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空白梦境》是小杜若与小伙伴连文,基数篇是小伙伴写的,偶数篇是小杜若写的,文风会有差异,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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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实验室里,有各异的人。
没有窗户的屋子,像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没有什么可以证明,还活着的我们。四周是新刷的雪白的墙壁,水泥砌成的墙摸久了会指尖会发凉,像是针尖一样的风扎进骨髓。天花板高得仿佛在另一个世界,有一条一条的裂缝,中央挂着至简的大灯,让所有的拐角永无黑暗。没有其他多余的物件,除了一些行尸走肉般的人,没有日月,没有风雨,我只有自己。
这个“实验室”的名字,是我猜测的,因为被囚于这里的人,太像那实验室中的小白鼠,我们恐慌,我们挣扎,我们疯癫,都在别人的眼中一览无余,不足为奇。灯光亮得刺眼,却还是雪白干净的冷颜色,只是让这个屋子里的人们更加原形毕露罢了。偌大的屋子里,十几个人都独自的蜷缩在不同的地方,没有人愿意相拥取暖。这人最大的错误,就是在普通的日子中随意给予信任,在困境中只顾自己。他们之中,有的狼狈的抽泣着,有的已疯癫的痴笑,还有的已麻木的沉睡过去。我躲在一个角落里,像新生儿一样抱紧自己。不愿面对单调的空间,只好闭上眼,静静地捕捉声音。
只有一点点的哭声,在寂静中无数放大。已经分不出是他人的哭泣,还是我自己流下的泪。时间流逝,还有屋外的一点点脚步声,太轻太轻了,我只能将全力依附在那缥缈的音线上。我可以感觉到,那声音不急不缓,在一点点靠近我。来者是谁,是救我们出去的,还是夺走我们的性命的?可是这屋子之外还有什么,我不清楚,是更多的屋子,更多的枷锁吗?太多未知的问题缠绕着我,我只好继续听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我的心被紧紧地揪起来,可是那其他的人却像感觉不到似的,继续各干各的。
我想,如果生命了解于此,无牵无挂,也没什么不好了。
忽然一束暖光洒进我的眼中,我昏昏沉沉地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坐在人潮汹涌的操场上,面对着出动的夕阳。许久才意识到,原来不过是一场惊梦,而现在我身处于校园迎新晚会的会场。身边同伴的嬉笑声,有的远有的近,场上充斥的音乐环绕着我。
可是梦境中的孤独,却是那么清晰的压迫着我,像一只巨掌用力将我摁进深海沉没。每个人都害怕被抛弃,所以宁愿在尘世寻找生而为人的证据,所以宁愿强颜欢笑没入人群,隐藏自己的灵魂。那些不属于灵魂的喧嚣,却渐渐染上清澈的眼眸。
超然与世俗,灵魂与躯壳,孤独与庸俗。
思绪又飘远,直至被一阵乐声唤回,才如梦初醒。绵长的提琴声勾勒出少年的模样:眼角微含笑,衣袂初染花。他走向灯光处,华丽的声音便流转于尘世。
是花初开的早春,在杏花树前,我会一针一线绣一件衣裳,着衣理红妆时,都是杏花微雨的滋味。夏季我会坐在小窗前,独自面对窗外的绿荫,一笔一划郑重写一首诗赋,寄给远处的少年。秋天泼墨画山水,冬日闲敲棋子,都是他的模样。
念得太久,不再是爱情本身的模样,已是现世与梦境纠葛的长剧。
“放下吧,我亲爱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