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到家后,脑子里满满的懒散之意,一边洗漱一边寻思着晚上睡个舒适的懒觉,不管有没有梦,梦里遇到庄周还是蝴蝶,这些都无所谓,我要睡到足足饱,睡到嘎嘎够,睡到自然醒。
可是,忽然一个不该被遗忘却明显又被我忽略的念头升起,我想起来了,今儿还要回老家给自己家的亲戚窜忙,人家儿子今儿结婚!赶紧打电话问明莲需要赶几点回去,明莲回说六点半到家吧,乡亲们五点半就过去了。
啊啊啊啊,我一听这个六点半,感觉跟每年365天里大年初一起早一样的感觉,整个人都开始不自觉的陷入紧张和焦虑中。怀着这份惴惴不安的情绪,定了五点半的闹铃,又看了天气预报说有雨,心想早上记得翻腾两件厚衣服,可别再给冻着了。
早点睡吧,虽然已经不早了,我安慰着自己,躺床上后关灯,在黑暗里寻摸着周公的身影,透过几乎没有光亮的迷境,望眼欲穿。
咦,一个念头闪过!脑袋里警铃大作,千万别让这个念头汇聚成实影,在这个我急需睡眠的夜里搅的跟龙卷风似的,吓的梦不敢靠近。我开始深呼吸,不行数数羊吧,牛也可以,不行数青蛙也挺别致的。哎,前天跟宁去湿地公园转了一圈,桥头附近的河里有嗡嗡的像远处拉电锯的声音,我当时问宁能不能听出来是啥在叫,我俩很笃定不是青蛙。宁说没听过,我仔细听了听,说是不是鳄鱼?因为这种声音一听就不是体型小的动物能发出来的。宁吓了一跳,问我不是认真的吧,我开玩笑说可能河对岸林子里在锯树。
回来时路过那一段,又听见了那比蛙叫要沉闷,比牛叫要粗重,绝对不是鸟儿或野鸭这种禽类发出的声音,而且,这次我仔细听了,也不是电锯,它就是从河水里传出来的,我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应该是没有听过。
宁问不会真的是鳄鱼吧?我说鳄鱼可是两栖动物,可以爬到岸上来的,太可怕了。不过看过几部有鳄鱼的电影,没见过里面有鳄鱼叫声的,应该不是。可这个“绝对是体型较大的啥”的念头出来后,在心里就撒下了一片阴影,感觉到了通体的寒意……
明早还要早起,咱快睡吧,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真是的,也不看看这是啥时间,赶紧睡!
我手里的木块捣鼓完了,宁说还没去她老家看那颗去年锯了的桃树,公园里师傅给我锯的那截木头又太湿,得晾干了才能玩。嗯嗯,其实,除了小梳子,我还可以尝试一下别的小物件,应该挺好玩。对了,找一下微信读书里有没有木雕小物件的书,可以研究一下。讨厌死了,明明身体已经很累了,眼睛都感觉又涩又疼了,这脑瓜子咋还一直给我推这些杂七杂八的念头?你可是依附这个身体存在的,这大半夜的使劲儿作死有意思吗?
人家脑袋可不是你懒得搭理就会自动休息的,反而是越抗拒越兴奋。喏,我都不想说她后来咕咕叨叨又冒了多少念头,光熬着这黑泡泡,就把我熬的不厌其烦,终于,当五点半闹铃响起时,我知道,我真的好乏累。
不光乏累,上了路才知道这明明已经过了不再有寒意的谷雨节气,风却吹的耳朵生疼是啥感觉。我还是做足了准备的,穿了两件衣服外套一件棉服,腿上还套了一件加绒的里裤,可我还是觉得寒意呲溜一下就席卷了全身,径直钻进了骨头缝。
热闹的街巷,热闹的人群中,我们热热闹闹吃了早饭又挤挤攘攘收拾涮洗完,我觉得肚子隐隐的有些着凉的难受。跑去找敏,她店里有热敷包,我一躺她床上敷了药包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一觉睡到我婆婆来找我。
吾言的班主任发信息让我下午去学校拿什么资料,还需要签字。等新娘来了,好一顿噼里啪啦的鞭炮轰鸣后,她们又去县城的饭店里再次举行婚礼仪式了,剩下乡亲们接着吃香喷喷的大锅菜。年轻的大小媳妇儿们真的是很能干啊,吃完饭转眼功夫又热闹哄哄的洗涮完,下一步就忙着切韭菜包饺子。我和云格看着阴沉的天气,跟婆婆说了声,骑电车回来了。我跑学校签了字,再回家已经感觉身上又冻透了。
下午在家里睡了会儿,醒过来感觉好了些,跟那根湿木头拉锯扯锯的玩了会,看着已经昏暗的天色,这才起身打扫了屋子,给自己做晚饭。蒜香烧茄子,香椿炒鸡蛋,大米粥,暖暖的吃了一顿舒坦饭后,整个人又活过来了。
忙忙碌碌的一天,因为起了个大早感觉时间好长,又因为噼里啪啦的热闹,感觉不太真实。这个晚上,终于完全的又属于独处的我自己了,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