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向冷战
·意识流
·歌词戳得我心特别痛
“他们说你的蓝色不仅仅是忧伤。”
No one knows what it's like
没人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To be the bad man
作为一个坏人
To be the sad man
作为一个悲哀的人
Behind blue eyes
在忧郁的眼睛背后
他始终明白,这个世界给他的烙印会深深地流淌在他的骨血里,时时刻刻熨烫着他的灵魂。每时每刻。在他一身西装于白宫的办公室里正襟危坐时,在他像普通的年轻人一样叼着热狗踢开脚边的易拉罐时,在他偶尔痴想着能让那些傻乎乎的英雄台词回响在科罗拉多大峡谷时。
他知道,他知道。
作为一个从骨子里变质的人是什么感觉。
一双蓝色的眼睛背后又有什么汹涌翻腾。
——尽管那被胜利者称作历史。
No one knows what it's like
没人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To be hated
被人憎恶
To be fated
被人宣判
To telling only lies
满嘴谎言
那是一味致命的毒药。是那个人给他的。风雪肆虐一般的冰冷,碰撞在一处却宛若岩浆肆意奔腾。相互憎恨与侵蚀的快感,削铁如泥的白刃抵上对方的咽喉,一样也刺进自己的骨肉。早已经无所谓爱恨,只是痴迷与沉醉,与无止境的纠缠不休。
看着我,看着我,就算会被吞噬殆尽。
那份快意只能是我来品尝。
他唇角的笑意残忍而畅快。
银色的发丝遮住了紫晶石般的眸子,回以笑容,少一分张扬多一丝阴鸷,其余别无二致。
他们被对方恶狠狠地刻入骨髓,被全世界报以叹息。
那又怎样?不需要任何人的爱。只需要跟在我身后,所有都让我的旗帜来掌控,不愿意也罢,总有和平以外的办法。沙文主义,他们又出奇的相似。
“没有人可以宣判美/利/坚的未来。”
他握紧了对方亲手递过的尖刀,夺走的将是谁的性命,那时候还不知道。
他们相互厮杀,同时小心翼翼心照不宣地维持着最后的平衡。
背着全世界偷情的感觉相当刺激。
顺便一提,把爱挂在嘴边上是不错的游戏规则,因为谁都明白,他们说出口的没有一句真话。
But my dreams
但我的梦
They aren't as empty
并不空虚
As my conscience seems to be
不像我的良心那样
他曾经是有梦的。甚至在他还没有和兄长决裂之前,就有梦了。
像是尼亚加拉大瀑布激越的浪花。
像是落基山脉的连绵悠长。
像是北方大片草场上的牧歌。
在那些梦里,他金色的发梢映着世界最高处的阳光,他的笑颜单纯,健壮的躯体积蓄着远比丰收的小麦还要更饱满的力量。
现在他依然有梦。清晰具体到呼之欲出。
杀死那头北极熊。
说完这句话的下一刻他随即轻蔑地一笑,意味不明。
所有的都是为了实现那个梦啊,所以做了什么,都可以被原谅。
不知从何时起,他并不觉得血管里流淌着变了味的液体有什么不对。
I have hours, only lonely
我有大把时间,只是孤寂
My love is vengeance
我的挚爱是复仇
That's never free
不受控制
他们圆满着彼此的生命,无论承认与否。没有人比他们更加适合对方。
适合惺惺相惜,适合烽烟狼藉。
站在同样的峰极。陷入同样的泥沼。只有彼此。
他觉得自己显然是孤独的,生来烙印在他灵魂里的,除了自由的号角,便是无法选择的孤独。他迷恋顶峰的一切,权利、地位、欲望,他迷恋另一个顶峰上的身影,也迷恋着逼他入死的过程。
噬咬那个人的每一寸筋肉,与索求每一个带有血腥味的吻,同等的力道。
他舔舐着铁幕上斑斑的锈迹,蓄意的缓慢与轻佻,舌尖划过殷红的唇线。一双蓝眸探进深处是冷若冰霜,浮于表面是沸腾的灼热,他全无底线地试探着,挑逗着,线条好似利落刀刻的颈部有星星点点的痕迹。
危险,性感,恶质的色|情。
一地狼藉。
遗憾的是,挚爱开始,复仇结束。越是爱,越是搏命的撕咬。他想。他明白这里几分真意,也明白没有人相信谎话连篇的自己。然后越发狠戾地全数奉还。
没有人信我的爱,没有人信我的痛苦和悲哀,那些东西有没有,我已经不想去知道。
正如我不想知道,现在我是阿尔弗雷德还是美/利/坚。
“都是你,都是你啊。”
看看现在的我,把我变成这样的,不可能再有别人。
他这样说,感受着军备充盈了自己的肉体,石油流淌在暗红的血里,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地空下去。金边眼镜摔碎在地上,他这样说。
No one knows what it's like
没人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To feel these feelings
去感受这些感觉
Like I do
像我一样
And I blame you
现在我指责你
No one bites back as hard
没人的报复比我更凶
On their anger
在愤怒中
None of my pain and woe
我的痛和悲哀
Can show through
一点也没表现出来
When my fist clenches, crack it open
当我的拳头紧握,掰开它
Before I use it and lose my cool
在我挥出拳头与失去冷静以前
When I smile, tell me some bad news
当我微笑,说些坏消息给我听
Before I laugh and act like a fool
在我笑得像个蠢蛋以前
“……进入我。”
他跨坐在那人的身上,眼底摇动的水光盈盈一片。酒精和另一种液体的味道扰乱了他的嗅觉。
“……阻止我。”
他不着片缕地在他的宿敌面前,声音沙哑而颤抖。
在我坠入深渊之前阻止我。
在我将你杀死之前阻止我。
在一切变得失控之前阻止我。
在阿尔弗雷德还活着的时候阻止我。
他的齿舌与对方修长的手指缠绵,他吸吮着其间隐隐的冰雪气息,沾染了滚烫的火与血。津液拉成银丝从他的嘴角溢下。他攀上他的脖颈,在对方低温的怀抱里颤抖不已。
“把那些东西从我的胸膛里,掏出来。”
被他称作万尼亚的人,没有回答。只是在最后一刻的冲撞,北方的雪国吻去他眼角的水渍,似有似无的呢喃。
“你喝醉了,亲爱的阿尔弗。”
那一刻他惊觉自己的右手,在他说那些话时一直紧紧握着心爱的配枪。
命里不能相拥取暖。
And if I swallow anything evil
如果我吞了邪恶的东西
Put your finger down my throat
将你的手指插进我的喉咙
And if I shiver, please give me a blanket
如果我颤抖,请给我条毯子
Keep me warm; let me wear your coat
让我穿你的外套,以保持温暖
他绝望的发现忘却是不可能的。关于那个人,无论生死。
就算时光都顺着密西西比河流进大海。
就算红场的雪下了一遍又一遍。
就算他已经弄丢了阿尔弗雷德,埋葬了自己还有灵魂的前半生。
也没有可能忘却。
这是他的债。
没人知道,没人知道。
去他妈的,苏/维/埃。
No one knows what it's like
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To be the bad man
作为一个坏人
To be the sad man
作为一个个悲哀的人
Behind blue eyes
在忧郁的眼神的背后
是的,没人知道。
他站在他梦里的那个位置,早已丢掉了无用的悲哀。
湛蓝的一双眼睛像苏必利尔湖的水,没有丁点忧伤。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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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敬烟花太太的《战争世界》。