凪茨 蛇说

乱凪砂坐在办公桌前,而蛇盯着他。

蛇是漂亮的蛇,紫色的,光滑的鳞片,连毒牙都透露着一种干净而残酷的美,可惜现在是蛇休息的时间,所以它只是安静而懒惰地趴在桌子上微微吐着信子,充当一个装饰的摆件。蛇师突然出现的,但是乱凪砂很自然的接受了这个世界上存在一条神出鬼没的蛇的设定,并不为此感到惊奇,还能够与之随意地和平共处。

说实话乱凪砂很少会坐在这个位置,大部分时候他都是靠在办公室里茨为他特意安排的柔软的沙发里,一边看书一边等人加班回家,有时候他会在沙发上睡着,有时候他会给趴在桌上睡着的人盖上毯子或者干脆把人抱上车带回家去。这张属于cospro副所长的桌子还是一如既往地杂乱,但是桌子的拥有者总是能够准确地在一堆文件里找到自己想要的那一份,就像是他总能在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中找到可以为自己所用的人,在眼花缭乱的事件里找到进攻的机会。

像是蛇,乱凪砂心想,就像桌上出现的这条蛇一样。这是一个肯定句,但其实乱凪砂不怎么愿意这么像。很多人说过七种茨像蛇,用饱含着畏惧和憎恨的口气,讲他地狱之火淬炼的美丽鳞片,说他尖利的牙里致命的毒,但是乱凪砂不喜欢这些人对茨的评价。

恶人,茨是恶人吗?恶人会给自己的队友准备如此柔软的沙发吗?这样的,像云朵一样轻盈的,像怀抱一样柔软的沙发,是会出自恶人的手笔吗?

不会,所以茨不是恶人。

谁都不知道万能神大人坐在桌子前一动不动能想这么多东西,但事实上乱凪砂来这里也并非悠闲游逛,他是来找一些必要的文件,满足一些不必要的好奇心。显然,没有茨的指引做事情总是会出现一些状况,比如他其实已经找了半个小时了,每一张从他手中经过的纸都被仔细地阅读了,以至于需要停下来休息一会。但乱凪砂并不急,他总是很有耐心,不害怕走弯路,为了达到最后的目标多等一会又怎么样呢,毕竟还有蛇陪着他找,蛇总是愿意陪着他。

终于在巴日和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他找到了所需要的东西,很薄很薄的纸,放在一个破旧的牛皮纸袋子里,沉默地待在角落里,看着人类为了他汗水沾湿了白色的发。乱凪砂举手向巴日和示意,表示自己已经找到了目标后退开,将位置让了出来,让eve的太阳降落在这件办公室里。

有位工作狂突然放下事务离开,但事情不会因为某人的不告而别变得更少,巴家的二公子自幼聪敏伶俐,只是惯于扮演家中逗笑的小丑,让人忘了巴家做事雷厉风行,他自父兄耳濡目染,当然也有杀伐果断的本领。

走之前巴日和叫住了乱凪砂,他好像说了很多话,可惜乱凪砂近日来的脑子里一片混沌,巨大的轰鸣声、海啸声、尖叫声,都淹没了他周围的人声,努力竖起耳朵也只能辨认出“日子定在了明天,稍微准备一下吧”的字眼,但是他假装无事发生,露出了一点微笑——他很擅长扮演,每次都能出色完成茨给出的剧本——然后表示知道了,明天自己会准时到场。蛇看见万能神大人预备离开的步伐,咻的一下从桌子上离开,躲进了窗帘布的阴影里面,不给乱凪砂把蛇捞走的机会。

涟纯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只看见他的阿日前辈望着门口发呆,当他的眼睛里倒映出涟纯皱眉的脸时,可以看见碎裂,情绪的面具在巴日和的脸上碎开,投在和窗帘布里碎开的阳光混合在一起。

涟纯无言,走过去把破碎的阳光揽在怀里,太阳说他很久没有看见那样的笑容,那个孩子回来了,那个自己刚刚带回家的孩子又回来了。

不是你的错,阿日前辈,我们都知道是谁的错。

-

乱凪砂走到了一家咖啡馆里——本来他是想直接前去姬公家拜访,可是执事先生坚持在外面,说是不想让小少爷看见他们见面,是某种过剩的、由于被保护者的纵容而产生的保护欲——于是把地点定在了离星奏馆很远的一家咖啡店。

虽然这家咖啡店离星奏馆和es大楼都很远,但是其实七种茨的垃圾桶里总是有这家咖啡店的包装,因为这家的咖啡又浓又苦,很适合早晚清醒大脑。为这件事情巴日和还曾经闹过一次,他不理解为什么人要每天喝这样的垃圾来维系生活,明明家里有的是名贵的咖啡豆和能干的咖啡师,但是七种茨坚持如此,并称这是他个人的一个无伤大雅的小小习惯,殿下的好意他心领了。

乱凪砂也并不喜欢这家咖啡的味道,尤其是这种味道是他从七种茨的嘴里尝出来的时候,热了的咖啡更像是一味熬久了的中药,很苦,他还在父亲身边的时候才喝过这样苦的东西,但父亲说这是对身体有益的东西,他就乖乖听话喝下去,等待接下来塞到嘴里的糖果。

但是没有说过和七种茨接吻对身体有好处——甚至更多的人明里暗里劝他离开,以免沾上地狱的毒水,也没有人会在接吻之后再在他嘴里塞一颗糖,但是他从来没有跟茨提起过这件事情,日复一日地品尝这种苦涩的滋味。

也许生命就像茨口里的味道,一首苦涩的歌,从口腔的黏膜渗透下去到了心脏。

执事先生非常准时地赶到了这家咖啡馆,乱凪砂可以看见对方脸上复杂的神色。他隐约知道茨和这位彬彬有礼的先生在他没有参与的过去有一些未知的过节,过去他尊重茨,并没有刨根到底,打算等茨愿意开口的时候再询问。但是现在不一样,不管七种茨想不想说,乱凪砂都打定主意要知道这个狡诈的人所有的东西,只有知道了对方所有的底牌和筹码,爱撒谎的毒蛇才没有再骗他的能力。

执事先生讲故事很清晰,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生动有趣,那些过往,血淋淋的过往,牵扯无数人的恩怨,落在两个人身上的恩怨,都可以以这样的口气娓娓道来。藏在过去时光里蛇蜕的皮在乱凪砂面前铺开,展出了训练场地里摔倒的、挨罚的小孩,磨破的军装里的伤口混上了泥土,却还有那么亮的眼睛,倔强着和教官顶嘴;还有地狱,必须迈过去的地狱,即使后来生活在了伊甸园里,那些地狱的幽灵也没有放过爬过血河的蛇,以至于乱凪砂都忍不住在想,是否在他怀中安眠的时候,还有声音呼唤蛇回到地狱的家园。

……所以为什么面前这位执事先生,和茨一同踏过地狱的先生,能够这样坦然地讲出自己的过去,好像阴霾从未笼罩在他的身上。

“……战死在战场上是军人的宿命,没想到他也落在了那个地方。”

落叶归根吗?茨的宿命是落在那个地方吗?可是他不是有新的家了吗?新的家,属于他们四个人的伊甸园吗?如果从那里走出来的人注定要落到那个地方去,为什么面前的执事先生可以穿着没有血迹的白西装,淡然地坐在这里喝着红茶呢?

某种复杂情绪蔓延到了乱凪砂的身上,逼得他指尖发凉,他在书中从未读过这样的情绪,只品味出其中一味名曰愤怒。他看见了咖啡馆的门外,执事先生的背后站着一个小小的人,又看见窗台上,熟悉的蛇又出现了,现在它好像精神了一点,对着伏见弓弦“嘶嘶”地吐着信子,扬起脑袋来回转动躯体,摆出攻击的姿态,似乎很是不满的样子,却也没有发现真的扑过来咬上一口。

“……所以执事先生的宿命也会落在那里吗?”

“我的吗?我不会,我现在的身份是执事,战死沙场是军人的宿命,但执事的宿命是守护宝物,在少爷能够独当一面之前,我也并不允许自己的生命受到任何的伤害。”

“茨的事情……我也很震惊。如果过去的影子一定要追赶上来,如果地狱对我们而言是不可避免的,我也只能是更加地珍惜当下,至少要能在少爷身边守护更多的时间。”

“如果有人想对少爷做些什么……那个地方也会是我的战场。”

乱凪砂漠然。最近每一个人说话都会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到茨,以至于不能集中精神在做事和看书上面。比如茨不会这样说话,别人只看到了侵略霸道的火舌,但是内里又何尝没有执事先生这样的守护之心呢……他和茨走的道路相同又不同,执事先生的以守护的方式生活,茨却是以战斗的方式守护,他们在过去短暂地交汇过又分开,奔向了截然相反的方向,其中一位的结局已经注定,在这种情况下另一位只好打包回忆交给我然后奔向自己的战场。

即使互相憎恨,某种意义上却能够更加地互相理解,真是让人无法接受。

万能神从自己的走神中走出来,决定离开,明天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在茨为他制定的时间表里,现在已经到了需要回家休息的时间了。然而躲在门口的那一位却再也忍不住了,冲进了另一个人的怀抱,把想说的话堵在了白色西装的胸口,在转头前乱凪砂看见执事先生在人额头落下一个吻,轻得好像是一声叹息。

等他走到咖啡馆外面,风吹过窗台上的绿萝,叶片轻轻颤动,蛇又无声无息地逃走了。

-

第二日的上午,乱凪砂起床时仍旧觉得累,其实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办法正常入睡,药物辅助睡眠的代价是夜夜都睡得并不安稳。蛇总是在半夜光临,在他的房间里,在他的床上,在他的梦里游荡,抓不住,摸不着,像一阵风又像是一股水,冰凉了他的四肢,吻过他的嘴角。有时耳边可以听见笑声,有时又只有呜咽的哭叫,但是醒来什么都找不着,连一片鳞片都吝啬留下。

因此照镜子的时候乱凪砂看见自己白色的长发缠成了一团,不再适用于作为解压时候编辫子的道具,因此乱凪砂很耐心地把每一个结给梳开。其实这项工作很少是由他亲自动手完成,一般都是交给仆人来打理,但是乱凪砂今天想要自己完成这一切。

……今天很重要,所以最好一切都万无一失。

乱凪砂并没有吃早饭,奇迹般地,他昨天睡眠质量糟糕且进食量很低,却也不觉得累和困。这是在书里没有写到的东西,万能神心想,理应格外记录。eve的两位已经在门口车里等候,即使有的时候adam和eve会分开行动,但是大部分时候eden习惯于聚在一起,上同一辆车,住同一栋屋子,共享同一份晚餐,缺席的人会被视为不尊重这个家族,需要接受一些小小的无伤大雅的惩罚,显然末子已经积累了一打罚单等待施行。

巴日和似乎还是想要在人群中继续充当欢乐的角色,招呼乱凪砂快来,说是迟到了的话茨会很生气的,谁也不想面对他们生气的副所长对吧,会很麻烦的。涟纯点头应和,挪动位置让乱凪砂坐下,其实他想说乱凪砂前辈看起来状态很不好,是不是应该在车上稍微睡一会儿,但是显然对方并没有这个意思,因此还是选择了闭嘴沉默。他又开始搞不懂语言的含义,如何在正确的时间说正确的话,他被捡来的时候是只会呜咽的狼犬,有人叫他如何用喉舌表达,如今他很熟练地可以应用在日常生活之中,却没人教他怎么在这样的场合里发出得体的言论。

车窗外面的景色走马灯一般的飘过,乱凪砂在车里的时候其实一般不怎么看风景,eden的事情很多,有的时候他们在几个舞台场地之间来回奔波的时候,茨就在车里为他们讲接下来的安排。现在安排者不在,手边的书籍味同嚼蜡,就只能看看窗外的风景。

车开得很快,因此景色只是在人的眼前一扫而过,他看见人们欢笑、吵架、哭泣,看见人们挽着手在街头闲逛,再很快地从他的视野里离开,这些与他无关的事情像是一粒沙土,放在手里轻轻一捏就散在风里了。他也看见了蛇,在招牌上,在红绿灯旁,在橱窗前,摆着不同的姿势。蛇一直不肯说话,只是用尾巴轻轻摇晃表达自己的情绪。

……蛇也会对人间的东西感兴趣吗?蛇也眷恋这人间吗?

很快车就安稳地停在了场地的门口,白色的花,黑色的布,像是钢琴的琴键,人们低声的交谈恰似哀歌。三人走下车,所有的目光和记者的摄像机一起对准了他们,但是他们对此漠不关心,只是大踏步走进到了门口,让人为他们的胸前别上一朵白花,宣告着仪式的开始。

没有人致辞,所以仪式是静默的,因为一般这个工作都是交给茨来做,现在主持人躺在黑色的匣子里不肯出来工作,于是大家将岗位空出来演绎默剧,等待某个人回来承担工作。

有人在哭,想必是rabbit的孩子,他们很喜欢这位副所长,即使听闻毒蛇的牙齿可以咬断兔子的后颈;两位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待在照片前不肯动,过去有人将茨视为他们的监护人,也许是这种虚拟亲情的驱使;那位执事先生也来了,独自一人站在窗口的角落,手里捧着一束白色的花,也许是在哀悼一段时光,或者是在哀悼一位可敬的对手;还有更多的人站着这里,来自同一所或者不同的事务所,他们站在这里,为他们的朋友,他们的同事致敬。

……花,对了书里写道,理应给爱的人送花,送上一束玫瑰花,他还从未给茨送过花,可惜自己今天没有提前想到,下一次见到茨的时候一定为他带上鲜花,茨一向愿意包容他的一切,相比也不会介意这束迟来的花。

蛇果然跟了过来,像是乱凪砂无处不在又轻盈的影子,他在每一张桌子上游荡,最后在照片和黑匣子前停下不动,将黑匣子盘了起来,有点像守护宝物的巨龙。乱凪砂想招手,让蛇爬到他的身边来,却怎么也抬不起手,只好盯着蛇的眼睛与他对视,茨的照片也在看他,他能感受到那样熟悉又温柔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接下来只有最后一件事情了。

-

需要穿过层层台阶的地下室显然非常适合做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比如教父就曾经在这样的场景里独自生活。可惜这个地下室并没有那样悠闲自在的温情氛围,呻吟声,血腥味,乱凪砂从伊甸园独自走向了人间的地狱。

显然教父的独子这个身份为他提供了一些便利,再加上其他几大家族暗地里为他提供的帮助,一旦万能神大人决意发表他的命令,底下的人便只能是无条件地遵从神的旨意。因此无论是在寻人还是在探事上,只消几天,就很容易就能够锁定出几个人。

不过看他们现在的模样可能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吧,也许被称之为血液浸染的怪物还差不多,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从喉咙口里发出恐惧的呜咽。

血,他们流了好多的血,可乱凪砂见过更多的血。当他亲手从那些石块中挖出柔软的身体的时候,七种茨还试图先擦掉自己手上的血,以免弄脏了阁下雪白的发和脸,那个时候乱凪砂在想人的身体里怎么能流出这么多的血,多到浸湿衣服,多到红的刺眼,多到足以把灵魂从躯体里抽离出去。

那一刻他在憎恶自己神明的身份,如果他真的是万能神,为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爱人在自己的怀抱中冷却。

如果神明没有能力,如果神明没有信徒,那神还能够被称之为神吗?

乱凪砂掏出了从茨的办公室里找到的文件,再次确认这次的事件发生的经过。其实本质是个俗套的故事,不过是茨为了守护他所热爱的偶像事业,守护他所珍视的eden,再一次毫不犹豫地以身涉险,落入了捕蛇的圈套。他战斗到最后一刻,将台前的敌人厮杀殆尽,自己也倒在了废墟之中,完成了自己职业生涯的最后一场表演。

……神没有办法拯救信徒,那他只好为自己的信徒完成一场复仇好了。因此,舞台后面的虫子被一个一个揪了出来,扔在了这个小小的罐子里,火焰会结束这一切的,乱凪砂相信。

一场闹剧,一场悲剧,这件事情将会如此盖棺论定。可惜他们曾想过的未来是神明降落人世,自愿丢弃飞升的羽翼,蛇也放弃自己的毒牙,二位成为庸俗人间的凡人,如此温情的喜剧,再也没有人表演,没有人观看了。

-

夜里乱凪砂又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果然无法入睡,但他也不想再吞咽床头柜上的白色药片,他睁着眼,感受着黑暗潮水中自己的吐息。他在等蛇来,不要在虚幻感知的梦里,他想问问那出火里的闹剧它是否看到,是否喜欢。现在乱凪砂的身份并非被称为神明的人类,而是剧目的演员和导演,期待他唯一的观众为这场表演献上喝彩。

蛇如约而至,从脚上钻入睡衣里,蛇信吐出,潮湿而冰凉的东西沾湿了他的下身,又盘旋流动。乱凪砂没有动,无论是蛇用自己的尾尖挑拨还是用蛇信轻轻舔舐,他都是随着蛇的动作发出或轻或重的喘息声。蛇将其视为一场游戏,将人搅得目眩神迷,人也安静配合蛇的玩乐,等待着蛇巡视自己领土一般爬过他的身体,最后绕在他的脖颈上。这时候他想要开口,可是蛇的七寸和毒牙都紧贴着他的脉搏,让他觉得安心,借此进入黑沉的睡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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