的,她说得很坚定,现在我的脑海中还有她说出这话时的表情。
我是个心理防线很重的人,不轻易称谁为朋友。有人可能就会问了,那前面说交了一堆朋友都是假的吗?不是假的,这个一堆仔细算起来也就四五个,是那种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只是后来,大家选了不同的路,渐渐就失去了联系。
柒终于也成功突破我的心理防线,成为我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进而成为闺蜜。初一时,我和同班的几个女生形成一个小团体,成了班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初二时,我和柒的关系好起来后,她也自然地融入了我们的小团体。从此七个姑娘吃在一起,睡在一起,玩在一起,学在一起。
七个人中,我和柒是最好的。她一直是我的同桌,她没事就把头靠在我的肩头,晚上我们也会抱着睡。
初三时,我和柒又分开在不同的班级。柒谈恋爱了,一个很不错的男生追了她,她也心动地早恋了,我也十分为她高兴。
中考填志愿时,我根据老师的推荐,填报了地理位置比较繁华的高中,当时对县城里的几所高中并没有很强的辨识力,所以对去到哪所高中并没有太大的欲望。柒填了和我一样的高中。
中考结束一段时间后,我成功收到录取通知书,告诉我被那所高中的快班录取了。我开心地冒烟。
在开学之前,我去到了爸妈打工的南方,为了锻炼自己,我进了一个工厂上班,但是没多久,柒就告诉我,学校提前开学了。我又慌里慌张地赶回来了。
柒说,她和她男朋友都去了另一所高中,据说是升学率最高的学校。学校要求不严,只要成绩不差,学校都是可以接受的,其实就是为了抢生源。
我没有过多考虑,柒去了那所高中,我也就去了,可惜因为中间出了些差错,最后只能进到一个慢班。
我和柒依然是同桌。她担任语文课代表,我担任英语课代表,她男朋友担任班长。
我们依然同吃同睡同学同玩,形影不离,如果被班上同学撞见我独自一人或她独自一人,都会被问一句,那谁谁怎么没和你一起。
高二时,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矛盾,因为什么呢?我也记不清了,只记得我很绝望,失去了和她继续做闺蜜的勇气,以致于我要和她绝交。可是后来心软,吵了很凶的一架后,我们继续做了很好的朋友。
高三那年,我和柒之间的关系更加微妙,动不动就会冷战,说不上来到底是因为什么。她开始和别的同学成为很好的朋友,我显然是会吃醋,但没说什么。当时,我和另一个姑娘玩得也很好,后来柒说起,她真是嫉妒坏了。但是中间这个过程,我们都假装无所谓,也许这是我们之间矛盾逐渐加深的根本吧。
但我们依然是最好的朋友,就算冷战,我们还是会下自习后一起回宿舍,星期时一起回家,哪怕没有很多的话。
其实交朋友真的和谈恋爱差不多,也是会吃醋,会因为对方言行举止而难过,欣喜。
高考后,我考了个一般的二本,柒落榜了。我决定就这么去读好了,柒也决定再战一年。我们偶尔通电话,时常告诉对方,你一直在我心中。
一年后,柒只考了三本的分数,哭着和我说,她爸爸不想让她读了,我就跑去向她爸爸求情讲道理,并其于她爸爸的考虑,为她推荐了我学校的一个专科专业。最后她被我的学校的那个专业成功录取。只可惜,我们不在一个校区。
我们偶尔约着见面,一起吃饭看电影,或者一起逛街,尽管如此,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是发生了质的变化。也许是都长大了,彼此的三观差异越来越大,各自的性格特点也愈发鲜明,才发现彼此并不是对方最合拍的伙伴。
我们或许还强力维持着,假装谁都不曾发现这一点,但是常年的不联系以及见面时的生疏证明了一切,我们已经在对方心中没那么重要了。
明白这些的时候,我难过得要死,但是互相之间的保留已经表明我们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们。不知道是我变了,还是她变了,或者我们都变了。
我们还是尽力保持着不失散的联系,但只是为了某种形式的存在了。我几次三番告诉自己,我们还是闺蜜,但理智告诉我,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直到现在,我已经接受了我们现在的状态,不近,但也没有那么淡。
520那天,突然收到柒的那段话,我才会惊慌惊喜,许多年没听到这么好听的“情话”了吧,一时之间,反倒不知如何适应。
也许路就是这样走的,从一群人到一个人,从陪伴到惦记却不再联系,人都是会经历这样的过程的吧。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坏,至少曾经那么陪伴,至少现在也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