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园梅放立春先,云镇霄光雨水连。惊蛰初交河跃鲤,春分蝴蝶梦花间。清明时放风筝好,谷雨西厢宜养蚕。牡丹立夏花零落,玉簪小满布庭前。隔溪芒种渔家乐,农田耕耘夏至间。小暑白罗衫着体,望河大暑对风眠。立秋向日葵花放,处暑西楼听晚蝉。翡翠园中沾白露,秋分折桂月华天。枯山寒露惊鸿雁,霜降芦花红蓼滩。立冬畅饮麒麟阁,绣褥小雪吟诗篇。幽阖大雪红炉暖,冬至琵琶懒去弹。小寒高卧邯郸梦,捧雪飘空交大寒。”
偶然看见的二十四节气歌,只是单单细嚼这些字眼,脑海里已然有了四季交替的光景。夏至刚过,小暑将之。上海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雨,我本是南方人,见惯了多雨的炎夏,细雨绵绵,落在树叶上,落在树荫下,落在地面的斑驳里。回家路上,看着一段废弃的铁轨,静默无声的蔓延到我视线看不到的角落,寂寞的拥抱乌云洒下的泪珠儿。我忽而想起,我初来上海的时候,某次坐错车,在一个陌生车站下车,高架下有一段同样寂寞蔓延的铁轨,记不清多久前的事情。只是记起这是我在这里的第五个夏天。
第一年夏天,一张大学录取通知书带我来到这里。我记得那个晴天,车窗外有大片不知名的绽放的花朵,很久之后我才知道是夹竹桃,每个夏天都大把大把的开花。学校在郊区,每次去市区,都要坐很久的车,还要早早回来,生怕错过了会学校的末班车。这个时候,上海对我而言,充满距离感。这个城市即使深夜,又有着络绎的车流,霓虹灯闪烁,自顾自的歌舞升平。她是海纳百川的大都会,她有着最奢侈华丽的外壳,她看上去包容无比,但实际上她是会让渺小的人儿更加的自惭形秽。有朋友说,上海越是繁华热闹,越是时刻提醒着我,我这个在陌生城市的小人儿,不过是他乡异客……
直到有一次,我错过末班车,我不得不在市区过夜,当时只是穷学生,在城市角落的一个地下室旅馆留宿一夜,破旧的天花板,没有窗户狭小空间。没有安全感,归属感,从来没有过的急切想要回到学校的心情,也许只有那里的简单的贴着我名贴的床位,才能让我找到自己的位置……第二天一早醒来,走出地下室,看见有雨水落下,天空泛着浅灰的光,道路两旁的梧桐树叶沙沙作响,地上开始有少许水印,早餐店里有很多人吃着牛奶豆浆,马路边很多晨练的人,地铁匆匆赶路的小职员。这样一个平凡的清晨,我忽然觉得这个城市好美丽,她有着大片的绿植,她的清晨宁静祥和,她去掉所有装饰,在雨中沉默发呆的样子像是卸妆之后清新白净的年轻女子。
之后的两年,我常常独自一人压马路,找各式各样的角落,用自己的脚步踩满,抬头看阳光穿过香樟树叶洒下。立春时分,温度回暖,茶花,杜鹃娟秀含蓄地相继开放;立夏之后,梅雨季节,上海会缠绵得下好久的雨,整个城市湿哒哒的,孩子们踩着水坑,放肆大笑;向日葵会在夏至之后开放,上海偶有大片的向日葵田,到了观光的时候,游客接踵而至;冬天雨雪小,但是湿冷刺骨的寒气让我觉得有点吃不消,只是落雪时候很美,落雪的傍晚,华灯初上,漫天纷飞的小雪花在灯光下像飞舞的小精灵。
第五年的夏天,我在这里工作一年半。每天两点一线奔走,只能偶尔在停下脚步的间隙,看到那条寂寞蔓延的铁轨,我渐渐熟悉了这里的生活,习惯了耳边的吴侬软语,我遇见了对的人,我渐渐有了归属感,我对这个城市的情感越发的深厚。我时常和他牵着手,走到鲁迅公园,看一些退休老人唱歌跳舞,一些孩子拽着自己的风筝笨拙的起跑,有老人在池边钓鱼,池面上落满了昨夜下雨打湿的飘零花瓣。我偶尔也会独自一人乘坐一辆公交车,从起始站到终点站,看着窗外流动的这个城市的记忆。
我无法用文字一一表述我对这个城市的依恋,我只能仓促地记录那些停留在城市的美好,我不知道自己对她的情感要怎样细致入微的表达,我只是知道这里的每条地铁线路通向哪里,我只是知道这里每个节气的花开雨落,我只是在这里城市留下了很多脚步和记忆,我还要一直走下去,虽然那段废弃的铁轨往我视线看不到的地方蔓延过去了,但是脚步还是要越来越坚定的继续。
二十四节气都有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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