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有故事的女同学,你好吗?

文/子兔君

穿行无数次的校园大门,即使你并非故意记住它的样子,在梦里也会不断浮现出它的画面。那是一扇时间闸门,仿佛只要开一条窄窄的门缝,所有的故事都会倾泻而出。

1

随意滑动右手大拇指翻看朋友圈,目光定在了朋友发的一张太原南站的照片,评论了句“我上大学的地儿”。

2010年,在大学门口第一次看到了父母垂首故作镇定离去的背影,直至消失在出租车关门那一刻,后来我才明白,那条小巷,走到尽头的父母有多艰难。

小镇姑娘对偶像剧中大学美好愿景的向往,都碎在了黄土漫天城中村的角落,分校区很破败,是所小学修建了个宿舍,这里成了人生中最风沙弥漫难以喘息的日子。

没有斗志昂扬努力学习专业课,我不喜欢生物,我不喜欢那些操着本地口音授课的生物老师,我不喜欢转来转去盘子大的校园。那时候,站柜台卖手机,变成小商贩卖小台灯,甚至还卖过辣鸭脖、剁烤鸭,赚来的钱就逃课去学跳舞,后来考试挂科。当然父母无曾得知从小乖乖女的我现如此这般,当然我也不曾说谎自己有多努力学习仅仅是隐瞒着。

唯一对他们说谎的是,我恋爱了,和一个倾慕太久记忆中的男孩,开启了另一段人生。

说谎的理由是:他们坚决反对,所以我表面妥协。

他骑着自行车载我高声呼喊,向世界证明我是他的姑娘,是的,他不富裕。

他跟随工程队去了新疆沙漠,留下句话是“可以多赚些钱”,就走了,也没管我是否同意。

半个月后视频里的他凹陷的脸颊让我心疼的掉眼泪;电话里的那头说:“晚饭时,刚把头转过来,盘子里的馒头就没了”,我在被子里哭的泣不成声。

3个月后车站接他,漏出棉花黝黑的军大衣裹着体型干瘪的他,不好意思和我拥抱,匆匆坐上了出租车。乌鲁木齐到太原近3000公里34个小时路程,他没有买到坐票,为了能歇会坐到火车打热水的台子上帮大家打水才没被别人嫌弃。

他带我吃了顿好的,我忘记了那一餐,只记得他深情望着我的眼。

每个人的青春都是一场兵荒马乱,好在尘土飞扬时,我们能在旗帜倒戈的战乱中找到对方而并肩前行。

慌乱的四年只读过两本书,看过多部经典电影却从没想过写影评,考过7次大学英语六级始终没过线,考试挂了四科,参加主持人大赛得了二等奖,送老生晚会上跳了开场舞,告别过最爱的小琦,遇见了豆豆和大姐,在地下室做的噩梦依然难忘,还有被豆豆打死的那只老鼠的惨叫萦绕不绝。

豆豆和大姐送我上了最后一趟返乡的列车,感性的豆豆微笑和我告别,平日坚强的大姐却流了泪,那是个盛夏,滴下的泪瞬间升华。她们的存在让地下室不再阴冷,那些爆米花奶香和西瓜的清凉、还有无法停下的欢笑声成为了黄土尘沙中最清澈的泉。

离开校门时,在修路。

整个太原都在修路。

看着这张干净的太原南站照片,开始错乱那凹凸不平的马路、错乱的公交站牌、黄土飞扬的城中村校园曾经是否真正存在过,开始怀疑慌乱的青春是否也真正存在过。

彭小六说,我告诉你们我走过的坑,不是为了让你们遇到坑时跳过去,而是要告诉你,当你遇到时,也能像我一样挺过去、熬过来。

正在上大学的你,一定有属于你的故事。

无论是微风细雨,还是狂风暴雪,无论你经历了孤独迷茫,朋友决裂离,暗恋的苦涩难耐,还是失恋后的撕心裂肺,都要记得,你会一步一步走过去,纵使了无生趣、纵使步履维艰、纵使痛苦掩面,你都会亲自走过去,走过去。

等有天,回首发现,那些故事竟都成了你行文的素材,不用杜撰,足够精彩。

2

有个女孩子双手比“V”,在研究所门口和标注着“中国农业科学院哈尔滨兽医研究所”的背景墙合影,我静静路过她身边,掏出门卡“嘀”地刷开了研究所的大门。

2014年,跟随考研大军竟然行进到了这里,放荡不羁爱自由的我本不想安营扎寨,却又认为既然旗帜已插上这座山丘,那好好作战攻下这场硬仗也是不错的。

如今,这座山丘下埋葬了关于生物梦的残骸,但也是在这样一座坟冢上,开出了一只花朵。

这里是传说中的科研殿堂,多少人在这小小的院落完成了读博士、攻读博士后、出国留学的仪式,人生从此光彩熠熠。

当然,这里没有我,尽管曾幻想这场仪式里会有我。

我已装好铠甲做好战斗准备,出发,“啊~~~”一路厮杀。可当你已以为杀出了一条血路时,将军威风地骑着战马踏过你的脊背,留下鄙夷的眼神,留下一句“废物”,顺着这条血路奔驰而去。这时的自己,战甲破烂,负伤累累,痴痴呆呆。

战乱之处,拾起半面铜镜,看着镜中的自己:去你的,科研!

当然或许你热爱电镜、流式细胞仪、PCR仪器的一本正经,或许你热爱DNA、RNA、蛋白质微观世界的奇幻,或许你已做好造福人类、奉献一生的准备,如果是这样,那么请珍惜你的热爱。

朋友考博归来诉说着这场硬仗终于结束,“呼~~反正一切都过去了,其实一切没有想得那么难,如果你考也能考上。”“咳咳,我不想考,也不想那样过,我有自己想做的事情。”

不想每天白大褂是工作服,不想面对一遍又一遍实验失败还要像对待初恋一样去了解她,不想撰写论文时必须要有模板,不想论文中一个词语不准确遭顿惨骂,不想苦熬了几夜几夜查找的资料在老师那里一文不值,不想再出席老板派头的毫无干货的会议......

但也是因为在这里,遇见了师妹。

每天焦虑的胃疼,向师妹寻求良药。“师姐,你竟然这么爱写,可以投稿简书赚稿费啊!”

回去悄悄下了简书App,开始更文、自学水彩,用这些美好聊以慰藉(当然没有稿费,也忘记了稿费)。后来,加入了梦想早读会。小六哥推荐我的文儿,大家喊我学霸,曾被踏在马蹄下的信心慢慢重新萌芽。

指尖在键盘上游走,屏幕的文字偶尔会跳脱出来感动自己。开始感受到文字的能量,开始寻找自己的遗失。

后来我明白,只有用当时的所有“不想”,才能换来一次“找到自己”的惊艳相遇,所有的境遇都值得!

你是否也在读着自己不爱的专业?你是否逼迫自己复习考研只是因为周围人都在做出这样的表象?你是否从事着自己不爱的工作,只为了生计?你是否面对许多自认为的无法选择而纠结?

我不会劝你去逃离,因为这些是特属于你自己的故事,这些故事里皆是你的独特标签,你的故事,你会自己走过。

姑娘,请别着急,试错的经历听上去总是遗憾无奈,但请相信,没有任何时光是被辜负,没有任何选择是可以判断对错,那些都是你走过的印迹,这些故事仅属于你。

所有的故事,都将揉进风里,碎成蒸汽,滋润着你的人生。

3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正巧赶上了,那也没有什么别的可说,唯有轻轻问一句“哦,你也在这里吗?”——张爱玲

于千万人之中我遇见了你,请问,你是否愿意与我交换你的故事?

“嘿,有故事的女同学,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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