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蒋碧薇,我是十分敬佩的。
早年敢于悔婚,和徐悲鸿私奔追爱。
艺术家前期的落魄,她只默默的甘于由锦衣玉食到粗麻布衣十几年。
窘境时,有人几千封情书痴情的追随,却只淡淡然以一封长信回绝。
待到守到云开,却也守来了花花蝴蝶满世界的搅扰。
徐娘半老对阵娇俏红颜,她毅然强势夺回。
当感知爱已不再,决然撒手寻求余生保障。
默然于人后几十年,不在乎名分金钱,却最终因人妻的一封信淡然退出。
她有该歌颂的品质,却最终落得孤苦一人,不得子女原谅。
她就是徐悲鸿的第一任妻子蒋碧薇,她也是张道藩痴情多年的情妇。
致死她的家里挂着两幅自己的画像。
一幅在书房:她面容憔悴、神色惨淡,头发上还插着白花。出自张道藩。
一幅在卧室:脸部微斜、脉脉含情,专注地拉着提琴。出自徐悲鸿。
《我与悲鸿》,《我与道藩》。是她在二人死后写的传记。
少女时勇敢私奔,盛年时长袖善舞,中年时怅惘于两端感情,晚年时一个人凄清,令人唏嘘不已。
关于徐悲鸿:
我相信徐悲鸿是很爱蒋碧薇的。
不然到死的那一刻,怀里不会还珍藏着早年与她同在巴黎生活时购买的怀表。
在自己落魄之时,不离不弃,从封建的国内私奔到流光溢彩的法国。
默默守候自己,在时尚之都着粗布麻衣,无怨无悔。
无论是在那个时代,还是在现在都是值得歌颂的。
很多女生不论多喜欢,都是不敢轻易投资艺术家的。
其中的风险是不言而喻,常年的等待何其艰苦。
但索性蒋碧薇是幸运的,至少她认定的人最终还是成功了。
衣锦归国,看似的云开日出。等来的确实是年轻自己很多的对手。
所以说男人都是花心的,当时不是多爱你,只是自己不够资本沾花惹草罢了。
我不知道徐悲鸿对那些学生是有多么的喜欢,但是他的确为之义无反顾了。
两次的登报声明,誓要与蒋碧薇分开。
有多恨就有多爱的,只可惜撕破脸面时他都不愿以妻子相称。
只是写明解除“同居关系”,好笑。好一个低到尘埃的同居。
最终在各方压力,在蒋的迂回奔波下,兜兜转转后。
当他再度回首,期望回身就可以拥抱到妻子时,妻子已经走远。
没有蒋碧薇的长袖善舞,为其在国外的画展奔波,是绝没有徐悲鸿今日的地位的。
这段感情很多人是惋惜的,毕竟苦守十几年。各方劝解,可惜去意已决。
后来徐悲鸿又娶了一位妻子,就是后人比较熟悉的廖静文。
廖静文是恨蒋碧薇的,一度在回忆录里恶语相向。
可是面对100万法币和100幅画,徐悲鸿无条件答应,不致一句微词,甚至呕心沥血竭力也要完成。
相信他是觉得愧对蒋碧薇的,二十年的夫妻情,自己的蜚言流语,既然挽留不会,就全力以慰吧。
那年蒋碧薇49岁,年过半百。
关于张道藩:
我很钦佩他的坚持。
初识的蒋碧薇才20出头,到蒋碧薇离婚时,时间已近过了20多年。
一个人是有多大的喜欢,才会坚持20多年没有改变,就算被一再拒绝,不知是否有结果。
他曾承诺在60岁那年娶蒋碧薇,最终没有。
蒋碧薇也过了争夺的年纪,淡然处理,名分什么的都已不重要,只要晚年有个人陪。
对于张的妻子,最终在离婚18年以后,蒋选择成全他们。
关于蒋碧薇:
她敢爱敢恨,在已知没必要时,洒脱放手。
她把徐悲鸿的《琴课》放在象征私密的卧室,把张道潘的画放在体面的书房。
对于这两段感情,她用两幅画表明了态度。
她辞世时孤苦一人,把顶着骂名要来的画捐给了台北博物馆。
爱一个人,其实并不一定要白头。
曾经拥有,全力挽留,才能淡然释怀。
人最重要的是对得起自己,在该爱的时候敢爱,该放手的时候义无反顾转身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