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本既讲道有讲术的书,道是告诉我们如何在这个风险如空气般无处不在的世界里做出好的决策方法;术是对我们生活中遇到的案例的一些分析与揭密,例如,回答你是否真的需要一个金融投资顾问?如何找到对的结婚对象?分析赌场的诡计和把戏……这是一本语言简洁凝练分析事理清晰你不需过多思考就能从中习得认知风险能力的书,不多说你值得拥有!
作者将风险分为已知风险和未知风险,已知风险表示可以根据经验进行数学建模计算概率的风险,而未知风险表示无法计算概率的风险。可不要小看“风险”一词,它可是作者通篇分析的着力点,而“决策”只是施力后的结果。对于已知风险作者强调通过逻辑思维和统计学思维分析产生决策;而对于未知风险作者则认为通过直觉和睿智的经验法则做出决断,你能感受到作者对于它的厚爱,作者希望为直觉正名,因为直觉无法解释而被科学所排斥,一些为反对而反对的家伙借此抨击直觉,认为它是愚昧的根源。而作者认为:运用较少的信息+直觉=最好的决策。
为了说明作者论述的必要性以及我们面对风险所凸显出的我们的脆弱,我决定讲一个故事——火鸡的错觉(《反脆弱》)
假设你是一只火鸡,在你来到人类世界时,一个屠夫出现在你的生活中。你担心他会杀了你,但是他很和善,还喂你食物。第二天你发现这个屠夫又来了他还会喂你食物吗?你可以计算这件事发生的概率。著名数学家皮埃尔-西蒙.拉普拉斯(Pierre-Simon.Laplace)发明的“平滑定理”告诉了我们答案:
如果一件同一件事之前发生过n次,那么这件事再次发生的概率为:(n+1)/(n+2)
在这个故事中n表示那个屠夫喂你的天数。也就是说,第一天过后后,屠夫第二天喂你的概率是2/3。第二天过后概率增长为3/4。以此类推概率一天大于一天。与此同时,他杀掉你的概率则越来越小。到了第一百天,你几乎百分之百地确定屠夫回来喂你食物,但你不知道的是今天就是感恩节虽然屠夫喂你的概率比以往都高,但是你却大难临头。
感恩节对于火鸡而言是未知信息,如果火鸡知道所有的风险,它可能重新计算概率,但这已经不可能了。它已经死了诶!真的已经死了诶!就算知道了感恩节也不可能跟它的同伴讲,何况火鸡的世界有没有能够表达‘感恩节快到了,我们溜先!’含义的复杂语法结构都很不好说,是吧!(妈蛋,路明非附体了)
其实我们就跟火鸡一样,生活中也面临着未知信息所带来的未知风险,无法预知,而且这类信息带来的结果都极具破坏性。我更愿意将这类情况归为高维信息不对称(自创),对于火鸡而言人类要过感恩节是更高维度的信息,它根本搞不懂人为什么要过,什么时候过,怎样过感恩节这些问题,这些问题对它而言都太TM抽象了,这仿佛就是宿命一般。人会不会也面临着更高维度的信息呢,说不清楚。如果是的话,那么就可以将火鸡所遭遇的一切类比于人类,但这是不是太吓人了?!
作者通过一系列直觉和经验法则所做的决策与通过数学建模运算所做的所谓理性的决策效果对比得出直觉通常比理性计算重要,一句话作者希望我们能多运用直觉,这是道的层面。好了这个不重要,因为我打算写点别的。这些都是书中术的层面的讨论。
风险厌恶
不同的行业、公司有不同的风险文化,有两个行业是风险文化的两个极端——航空业和医疗业。
航空业要求飞行员如实报告自己的严重错误,一个特别小组会与飞行员谈话、做好记录,并将此信息传递给每位相关人员,这样所有飞行员都可以从别人的错误中学习。虽然飞行的安全性很高了,但各方仍在努力进一步降低飞行事故的发生数量。以美国的航空项目“系统思考”为例,所以参与者——包括飞行员、技师、空中交通管制员、飞机制造商、航空公司和监管机构——会聚集在一起讨论各种飞行错误,研究如何使飞行更加安全。
医疗业这是一朵奇葩,按理讲患者在医院的安全系数与乘客在飞机上的安全系数更高,但奇葩就是奇葩。因为面临被起诉的危险,医院主要实行的是防御性医疗,医生将患者视为潜在的原告,有失误一般都会采取消极的遮掩态度承认了就会赔钱坐牢,绝不会像航空业那样把失误拿到台面上讨论。据美国医学研究所估计,美国医院每年有4.4万~9.8万名患者因医疗错误死亡,而这些错误是可以通过讨论研究避免的。举几个例子《波斯顿环球报》健康栏目记者贝蒂斯.莱曼,在一次化疗过程中因医生用药过量死亡。糖尿病患者威利.金在截肢手术中被截错腿,只要在医疗过程中引入流程和检查单是可以避免的。根据世卫组织报告,在拥有先进技术的医院中,有近1/10的患者会受到医疗伤害。而且近年来这一数字呈增长态势。在消极的错误文化中,错误会越来越多,安全性会不断降低,人们对有效安全措施的兴趣也会越来越小。某国际航空公司的风险管理负责人曾表示:“如果我们的安全文化和医院一样,那么每天将会有两架飞机栽下来。”
Why?
可能的原因是:
1、在飞机上,机组人员和乘客需要承担共同的后果:如果乘客在飞机失事中丧生,飞行员也几乎无法存活,航空公司也会承担相应的经济损失和名誉损失(现在还有人会坐马航的飞机吗?)而在医院,如果患者死亡,医生根本就不会有生命危险。对医院的损也不大。
2、如果飞机失事,航空公司根本没法隐匿这个消息,各大媒体会争相报道,预定出事航空公司的人也会大大减少。而如果患者因医疗错误死亡,虽然偶尔会被报道,但基本不会上媒体头条,几乎无法引起公众的注意。
我们分析的原因几乎都指向“利益”这个关键词,而更根本指向的是“人性”。
防御性决策
书中有个例子
有一家致力于为全球灾害和战争的受害者提供紧急医疗服务的国际慈善组织,正如大多数非营利性慈善组织一样,这家慈善机构的资金来源主要依靠社会捐赠。为了向捐助者证明他们的捐款得到了合理使用,没有被浪费,这家组织需要聘请一家会计师事务所对其进行审计,并出具证明公之于众。
这家组织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当地的一家小公司,报价合理,并承诺派出业务水平很高的会计师;另一个是一家国际大公司,名气大,但报价高,对于小机构派出的都刚进公司的会计师。 那么问题来了,慈善机构会选择哪一个呢?最佳决策显而易见——选择那家当地的公司,以较少的钱获得更为专业的服务。但结果并非如此这家慈善机构选择了名气更大的那家公司,为什么呢(nian)?NGO组织需要对捐助者负责,如果捐助者发现是一家他们从未听过的会计师事务所在给 这个NGO组织做审计,警报就会想起。但如果是一家知名的会计师事务所,捐助者就会觉得很安心。
决策者为了保护自己,在某种情况下,A本是最佳选择,但最终选择的是次优的选项B这就是防御性决策。
但这里的结果就是一个悖论:慈善组织为了保护自己免受捐助者的问责,选择了名气更大、搜费高而服务却差强人意的会计师事务所,白白浪费了捐助者的钱。
我想起了老罗在锤子手机发布会上说的一件事,当时他们为手机选择摄像头模组同样有两个选择:一个八百万像素的,一个1300万的;因为8M的供应链调教工艺更成熟,8M的比13M拍出的照片效果更好而且不是一丁点,但他们却选择了8M的,因为当时主流手机都采取13M的摄像头,他们用8M不仅会被并不专业的测评骂还会被某些有心厂家引导的认为参数越高体验越好的消费者骂。很奇葩诶!我们用理性选择了糟糕的结果!
这是一个会产生消耗浪费的决策,但大多数人就选择这样的决策诶!是人类愚昧吗?是人类不愚昧吗?这不重要。
一位经验丰富的猎头利用自己在商业领域的渊博的知识,成功挑选举荐了1000名经理和首席执行官。他的选择基本上都是靠直觉,但现在的情况变了,经验法则渐渐被各种心理测试所取代。这些测试出于年轻的心理学家手中,但他们并不了解公司的内部情况。发生这种变化的原因是负责招聘的人害怕将来承担责任。如果招错了人,他们就必须承认是因为自己相信了猎头的直觉,这可能对他不利。但如果他们表明应聘者已做过心理测试并且并未发现任何问题,他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防御性招聘更看重程序而非人的表现,因为他们是对程序负责而非为公司负责。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做出改变。
如果我们准备建立一家公司,我们应该确保我们的公司有适合我们的制度、利益分配确保我们能够构建出积极的错误文化——鼓励大家谈论错误承担责任,从而营造鼓励积极决策抑制防御性决策的现实环境。最重要的是我们干的事足够伟大能吸引一大批优秀的人,我们能够营造妥善处理个体发展与集体发展矛盾的企业文化,他们能够放心大胆的关注集体利益,而较少或根本不关注自己的利益,因为我们的文化和制度能确保这样的人不受委屈,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