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遇见了一个跟你很像的人是什么感觉呢?惊喜还有一个跟我这么像的人,只是慢慢的这样的喜悦却变成了惆怅。
第一次遇见她,是我经历感情挫折后的逃避,我们相遇在高原上的偏僻小镇,中心现在并不是人很多的时候,只有到夏天所有的人才会到高原,那时候才会看见草原上人来人往,牛羊成群,绿色蔓延广袤无际,很暖和,阳光充足可以坐在草地晒着太阳,望着天空的蓝天白云,身边是常有野生动物跳来跳去。现在这个天气有些萧瑟,虽然已经到4月了,但是天空中还偶尔飘雪,树木都没有抽出新芽,只能看见一些枝桠和去年枯黄的树叶,草地都是枯黄干草的颜色,高原的风肆虐的吹。中心这时候只有我们俩是汉族,在一起合作做饭或者写文章的时候会多一些,刚见面常常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彼此保持的安全距离,并没有特别喜欢也没有不愉快,只觉得她挺不错的,过了有一些时间,总觉得在相处中感知道了对方感情上的一些微妙,似乎有些伤感,只是平日的欢声笑语掩盖了这样微妙的情绪,但也没有多问。
在一次徒步峡谷时,她对峡谷更了解,介绍了老虎岩和子母洞,她说子母洞名字的来源是洞很像母亲的子宫,进口和出口都不大,但是刚好可以钻进一个人内部完全漆黑,从洞口钻进去再出来有重生的意思。当时的我需要重生,换一个躯壳,或者换一个灵魂,忍不住想要去尝试,刚进去漆黑一片就让我害怕,眼睛看不到一点光线,比黑夜更厚重的黑色,你被笼罩包围其中,非常没有安全感,我慌乱的告诉她:
“我可以往回吗?我不想往前了,我什么都看不到,很害怕。”
她说:“这整个洞都很小,而且也只能往前,身体过去了的部分就不能往后退,你别怕,你的手往前扶住,腿用力,试试匍匐往前。”
我尝试着用手往前探索,终于到了洞中心,那可以说是一个坑,也有点像一张床,我跌了下去,也有些潮湿,紧张的情绪,似乎要窒息,让我片刻不想歇息,急忙找出去的洞口,很快,很快就爬出来了。出来后我喘着粗气,思绪一点也没缓过来。从进入子宫,到出来,只是这样的感觉真的非常奇妙,很真实,只是带来的并不是感觉重生,而是想到被自己抛弃的宝宝,三个月在子宫里的黑暗,在子宫中从精子组成肉体应该很难吧,而三个月母亲的一句话一个决定就剥夺了她出生的权利。这时候的思绪一下子拉回两个月前,那些错误的一幕幕。
后面我们无话,往峡谷深处走去。大山峡谷深处很安静,峡谷的水流在下游时很汹涌,激流,浑浊;但是在上游是很安静,很清澈,碧绿的水能够看见水下的青苔和石子,没有垢染。我和她坐在水边的石头上,就这样安静的坐了很久,清澈安静的泉水让我刚才混乱刺痛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对于那些受过的伤害,难过的经历,敞开才能释怀,而不是筑起厚厚的城墙保护起来。就这样我和她讲述了一切与之相关的一切,说的语气里很平静,内心也是,是那峡谷中一缕缕清风吹散了伤痛。后来她告诉我,她的故事,就是这样,同样的时间点,同样的事情,竟也在她身上发生着,只是她面对的方式更为勇敢,看着她眼神中坚定望向远方的笃定,即使经历伤痛,眼神中依然充满光,我很钦佩她。
过去的一年,我不愿重回伤心之地,选择逃离平静生活,保护自己,守着那残缺裂痕的牵挂;而她走向远方,踏上未知旅程,来往是过客,但她依然遇见了新的皎月。
现在我踏上未知旅程,而她坐在北疆的月下,陪伴他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临别只想真挚祝福她:“若我得不到,希望你可以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