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了,而我忘了给自己一分钟的时间。
前些日子经过这餐厅后的社区,这里的绿化丛中,樱桃花展现自己大朵簇拥的粉红,还有叶子都羞答答的冒出一些愣愣的小头儿来。或许是我走得太过匆忙,那难得的一丛里,也许还有红的花儿,黄的花儿,紫的花儿,还有一些树四季所谓长青而春来又偷偷换绿。
不知道过了多少日子了,瞄到那樱桃花儿有的已经在调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谢了一些。不过经验告诉我风中枝头摇曳,抖落数片花瓣儿,有的翻飞,有的旋转,有的落在近处,有的落到了你的心处。绿叶却已是葱葱,清晨里的柔阳,从东方一个恰到好处的角度倾斜下来,还是配上清风,揉碎了叶子的娇嫩,仿佛有重重的油水要沿着叶的茎痕流了下来……
瞄得这几眼,就这么许些印象,我不能把去年或前年的记忆展现给你看,就算我有意,我也回想不起来了。总不能想象一处意境,似乎自己身临其境,然后告诉你我也遇到了桃花源。
我不能骗你,我只是一个匆匆的打工者。
每天起得很晚,找个理由来,就是休息的很晚——因为工作。或是说我本来就没有什么计划要在春天做些什么,被窝暖暖的有谁不愿意陶醉?我在一家红茶坊做服务员,所谓包吃包住月薪两千多点,足以养活自己。大学毕业,像一朵小小的蒲公英种子在飞,要是落到一块有土壤的地方,我也会很努力的去寻找养分、水分,还有阳光,还有春天。也会安静的消沉,也会每天工作后牢骚满腹,也不过我只是一粒世俗尘子,等待着落定。
或许青春的我们就如一颗欲破壳而出的芽子,在破壳之前,要忍受黑暗,忍受磨难,忍受孤独,忍受迷茫。故时而督促自己生长,希望早点寻找到阳光;时而也会不知何去何从,停留,发呆,逃避现实。但正如一句话所说:时间是单行道,过去了,回不来。然而,我们或破土而出茁壮成长,或“毙命”于黎明之前。
而春天来了,在这钢筋混凝土的世界里,也是四处生机勃勃,再忙的人都会发现春天的踪迹。一种气候环境的朝气让我抵御着消沉的寒气,青春也是人生的春天呀!
在餐厅的大堂内,看到的窗子被百叶窗帘分割成一道道细微的缝。老板也不允许我们有三秒钟的时间闲留,要求我们必须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从顾客进店,到消费,到离开,有十八套服务流程要做,很专业,很严格,让我没有时间在工作的时候去开小差。更不要说我还幻想去凑到百叶窗子边,一个人静静地观察外面的景色,去心情惬意的感受抚摸春天清凉的风儿和生机。这个幻想渐渐地变成了我一个简单的梦想——终有一天,我要回到这里,坐在这百叶窗旁静静地欣赏春天——或许真的有这么一天,不知是不是又是物是人非,让我心情惆怅几许,或是怀恋那些花儿?
每天下午,都会有一道余阳从那道百叶窗正中照进来。光的线里带着昏黄,带着柔和的霞,带着许些的刺眼。同样地瞄到窗外,是那小区整齐的一排房子上半身,如同漫画中的童话小镇。房子也有许些时光,风吹雨打后留下岁月的斑痕。而在斜阳下,显得一些安详,一些静的忧郁,一些遥远的思绪。让我想到了家乡的小镇,那时应该是在学堂里,不知道自己坐在一个什么位置见过如此神似的景致。所以,这道百叶窗,让我更加喜欢。百叶窗上的夕阳仿佛像喝醉了的小孩,没有烦恼,却也晕晕乎乎,阳光也要左左右右地摇晃着,摇晃着,渐渐地就闭上了眼。
就这样,匆匆地走过那片小区,忘了去给自己一分钟的时间观察那些花儿,那些叶儿。更别说下班已是凌晨,路灯下是更匆匆地影子,不是影子,是心,或许我下班后走得很悠闲,还会哼着歌儿,或是回想当天的满腹牢骚,还是忘了给自己一分钟的时间。渐渐地,以前心中住着的姑娘,也忘了用一分钟的时间去回忆,去传递遥远的问候。
匆匆已是,忘了给自己一分钟。或许青春如此,人的春天是正在拼搏的时光!
——2016·春
秀玉红茶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