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那么偏爱键盘敲击的声响,却发现如今的自己缺了太多笔者本该有的天马行空,想起年前每天晚上最兴奋的事就是问父亲今天有没有收到我的样刊,那时的字典里还没有功利的字眼,那时的写作是那样的纯粹任意揉搓着故事里的悲欢离合,那时的年少轻蔑只讲答题技巧没什么文化底蕴的语文老师,后来才知道那个人只是不想你太猖狂知道你拿了这样那样的讲背后里不知道夸了你多少遍。魔都的暴雨下了又下,整个房间充斥着城市的冰冷与无情,像是撕裂了孤独角落里最后的骄傲,在寂静里把所有的过往伤痛展示在你的面前,然后顺势攻陷你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带着声声质问你的迷茫与胆怯,质问你对未来的惶恐,所幸的是你有很多人羡慕的陪伴与守候,可是有些路你要不了所谓的参考意见,却早已没有了孤注一掷的勇气。
忙里偷闲在翻看曾经写过的一些东西,有些是全篇有些只剩下只言片语,记忆里曾经很认可我的编辑说我的文风很明朗,然而三年理科化思维的磨砺和在这里一年的锤炼,世事总会改变太多连同带走眸子里的干净一起不复存在,要知道那颗不服输的心已经被冠以逞强的名号,一次又一次被失败抽打冲刷后再被扔进新的深渊,可能我始终没有勇气为了写作放弃一切吧,四年前在文理分科的时候如此,四年后的现在又何尝不是如此,以为自己对未来规划好了路线,其实手捧着英文版的道林格雷的画像心里却是那么为难,高中最喜欢的语文老师最爱夸我的一句话就是我对文字极其敏感,如果有人觉得我的文章有用词不当那只是没有走入我的内心罢了,对英文的感悟却是真的相去甚远,可能我的功底还不够深厚,可能没有切身的体悟上哪去寻找深沉的爱呢?
时间总是在嘲笑你没法孤注一掷的去爱你想做的事,然后一次次的失败都在向你昭示着在意功名会遭遇写作的滑铁卢,就像现在一笔笔的生涩全都是你的信仰扭曲在一点点磨光你上天赋予你的才情吧,在爱心学校被一个小孩央求讲故事,就轻轻讲述了自己年少时写的第一个童话,偶然知道蚯蚓化糖为水的医药方法,就为了小蚯蚓写了一辈子对吃糖的渴望吧,可能反射的又何尝不是我自己呢?深夜让你知道心里的梦想只是做一个职业写手,毕竟这时代的写作太浮夸,好久没有被屡次打磨的作品了,可是现实里你要去考自己并不拿手的证书,只为了如果有一天没人看上你写的东西翻译别人写的不至于饿死,毕竟无法忘记母亲的病是因你而生,现实里你要学着会给各个层次的孩子上课,学着讨巧做一个酷酷的语文老师,至少那会是一份稳定的工作,不会像码字一样每天对着电脑拼命的写,为了生存忧虑难过。有一天你所有的思维耗尽,再次谋求一种职业就成了千古难题。可能这些道理在母亲撕掉我未写完的东西那一夜我就懂了,安稳成了寻找归属的最佳代名词,看一些本来只是写作的人们拼命爬上编剧的道路,一年好几本长篇为了只是签售会的大卖,没什么值得嘲笑的,毕竟连饭都吃不饱的日子就别谈梦想了。
亲爱的自己,再过几个月就要到你20岁生日了,20岁的自己要学着收起棱角,学着做一个说话讨巧,打扮精致,做事蛮干的人,学着就算有一天被全世界抛弃也能好好活着的样子,学着心情不如意可以直接开车去旅行,学着化美好的妆容搭配成熟的着装说起所有的伤痛能够一笑而过,学着在不喜欢的人中间谈笑风生,别总把自己所有的情感暴露在外,变成世人很喜欢的陌生的模样,有一天你再想起自己曾经的抉择,就看看天上的星河,那些爱你的人在世界的另一个地方期待你的光彩,然后在心里安慰自己年少的梦想哪有几个成真呢?然后就让所谓的成功法则麻痹自己,初心不见,眉眼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