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月15日，人生第一次拔智齿。到医院检查后才知道拔的是阻生齿，又叫阻生牙，百度了一下（牙在颌骨内由于位置不当，不能萌出到正常咬合位置，被称为阻生牙或阻生齿。最常见的阻生牙是下颌第三磨牙，其次是上颌第三磨牙和上颌尖牙。据统计，成人中阻生牙的发生率为20%），算是比较难拔的那一种牙齿。
之前也有发炎过，也看过牙医，当时那位医生说等长出来后再拔，痛就不管它。偶尔会痛一下，也不是很严重，就没有当一回事。前几天见到微信朋友圈有一大学同学发了去拔智齿的图片，可能是14日熬夜了，当天晚上又发炎了，红肿，痛。思考着，长痛不如短痛，还是去拔掉好。14日晚上2点多入睡，第二天早上6点多就被叫醒，七点多就到了看牙医的地方，一直等到9点医生上班，结果看了后，只是帮忙清洗一下，说要拍片，很难拔，得知我会回厦门，医生就建议我去厦门的口腔医院处理。
在去厦门的路上就开始打电话预约医生了（也可以网上预约，只是我手机屏幕太小，操作不便，更喜欢打健康热线）。从第一医院，174医院，中山医院，中医药，第二医院到口腔医院，当天都没号了。只能约16日早上的号。我这千里迢迢赶到厦门，又马上回去?电话预约的人跟我说可以去口腔医院现场挂号，现场有可能会放一些号出来。既然已经在去厦门的动车上了，还是决定去医院碰碰运气，实在不行，当场预约，或者看个急诊。十点多匆匆赶到动车站，坐上了去厦门北站的动车，到达厦门的时候是中午十二点左右，赶到厦门市口腔医院是中午十二点半左右。
医院很安静，大厅无一人。在自主挂号机上看到需要等到下午一点半才能挂号，医生是下午两点半上班。就到附近吃了午饭。差不多一点半再回到医院挂号，运气不错，挂到了一位黄姓医生的第一个号，两点半的号。然后又在医院耐心等了一个小时。
黄医生是位漂亮年轻的女医生，干劲利落的齐肩短发，戴着一副眼镜。她先问了病情，然后检查了口腔，给我开了单子叫我先去拍片。她说我左右两边都有智齿，左边的已经长出来一点，开始发炎，右边的还没有长出来，但是我现在也没有症状，不知道里面牙齿是什么情况，建议左右两边都拍片看一下。今天先拔左边的，一周后再拔右边的。关于拍片，是X光线的那种，我很是犹豫。黄医生得知我的原因，就说不拍片的话，她只能是根据经验来拔牙了，因不清楚里面牙齿的长向，所以只有切开牙龈再来判断怎么拔。我欣然同意。
她给了我一张手术同意单，简单讲解了单子的内容和注意事项，强调了手术时间大概半个小时，手术费用500多。我签字后，她就开始拔牙的准备工作。
先给我打了一针麻药。是针头很细很长的那种针。上一次打麻药的时候还是14年去中医药穿耳洞，也是很细很长的针头，看着很吓人。当时打了两针，左耳和右耳各一针，像被蚊子刺破皮肤的感觉，开始有一点点痛，然后越来越痛，当觉得痛得快要叫出声的时候，就结束了。这次打麻药的时候，黄医生说会有点痛。我就左右手死劲儿地拽着拔牙椅的扶手，心扑通扑通地跳，很紧张，又有点害怕。对针这种东西，天生具有恐惧感。这么大了，去医院抽血或者打针都还会哭（不是痛哭的，是害怕得哭）。心里默念着，再痛，再恐怖，也总比女人生孩子要好很多吧，不怕不怕，坚强坚强。心里的话刚念完，麻药也打好了。不是很痛，就是有一种酸酸胀胀的感觉。过了一两分钟的样子，半边嘴，半边舌头和半边牙齿都感觉麻麻的。医生告诉我说麻药的时效大概两个小时，问我有没有觉得嘴和舌头开始麻了。我回答说有，说这个有字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声音很奇怪，有一种不是自己的声音的感觉，嘴和舌头也不听使唤。
黄医生叫了一位护士过来，在她们检查仪器准备开始的间歇，我赶紧用手机拍了一张头顶的手术灯的照片（不敢乱拍，也没时间拍别的）。护士再次询问我是否觉得嘴和舌头发麻，我已经说不出话了，从嘴里艰难地吱呜了一声以示回答。护士就一边叫我把嘴张开，一边讲解说一会儿我会感觉有人动我的牙齿，但是几乎不会感觉疼痛，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可以举左手示意，但是不要抓医生的手，手术时间大概半个小时。我长着嘴，睁着我的大眼睛（为手术方便，把眼镜取了），感觉医生开始在我的嘴里面捣鼓了。护士从头到尾都拿着一种仪器帮我把口腔里面的血水和唾液吸出去。各种仪器上阵，又是切割又是钻，镊子，钳子，小锤子… …
护士很nice，每一个操作步骤都会跟我讲。现在做什么了，现在又做什么了，让我心里有数。在拔牙的过程中，黄医生自言自语说了句这个牙齿怎么会这样，还有点麻烦呀。我心震了一下，想着，完了，不会要很久吧？不会大出血吧？不会就这么走了吧？然后脑子里幻想着各种抢救我的画面，眨巴眨巴眼睛望着手术灯，正在想着要写遗书时，黄医生就拿镊子把半颗牙齿取出来，然后护士说了句，拔好了。然后黄医生再把另外半颗牙齿取出来了。也说了句，好了，现在开始缝针。黄医生一边缝针一边解释说，我们一般缝两三针，因为你的疮口比较大，可能要缝好几针。我就看到黄医生用一种深蓝色的棉线（挺粗的，像小时候妈妈缝被子用的那种很粗的棉线）开始缝合创口。我感觉她的手势，大概缝了七针。最后，黄医生给我伤口处塞了一坨棉花，说半小时后再轻轻地吐出来。一小时后给她看一下是否有出血，现在她先给我开药，我可以去一楼拿药。黄医生说给我开了两种药，三颗止痛药，麻药消退后，如果觉得很痛就吃，如果不痛就可以不吃。还有一种是消炎药，三天的计量。口腔里面很快就感觉充盈着血腥味的液体，我想要吐出来，护士赶紧说不能吐，现在吐的话会容易大出血，只能咽下去。呜哇哇，我忍着作呕的血腥味和心理厌恶感，皱着眉头咽下去了… …
乘电梯从六楼到一楼大厅去结算，拿药。整个费用是几百，好在都是用的医疗保险。结算的时候，因为麻药还没有消退，创口也被塞了棉花，不能言语，我就用手机的备忘录写下“结算，拿药”四个字给医生看。医生都好nice，很快帮我办理好结算，还特别耐心地指出拿药的地点，说把发票给那个医生就可以了。
拿完药后我就回到六楼，在诊疗室外边耐心地等待了半个小时，吐出了棉花，对着洗手台的镜子，微微张了点嘴，看到里面的血水，一阵恶心，艰难地咽下去了。又等了半个小时，去找黄医生看了，没有大出血，黄医生说下周一过来拆线，回去注意休息，然后给了我一张手术后注意事项的单子。同时，我的手机也收到了医院发给我的术后注意事项的短信。
离开医院之前，我又去洗手台照了下镜子，惨了，半边脸肿得像个猪头，自拍了几张，犹豫了下，又都删除了。然后从包里拿出了防PM2.5的口罩（平时都是戴专门的防晒口罩，这次出门忘记带在包里面了），戴上遮阳帽，离开了医院。离开医院的时候是17：00多。15：00多开始打麻药，药效在18:00多消退的，麻药维持了差不多三个小时。
辗转多次，终于回到住的地方。按照术后注意事项的要求，我需要24小时内冰敷。住宿的地方没有冰箱，就先去附近的饮料店买冰块。还是老办法，用备忘录打字给老板看。老板估计看着我戴着口罩，不能言语，挺可怜的样子，就说不用钱，送给我了整整半袋冰块。我有点不好意思，其实只需要三四块就可以了。无奈不便言语，就用眼神给老板一个微笑，点点头以示感谢，想着之后多光顾这家店吧！
回到住宿，取下口罩，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觉得好凄惨。大冬天，冰敷半边脸。晚上伤口开始疼痛。想着也是能够忍受的痛，止痛药总归对人体不好，还是不吃了。9点多，早早就上床休息了。
术后要求，24小时内不能漱口，各种饮食禁忌。第二天去超市买了一颗西兰花，一块豆腐，两颗生菜，三根红薯，打算做这两天的口粮吧。术后的第二天，一整天就吃了四分之一颗西兰花，一块豆腐和一根红薯，还都是清水煮的。因为怕盐会刺激伤口，所以都不敢放盐。第三天是关键期，如果有剧烈的疼痛感就表示发炎了，可能是恐怖的干槽症。所以第三天我小心翼翼地，又吃了两顿的白水煮菜。四分之二颗西兰花，一颗生菜，一根红薯。估计得这么吃一周吧… …
为了拔牙，取消了我之前预约好的写真，等到下周一拆线后再看延期到什么时候。这几天这么折腾，估计又会消瘦不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