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不知道自己快要结束的教育生涯,撞上了这样全新的教育说法。当走进校门看见这行大字时,心里竟是满满的幸福感,无他,因为我就是过着这样一种生活——幸福而完整。——题记
之一
我和我的县直中学
我敢说没有人比我更爱县直中学了。
1991年有了县直中学这个牌子,1992年11月我挺着大肚子拿着盖满红章的调令走进了他。那时它崭新而又寒酸,楼是新的,桌凳是新的,但无校门无操场,教学楼前两个大深坑,长满了荒草。学校在周围的庄稼地中如同暴发户,充满了骄傲而又浮躁的气息,只看了一眼便回家生孩子了。又上班时,老史校长威严的问我,你从汝阳调过来,会教课不?我惊愕极了,从师专毕业我就教初三语文,咋会被人质疑呢?他挑着眉:这四家你要家访,让他家孩子来咱学上,你和刘武生一组,一张写着住址的纸伸到我眼前,我脸涨得通红,大声地连珠炮似的吼,我是来教书的,不是喊学生的,有学生我教,没学生我下岗,许是我的胆大让老史校长震惊,他没说话,这张着嘴,而我再也没有去家访,刘武生也没去,我暗下决心,我要好好教学,让学生找我上学,我要好好教书,让县直中学熠熠生辉,我要好好教书让自己虽卑微但脚骄傲的活着。
如今老史校长已耄耋之年,刘武生已成财政局的公务员,而我守着县直中学一直到今天。
我有了单位,我母鸡孵卵一样不敢挪窝,单位在我的心目中神圣又温暖,他的衰弱和强盛与我休戚相关。
因为那时县直中学无骄人的业绩,所以便有了许多白眼,一件小小的事件让人感到憋屈。三八节妇女拔河比赛,学校组队儿,我因为年轻,因为壮实当了队长。一路披荆斩棘,最后与西场学校对决,那天早晨我们自己掏钱,每人喝碗牛肉汤,吃个大饼,我还信誓旦旦的鼓动大家:咬住牙,咬流血,打败西场,成就县直,.我们咬牙了,我们战胜了,但成绩不算了,因为西场的领导说不算就不算了,我们的领导也没有争取,讪讪地回了,我第一次深深地感到,没有一个强大的单位做后盾,哪怕个人再强大也是无济于事,那时我和许多和我一样年轻气盛的老师一样,发誓要用我们的心血和汗水,.改变我们学校的命运。
几年后郭校长来到县直,我曾问他:西场学校那是为何那么强?他平静地说,因为我们有优秀的老师,有优秀的学生,所以有优先的权利。
我清楚的记得他来县直中学的那年——1995年,那时没有制度,没有规则,他只带着张校长,王校长,申校长推门听课,每一个老师的课都听,然后评课指出优缺点,然后便有了原则,老师们也有了奋斗的方向。.
那一年,我们中考考上一中的学生三四十个,县直中学走上了正规,我和我的同事们从那时开始,学会了守时,懂得了课比天大,明白了幸福都是奋斗出来的道理。.
不能忘,为值周,我带着孩子住在学校姜素红的床上,隔壁是女生宿舍,孩子择铺,一夜哭闹,早上我顶着黑眼圈上自习,自习后才把孩子送幼儿园。忘不了评课时被指缺点多多,泪水窝在眼里不敢流出。忘不了为讲一节课在教室夜点明灯,反复推演直至深夜。
很多的时候,我都惊叹自己,哪有那么大劲,仿佛打了鸡血,学了本科,评了省优秀,把课讲到县里,讲到市里,:每听到.要参加比赛就浑身打摆子,或许正是因为有一批批如我一样为这个学校不计报酬的付出的老师,我的县直才如蛹一样蜕变成了蝴蝶。每年开学,都会有人千方百计地把孩子往学校送,我也千方百计的推脱,我的学校太强大了,强大到我无法给她塞进一个学生,对此我痛苦而甜蜜。
2000年我们改名为实验中学,不习惯了好长时间,老二中的厕所是旱厕,第一次去的时候踩在蛆虫上啪啪响,教师黑板吊得老高,写字踮着脚只能写半截,楼也破,.布局也不合理,但这有什,么年轻的我们能把老县直建的如花园一样,年富力强的我们又怎能害怕这些困难?
老王校长,张校长一直陪着我们从老县直到实验中学,又从实验中学到新县直,他们是领导,但更多的时候是朋友,是他们的宽容,责任心,和他们对县直中学的呵护,让我觉得我的县直如家般温暖可靠。
2007年我抽牌到了新县直,风华正茂的小姑娘,成了大姑娘的妈,站在讲台上的从容,对待学生的宽容,对不好现象的姑且,也许这是时光的沉淀吧。
王校长问我,你如何理解新教育,我说让老师如我一样奋斗着快乐着,幸福着,这就是我理解的新教育。认识他很长时间应是朋友,所以率真。
我爱县直,他给了我尊严,因为有他,.我有一份固定的收入,我的人格因之而独立,我的家庭地位因此而稳固。
我爱县直,他让我结识了许多优秀的人,从他们的身上我学到了真诚善良和认真。
我爱县直,他让我有了依靠,收获了幸福和满足。
我爱县直,哪怕他有缺点,哪怕他不尽完美,哪怕他有时让我挺失望。
我爱县直,因为他,我一生温暖而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